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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死”字,香絮赶紧放开了手,茉莉趁机从她怀里将彤笙抱了过来。
“香絮姨,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是在做恶梦?”临青溪有些担心地靠近她问道。
“他又戴上了那个面具,他还没死,溪儿,他还没死。怎么办,他一定是又想把我抓回去折磨,不对,不对,他是想要抢我的女儿。彤笙,彤笙!快把彤笙给我,给我!”香絮有些语不论次地看着几人,而且伸手就朝茉莉要彤笙。
临青溪见香絮的眼神不对劲,已经开始有些涣散,一定是那个人忍不住来看香絮和彤笙,结果不小心惊醒了香絮,让她看到了他的样子,因而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桦,白杨呢?快去派人找景修。”不能任由香絮这样下去,临青溪打算先让白桦和白杨点住她的穴位,然后再让景修来给她看病。
木槿慌忙去找白桦和白杨,还有派人去找景修,结果三个人都没找到。
好在海桐也学过武功,她先打晕了香絮,而海蓝告诉临青溪,有下人说刚才看到白桦和白杨朝山那边飞身跑去了,说是听到了打斗之声。
茉莉和蔷薇先把彤笙哄睡着了,木槿、铃兰和临青溪一起照顾着晕过去的香絮,并让海桐和海蓝守在彤笙和香絮的身边。
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医馆那里传来了消息,说是景修回来了,让临青溪先把香絮抬到医馆。
医馆和溪园离得并不远,临青溪不知道景修大半夜去了哪里,白桦和白杨也一直没出现,等她到了医馆之后,一切才弄明白,敢情所有人都去后山“打架”了,而且各个身上都挂了彩。
最让临青溪意外的是,这些受伤的人中除了有白桦、白杨、卫玄和彤笙的亲生父亲,还有辛漠阳。
“絮儿,絮儿,她怎么了?”看着临青溪让人抬进院门的香絮,魔天一脸着急地走了上去。
“别碰她!”辛漠阳用更快的速度拦住了魔天。
眼前两个人又要打起来,景修冷冷地说道:“你们要打出去打,别脏了我的地方!”
此时的魔天脸上的鬼面具已经掉了,临青溪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辛漠阳,然后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两个人也太像了吧!
“你们……”临青溪放下了双手,指指魔天又指指辛漠阳。
“溪儿,过来,这是他们魔教的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景修让临青溪抬着香絮过来,就是要确认魔天和辛漠阳的身份,也为了让他们解决这件事情,只有解决好了,溪园这里才能重新恢复安宁。
“景修,你先帮我看看香絮姨怎么了?她似乎受了刺激,有点儿精神涣散。”比起别的,临青溪现在更关心香絮的身体。
景修让人把香絮抬进屋子里,给她把把脉,又施针诊治了一番,喂她吃下一颗药丸。
“絮儿她怎么样?”魔天没想让香絮这么快见到他,只是他忍不住要去近距离地见她,却没想到辛漠阳突然出现,还和他大打出手,这才惊动了香絮。
“她受了太大的刺激,脉搏有些乱,需要好生静养,现在不适宜见你们任何人。溪儿,先送她回溪园吧。”景修说道。
他不想魔教的人一直出现在临家村,以至于把这里变成江湖上的是非之地,进而给临家村还有临青溪带来危险,如果不是和师父有过约定,他说不定会带头灭了魔教,只是现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临青溪让受了轻伤的白桦和白杨先护送香絮回溪园,然后景修带着几人去了医馆的后院,在医馆后院,临青溪竟然见到了宁王爷还有一个优雅端庄的妇人。
“父王,母妃,你们没事吧?”辛漠阳没想到宁王爷和宁王妃会在临家村景修的手里,他得到的消息是,他们被魔教的人掳走了。
“阳儿,我们没事,你怎么受伤了?”宁王妃有些心疼地看着辛漠阳问道。
“母妃,我没事!景公子,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们了吗?”辛漠阳有些恼怒地看着景修问道。
“抱歉,还不行!等你们把你们的事情说清楚,讲明白,都解决并离开临家村之后,这解药才能给你们。”景修拉着临青溪的手离开了后院。
他那种药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希望两个时辰之后,辛漠阳和魔天能够把事情说清楚。
临青溪现在是满脑子的疑惑,她有太多的问题可不知道找谁问,到了前院,她发现卫玄已经躺在医馆的床上睡着了。
“卫玄哥他怎么了?你不会也给他吃了什么吧?”总觉得卫玄这个时候躺下来睡觉有点儿不对劲,而且现在的景修更让她捉摸不透了。
“他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景修笑了一下说道。
