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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远回过味来,来人应该是临青溪的人,而他刚到这里就被人发现了,或许从他一进入云州,临青溪就已经知道他要找她。
跟着秃鹰穿过人群来到稻园,临青溪正坐在稻园的前厅等着他。
“草民齐明远拜见青溪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齐明远走进厅中就跪下恭顺地说道。
“齐公子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若心,奉茶!”临青溪对着他淡淡一笑。
齐明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整个客厅就只有他和临青溪两个人,气氛稍显压抑。
看着齐明远坐在椅子上有点失去以往的镇定,临青溪笑着问道:“齐公子今天来找我是为了齐家二公子的事情?”
没想到临青溪会直接点明自己的来意,齐明远点点头,说道:“正是,齐鸣笙他自大狂妄,草民希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要因为他一人就对齐家有芥蒂。”
“齐明远,你今日来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整个齐家?”临青溪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品尝着。
“草民……代表自己!”齐明远现在没有资格代表整个齐家,在争夺家主的时候,他们这一房输给了齐鸣笙那一房。
不是他能力不足,而是齐鸣笙的父亲太过阴险狡诈,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贿赂了齐家族老,所以才坐上了齐家家主的位置。
“哼,就算今天你代表整个齐家来求情,我也会做我想做和应该做的事情。”临青溪虽然看好齐明远,但齐家在楚国商界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重要,如果任由它做大,那么定王也会愈加猖狂。
“公主,您不能放齐家一马吗?”齐明远和已经死去的齐老爷子一样,心中最看重的是齐家的名声和家业,他希望临青溪不要对齐家赶尽杀绝。
“齐明远,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只四处流浪的老鼠某一天在香火鼎盛的寺庙殿中的佛祖身上安了家,这个新家让它忘乎所以,因为无数的信众会对它顶礼膜拜,别人不敢直视的神像,它可以自由自在地走来走去,甚至会得意地把佛像当成茅房。因此,这只老鼠就不断地嘲笑别人,变得愈加不可一世起来。这天,一只饿极的野猫抓住了它,老鼠就说:‘你不可以吃我,你应该朝我跪下来,因为我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神。’结果,你猜猫怎么说?它说:‘笨蛋,别人对你低头哈腰是因为你所占的位置,而不是因为你。’最后,这只老鼠就成为了野猫的肚中餐。我临青溪不会笨得做那只老鼠,但我会做那只猫。”临青溪笑意盈盈地说道。
齐明远已经听明白了临青溪故事里的意思,现在齐家就是那只自大猖狂地老鼠,以为和势力最大的定王站在一起,别人对齐家就会高看一眼,甚至一些高官也会讨好齐家几分,岂不知这些根本不是因为齐家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们背后的是定王。
现在,临青溪要做那只抓鼠的猫,不仅仅是因为齐鸣笙得罪了她,还因为现在的齐家和临青溪是站在了对立面,卫王和定王是死敌,那么支持卫王的临青溪和站在定王一派的齐家也就成为了对头。
很明显,临青溪话里的意思在告诉他,她是不会放过齐鸣笙或者齐家的,可他又能做些什么,他又该做些什么?
