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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妍无法,只得让林谨欢和成雪珂看着,并且堵住她们,扶了韩老夫人走。
出了诸人视线,韩老夫人就擦了眼泪,面上只有焦虑,没了伤心。脚步也刹那稳健快速起来,几乎不像个早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
到山脚下,柳初妍才明白她为何如此。忠王侧妃韩琼羽正在那儿等她,韩老夫人唯一的女儿,身边还带着她的两个外孙女,一个五岁一个七岁,都还是懵懂的年纪。她们等着和她话别,因为事情紧急,时间异常仓促,也没敢叫更多的人知晓。
“楚楚,你去说几句话,就让表姑送她们走吧。”任氏拉着她过去说道。
她叫韩琼羽一声表姑,事实上只比她大十岁而已,却经历了如此惨痛之事,为了心中的信仰,不得不放弃丈夫,放弃儿子。曾经贵为妃,以后却只能做一个普通人,隐姓埋名,甚至连金陵都不能回,亲朋好友皆不得见。
旦柳初妍明白,对韩琼羽来说,万事已成空,她未相劝,只是谢谢她帮她,祝福她,祝福她两个女儿。她将自己的耳坠子和发上的簪子都送了她们。她来不及准备什么,只能这样了。
韩琼羽轻轻笑着,都接受了,似乎面前一切都云淡风轻,没什么可介意没什么可在乎的了。此生,她问心无愧,对得起她的国她的家她的亲人,除了忠王。不过,他犯下滔天大罪,本就死有余辜。夫妻情意,在他一次又一次践踏她的心意后,已然消散殆尽。今后,她就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两个女儿了。
柳初妍与她话别后,目送她们坐着马车从小道离去。韩老夫人也上了马车,要送她们走上一程。自己心肝尖上的肉,过了今天却再也见不着了,连见面的希望都没有,她必须要好好送她们走。
“安全吗?”她问任氏。
“都安排好了,而且有信国公接应,没事的。”
“送到哪儿去?”
“不知道,天涯海角,天宽海阔,总有立足之地。”
“嗯。”
“楚楚,回别庄吧。金陵事未完,恐有忠王余党出没,我们必须小心。待他们大事一成,会来接我们的。”
“那表姑婆?”
“回去后,就说她收到刘老将军的信,先回了。她们自会按照自己想的理解,无需过多解释。”
“好。”
柳初妍回到别庄时,再去看金陵城内,发现忠王府已被夷为平地,城内一团乱,喊杀声,惨叫声,刺人耳膜。百姓四散奔逃,崩溃如洪水。幸好她们早早避了出来,否则也会被波及。有句话叫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此刻,她终于深深切切地感受到了。
“表姐。”韩淑微小心翼翼挪到她身边,似是做了天大的决定一般,“表姐,我不喜欢他了。”
“嗯?”柳初妍难以相信。
“我不喜欢他了,这个人,太残暴。先前我听我爹说,他只是要杀忠王而已。可现在,他不单杀了忠王,还杀了忠王府所有人。他杀了我的姑姑,我的小外甥女,还有我那还未满周岁的小外甥。”
柳初妍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瞬间就长大了,语气也少了以往的娇嗲,想起韩琼羽已悄然离去,不能解释,便捋了捋她额前的发:“嗯,很好。”不说信王有没有杀了韩琼羽,她和信王本就不是一路的。信王此人多疑,残忍决绝,将来,他会有他的皇后,他的三宫六院。而韩淑微虽娇纵,却是个单纯的姑娘,善良,仁慈,永远也不会懂人心险恶到什么地步。
她不适合他,他也不会是她的良人。
现在,她不喜欢他了,最好不过。
等她们再次回到金陵城内,已是半个月后。日子进入了微风和煦的暖春,信王开始准备行登基大典,成为真正的大顺之王。
三月二十三,金老太爷口中百年不遇的大好日子,薛傲与柳初妍没能成亲。
信王则于当天正式登基,同时,册封后妃。秦为良之女为后,池中瑞、赵括有之女分别为德妃、淑妃。成明德之女雪珂年幼,不能进宫,便封他为正一品太师,成修齐为镇国将军。
将军府的地位已是极致,只能给李杜师加封为正三品礼部左侍郎。
韩若愚加封为定国公,韩若谷为安国公。还有秦为良为吏部尚书,池中瑞封兵部尚书,赵括有为骠骑大将军。
薛谈则继续做他的信国公,赏了万两黄金,百亩良田。
至于薛傲,却因为去岁时剿灭倭寇不力,反而将倭寇余党引入金陵,被贬往外地。恰杭州知府之位空缺,就让他顶了上去。此外,赐婚于他和柳氏初妍,赏良田千顷。念他为万岁之师,贡献良多,且在剿杀忠王时中毒受伤,准他在京完婚后再上任。
反正有万岁赐婚了,柳初妍与薛傲就差婚礼便名正言顺,她就再也不顾忌外人闲言碎语,日日守在薛傲身边。
“舅舅,他怎么还没醒?”
