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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同茂只是笑,摆明看热闹:“你不是教育的很好?”
李长生不提,秋下林从小跟她识字练字,本性又聪明,语文水平堪比三年级的学生。
“他们屡教不改。我眼错不见就要出幺蛾子。”
革命与反革命,教育和反抗,从来都层出不穷。上林如今已经打消了苦口婆心就能改变他们的想法,高压之下必有勇夫——尤其在李长生的带领下,秋下林学会了反驳和有理有据有节的反抗。
我不和你打,但如果你打我,我和你讲道理。
兄弟联手,其利断金。秋上林屡次拜倒在他二人联手之下,一溃千里。
做老师的不容易哇……当她第一次被对方的道理讲得头晕脑花时,她这样感慨。
学生都学会了讲道理,还要老师干嘛呢?
讲不过,就得使用暴力。李长生皮厚不怕疼,秋下林吱呀怪叫,虽然不反抗,但也不服气,打完以后落两地英雄泪哀悼下皮肉之苦,一切照旧。
上林深深的感到当年我党的伟大。
如果不能从思想上彻底瓦解敌人,再多的暴力,也只能起一时之用。
在数学老师和她的强烈要求下,林同茂同意在下个星期的座位调整中把另两头换到上林身边,由她时时看管。
她并不认为学习好代表一切,但至少他们要学会自制和学习。
秋上林绞尽脑汁想办法让另两头爱上学习的时候,相隔很远的杭州城里,有一个人站在灵隐寺飞来峰的冷泉亭外,亭内对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其中一位手上长满老人斑,仍稳稳的执壶,沏茶。
殷夜遥站在亭外,已经站了半个小时,身姿仍挺拔如初。他并没有关注亭内两位老人的动静,目光投向天际,彩霞染红半边天。
像他离开子房镇那天的晚霞,层层冉冉,一叠接一叠,深红浅红,深紫淡紫,令人目不暇接。
许蜜在年后正式成为殷家的儿媳妇,她一袭长礼服出现在元宵节的家宴上,由老爷子介绍给殷家众人,将他们或震惊或预料之中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中无人看见的角落,悄悄的吐出一口气。
争了这些年,抢了这些年,哪怕一纸婚书,都比不上老爷子的一句介绍。
从此,她才是正牌的殷家大儿媳,她的孩子将成为殷家的继承人,谁也别想动摇。
但这个消息并没有第一时间传到殷夜遥的耳中。
许蜜命令华子隐瞒下来,离开的准备早已做好,只瞒着殷夜遥。
他成为殷家继承人的第一课,学会了并非所有想要的,都能得到。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从市里练剑回来,洗完澡正打算去看一看许久没见的秋家两姐弟,华子站在沙发旁边,玄关处站了一个光头瘦小的南方男人,恭敬的叫一声:
“少爷。”
心里咯噔一下。
心跳空了一拍,随即如坠无底洞,一直沉,一直沉。
他阴着脸看华子——从那刻开始,不是华哥,是华子。
一个背叛他信任的属下不配敬称。
华子面无表情,似乎没有看到殷夜遥阴沉沉的眼色。
他说:“少爷,车在下面。”
他也叫少爷,不是殷夜遥,不是打趣似的‘他殷哥’,或者亲昵的‘夜遥’。
殷夜遥没有说话,脚跟一转,又回了房间。很平静的收拾东西。
光头男人叫他少爷的那一刻,他了然,母亲已经争得她想要的,而他,也成为她想要的,殷家继承人。老爷子派出身边得意保镖接人,给了自己和母亲极大的面子。
光头男人站在玄关,没有进客厅,他很知道规矩,自己的规矩。讨厌外人进入他的地盘——也就意味着,他的一切都掌握在老爷子手里。
没有哭闹,没有挣扎,就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从今后他要承启一个大家庭的事业和未来,要撑起许蜜的期许和盼望,做殷家的继承人,不能犹豫。
他记得父亲的其他私生子对自己的排挤;关系家族里那些所谓正室子女的鄙视,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被夺走,他对权势的渴望,并不亚于许蜜。
需要带走的并不多。
这里的衣物不适合殷家。同样,这里的回忆也不适合殷家。
拿起透明的玻璃瓶,里面静静地卧着五彩千纸鹤。去年秋上林送他的生日礼物,他视若珍宝,平时碰都不许别人碰一下。
看了几秒钟,拉开抽屉,放进去,关上。将纸鹤锁在黑暗中,不见天日。
当他提了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包再次出现在客厅中,华子愕然。