“公主,请您为草民指一条明路!”齐家百年基业不能倒,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着齐家毁在齐鸣笙父子的手中。
“齐明远,我已经查清楚,这齐家家主原本应该是你的父亲,然后是你,但被你父亲同父异母的兄弟夺了去。我可以实话告诉你,齐鸣笙的父亲已经彻底投靠了定王,现在齐家的命运和定王的命运已经联系在一起,你要想救齐家,怕是不太可能。唯一保住齐家家业的办法,就是你另起炉灶,建设一个新的齐家,将现有齐家的生意都给抢过来。”临青溪也不忍齐家就这样衰败下去,再说齐家在楚国南方是霸主地位,不能让齐鸣笙父子这两颗老鼠屎坏了齐家这一锅好粥。
让他去抢自家的生意,也就是让他背叛齐家,齐明远犹豫了。
从小,他的爷爷和父亲就教导他做一个正人君子,哪怕是在勾心斗角的生意场上,他行事为人也一直光明磊落,现在让他做“小人”,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齐明远的沉默,临青溪早就料想到了,但为人要懂得变通,否则看起来是一条光明的道路很可能会走进黑暗之中。
“齐公子,我的建议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其实,对与错,是与非,有时取决于你看问题的角度,就像一根筷子放入水中,明明是直的,可看起来却是弯曲的。而且,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想清楚,对于你来说,是一时的名声重要,还是保住齐家百年基业重要。”临青溪话只能说到这里,她希望齐明远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草民多谢公主提点!”没错,他是应该好好地想一想。
齐明远离开之后,临青溪叫来了秃鹰,然后吩咐秃鹰带一队人去郴州专门收山货,价格一定要高。
“主人,如果齐鸣笙也用高价收山民的山货呢?”秃鹰问道。
“那就让他收,秃鹰,你到郴州收山货,主要是和齐鸣笙打擂台,带的人一定要武功高强,免得齐鸣笙暗中使坏。还有,收山货的时候,当场给山民结清银子,一定要逼着齐鸣笙也这样做。另外,你再找一人假扮商人,就说自己手里有一大批山货,只要齐鸣笙能给高价,就会把这批货卖给他。我这次要让齐鸣笙赔了银子又折兵。”临青溪吩咐道。
“属下明白!”秃鹰回去挑人去了。
最近几天,福来街上的儿童剧场尤其热闹,听说附近州县的富人家听说这个剧场之后,也有人带着自己的小孩子来看的,剧场里每天都爆满,正正和朵朵更是乐不思蜀。
这可就苦了叶氏和穆氏,她们又不能长时间呆在府城里,这家里的事情虽然不多,可总觉得离开这个家心里就没着落,但几个孩子在府城,她们又不放心。
所以,这天叶氏、穆氏就来找临青溪商量这件事情,希望在村里广场上搭个台子,让孩子们都回来看。
“阿奶,娘,过两天儿童乐园里的剧场也快建好了,就在丽水湾附近,到时候孩子们就不用跑到云州去了。”临青溪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福来街上的生意各个都很好,也不需要她亲自去监督,店铺的掌柜都做得很好。
“是吗?那就好,唉,也不知道俊俊在边疆怎么样了?溪丫头,焃昀有没有给你来信?”穆氏现在是儿孙满堂,但她心里还牵挂着前段时间离开的外孙俊俊。
说起俊俊,临青溪也是担忧,好在她已经收到焃昀的信,说他们一切都好,很快,启轩国和楚国就要开始大战了,而稻园这边也已经把军粮给他们准备好了。
“娘,您放心吧。俊俊有焃昀照顾着,不会有事的。我今天去府城把正正和朵朵接回来,从今天开始,先不让他们去福来街了。”一个儿童剧场把孩子们的心都勾走了,好在几个孩子身边都有暗卫保护,还有火雀、白狼他们。
可是,等到临青溪当天赶到云州的时候,白狼抱着朵朵告诉她,正正突然不见了,就是火雀和蓝罗也不见了踪影,怎么都联系不上。
临青溪一听就着急了:“是不是齐鸣笙又派人过来了?还是巫族的人趁机混进了城?”
“回主子话,都不是,齐鸣笙的人根本不可能避开属下几人,再说火雀和蓝罗的能力也不小,就算遇到巫族的人,她们也会发信号给属下的,可是她们没有任何反应。”火龙已经派人将云州府城给封了,而且灵族的人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出动,可就是没有三人的消息。
“正正就是爱胡闹一些,但他也不会一声不吭地就这样溜走,肯定是哪里疏忽了。”临青溪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这个臭小子能去哪里?
“主子,咱们的人已经将云州府快翻了两遍,还是找不到正正小主子,而且也没见任何齐家或者巫族的人,已经有人出城去寻找了。”白狼更生气的是,火雀和蓝罗这两个负责贴身保护正正的人,竟然也一点儿信没有,她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朵朵小嘴巴抿了抿,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自家娘亲,可看着娘亲那样着急的样子,她就从白狼身上下来,拉住了临青溪的衣袖。
“娘,我知道哥哥跟谁走了!”朵朵小声地说道。
“朵朵,跟谁?”临青溪赶紧把女儿抱起来问道。
“跟一个奇怪的老爷爷走的。”朵朵想了一下说道。
“朵朵,你再仔细和娘说说,那个老爷爷到底长什么样子?”临青溪心急地问道。
“嗯……是一个弯着腰很可怜的老爷爷,他的小孙子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