“放毒之后,身体虚弱,脱力困顿,也是常事,楚楚不必忧心。”成明德劝她两句,令随侍收拾了药箱出去了。
今日本该是他们大婚之日,却因为薛傲中毒受伤,将婚事推迟了。
薛太太自私地希望薛傲的病能拖得久一点,因为等他一恢复,与柳初妍完婚,就要远离京城。去了杭州,他便不能轻易进京,再难见面,除非她去。可她,是不会去杭州的,她要守着这儿,守着薛谈,她曾答应过景宜的。但他是她的孩子,她盼望着他好。自打听到薛傲受伤昏迷,醒来几回都只问柳初妍好不好,她就明白他确实是生了她的气,母子之间生了嫌隙,恐难再挽回。她知道错了,彻彻底底知道错了。
“初妍,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可否?”
“是。”柳初妍离开薛傲床前,随她出去,坐在院子里。
“初妍,婚期定在五月十五,知道了吗?”
“知道了,祖母和表姑婆已和我说过了。”
“哎,初妍呐,我做错了很多事,还差点害了你,我知道你便是原谅我,心里也有个疙瘩,不能相信我了。但是我到底是子盛的生身母亲,我不会害他。等你们完婚,就要去杭州,我也难再见你们。我想求你件事。”
“太太不必求我,有什么吩咐就好。”
“我就想求你,帮我好好照顾他。小时候,我便将他送到金家,未曾亲自照料。等后来,他回到薛家,已知事,与我生分了,甚至还不如和他爹他哥哥好。我们之间,从未像普通母子那样融洽过。出了你的事情后,他更是理都不肯理我。但现在,我也不能求更多,只求着,你们能好好过日子,这辈子平安就好了。”
“初妍知道了。”
“我知道,你在怪我,子言子盛都在怪我,因为我总是算计你们,为了自己那点比纸还薄的面子算计你们。所幸,子言和谨欢美满幸福,如今谨欢也有了身孕,我对得起薛家了。可你和子盛……哎,是我鬼迷心窍……”
“太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想着的就是子盛能平安康健,太太是子盛的母亲,为了他,我也不会怨你。”
“太太,姑娘,二爷醒了。”秦严来禀报。
柳初妍便与薛太太告退,进屋去看薛傲。
“醒了?”
“嗯。”薛傲伸手握住她手腕,“怎么又瘦了?”
“你睡睡醒醒的,如今放了五次毒还没好,我担心得要命,怎能不瘦?”
“吓着你了吧?”
“觉得对不起我啊?”
“嗯。婚礼都叫我错过了,怎能不抱歉。”
“真觉着对不起我,就赶紧好起来。”柳初妍瞥见薛太太站在门边,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你教训你母亲了?”
薛傲愣了下,嘁一声:“她那样害你,我只教训她几句,算客气的了。若是他人,我早一剑劈了他。”
“她,到底是你母亲。万岁下旨,待你我成婚就离京上任。到时,你就见不着她了。和她说几句话吧。”
“我才不……”薛傲来不及拒绝,柳初妍已出去请了薛太太进来。
薛太太犹犹豫豫地被柳初妍推到床边,一声长叹。
柳初妍给薛傲扔了个眼神,便闭门离去,正好碰上前来探望的成修齐:“表哥,关雎找到了吗?”
“没。”
“这孩子,也真是。怎么就闹离家出走了?”当日,刘关雎确实为忠王所掳,意欲逼迫刘颂贤妥协。可没想到,刘颂贤够心狠,完全不顾及女儿,与成明德、小韩府一道,谋算着就把忠王府炸了个底朝天,还放了把火,整个府第都烧得一干二净。躲在密室里的忠王死了,忠王妃和她的子女,全部一网打尽,韩琼羽则带着女儿遁走。
信王威胁彻底除去,刘关雎却还是找不到。
薛傲为救关雎,终于找到关押她的地牢,却不慎中毒受伤。幸好,刘关雎还算聪明,拖着薛傲躲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