包里只有证件,一本书,别无他物。
华子张张口,嗓子发干,他想提醒殷夜遥带上玻璃瓶,但转而想起了许蜜,想起了殷家众多虎视眈眈的亲戚。
也许,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有邻居看到了停在楼下的黑车,惊愕的同华子和殷夜遥打招呼。华子点头微笑,殷夜遥阴着脸,垂眸,他必须忘了这里的一切。每个人,每件事,每个单纯的瞬间。
车子性能很好,在并不上佳的路况上也没有太多颠簸。殷夜遥看着玻璃窗和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景色,房子、招牌、绿树、路人,飞扬的灰尘和笑语盈盈的行人,他一点也想不起秋上林的脸。
这很好。
当车子终于拐到高速路上,迎着晚霞朝南方驶去,他在心里数,一块、两块、三块………
'奇'层层叠叠,你拥我挤。这块露了两只耳朵,像兔子;那个是瘸了一条腿的狗……。
'书'晚霞的尽头在山那边,挨着山头的晚霞将半座山峰印红,绿树掩在红霞中,隐隐有些发黑发紫,诡异的色彩,诡异的山峰。
'网'五月二十五日,他离开子房镇。
距今已三月余,秋上林的面孔终于彻底消失,过往两年的记忆成为一场梦。许蜜告诉他,他从小就是殷家的继承人,从未避祸到外地,没有子房镇,没有子房镇单纯的殷夜遥。
不,他在心里反驳。
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还有摩卡猫猫。
摩卡猫猫精品文具屋,开在闹市中。车行闹市的时候,行人增多减慢速度,他的脸一直望向窗外,憨憨的猫脸吹着泡泡,硕大的标志映红了整座城市。
三月余,殷家老爷子将他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此次来杭州访友,也照旧将他带在身边。
“下棋博弈,要有走一步看三步的宽阔视野,战局是局部暂时的,战略是通盘长远的。夜遥,你来看爷爷这步棋。”
殷家老爷子招手,叫他进亭中。
沉稳的走近,低头,只看,不语。
对面不急不缓品茶的老头咧嘴一笑:“五十年喽,我就没赢过你一盘棋。”
殷老爷子并没有得意,平铺直叙的诉说事实:“因为你永远活在当下。”
老头一耸肩,无所谓:“及时行乐。我们能再活几年?都像你活得这么累,我怕早累死几百次!”
殷家老爷子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你看夜遥怎样?”他很平静的问老友。
对方撩了一眼,又低头观赏茶色。
“比你儿子强。就是性子不稳。”
殷老爷子满意于老友的答案。
“把你孙女给我做孙媳妇如何?”
对方大吃一惊,一口茶呛在喉咙,连连咳嗽。
等定下心神,瞪大眼睛骂:“老不死,我外孙跟你孙子不是一路,少打她主意!”
“他性子不稳,我看你外孙女性子倒是沉稳的很,跟你一点也不像。”
有人夸奖宝贝外孙,他自然开心:“当然,别看她年纪小,从小就大方得体,行事沉稳……。。”
突然警戒:“说什么都没用,我不同意!”
殷老爷子微微一晒:“儿孙自有儿孙福,等他们长大再说吧。”
殷夜遥站在他身边,低头,敛目,无视他们讨论自己的婚姻大事。
殷老爷子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说:“去吧。”
重新走回亭外,站定。
华子远远走来,耳语:“夫人。”
没人看到,殷夜遥的注视地面的眼中闪过一丝厌倦和阴鹫,随即又转为平静,微微颔首,随着华子走远。
殷老爷子放在棋盘上的目光收回,注视着走远的小小人影,突然喟叹:“走错了一步棋。”
对面老头摇头晃脑:“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嗽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殷夜遥一直在注视的晚霞。
那个小姑娘,看资质蛮不错,只是出身差,主意太大。
许蜜反应过度了,他认为。小孩子儿时的玩闹,算不得数。
作者有话要说:算上这章,我今天有没有日更一万????
中秋快乐~~~ 1
吃醋
“好,我们翻开课本第八页,请同学们跟我读——学一学数一数!”一班年轻的数学老师声音洪亮而又干脆清爽。
二十六名八岁孩子拖长了声音:“学一学,数一数…。”
“我们看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