他和卫玄都以为溪园出了什么事情,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魔天和辛漠阳正在进行生死之斗,后来白桦和白杨也出现了,高手对招打到天明也不会结束,景修就想办法让他们暂时失去了两个时辰的功力。
至于白桦和白杨只不过是武功不高受到了波及,而卫玄同样是为了阻止二人,景修让他睡觉是不想他打扰自己和临青溪说话,这些日子,卫玄总是插在他和临青溪的中间,让他十分不高兴。
“景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和辛漠阳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真的是父子吧?”临青溪太想知道答案了。
“应该是吧!”景修很少过问江湖事,但他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也不是很难。
“辛漠阳不是宁王爷的亲生儿子?那他和香絮姨……等等,我就觉得第一次见辛漠阳的时候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这样仔细一想,他和香絮姨也有点像,不会是?”临青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太荒诞了,要不是看到那个人和辛漠阳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她根本不会往香絮的身上想,这怎么可能呢!
“宁王爷命中无子,辛公子应该是他的养子,至于他为什么是魔教教主魔天的儿子,这我就不知道了。”景修不爱关心别人的家事,这宁王爷和宁王妃也不是他救下来的,是有人救下刚刚送到他这里来的。
“魔教教主!你说彤笙的亲生父亲是魔教的教主?”临青溪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来今天受到冲击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应该没错!”景修看着临青溪说道。
“如果你说的魔天真的是彤笙的亲生父亲,那辛漠阳就不可能是香絮姨和魔天的儿子,要不然的话,在乞灵峡的时候,魔教的人怎么会对辛漠阳痛下杀手,而且两次三番地要置他于死地?不可能的!”临青溪想起在乞灵峡那次的厮杀场面,如果辛漠阳真是魔教教主的儿子,那魔教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
“那时候,魔天应该还不知道吴国宁王之子是他的儿子吧?很多魔教的人并没有见过魔教教主的真实面容,所以就算遇到辛公子,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要杀的人和自己的教主有什么关系。”景修猜想当初魔教的人要杀辛漠阳时,定是不知道他会和魔天有什么关系,不过,辛漠阳应该是知道的吧,而且关于自己的身世,他可能是最早知道的那一个。
“如果辛漠阳真的是魔教教主的儿子,那他就是彤笙的哥哥,可是看他刚才护着香絮姨的样子,他又极可能是香絮姨死去的儿子,年龄上也符合,可香絮姨和魔天的儿子不是死了吗?香絮姨可是亲眼看到的!”临青溪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真不够用,她好奇的不仅是辛漠阳的身世,还有很多解不开的谜团。
“溪儿别想了,这个世上很多问题都不一定找到答案,而且并不见得每一个答案的结果都是自己想要的。”
在刚才的争斗中,景修可以看得出来,魔天应该是已经察觉出辛漠阳是他的儿子,所以处处忍让,但是辛漠阳却招招杀机,逼得魔天不得不自卫。
景修心想,辛漠阳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却还要父子相残,可见他的心中一定藏着别人无法知道的恨意。
“如果答案真是预想的那样,那他们都是挺可怜的!”
原本应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可世事难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分开了十多年,更造成了今日这样惨痛的结果:相爱却是仇人,父子刀剑相向,母子分离而不得见。
“溪儿,世上可怜的人很多,但很多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别想那么多了,快去休息,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景修选择做一名四处流浪的游医,不是因为他真得很喜欢给人看病,而是他想亲眼去看一看这个大千世界,去会一会这芸芸众生,或许看过了,他的心就不再那么游移不定了。
“我先回溪园看看香絮姨还有彤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临青溪虽然知道这是香絮姨和辛漠阳的家事,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