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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想法?”
“表伯一个人,子女均不在身边,身边又无孙子绕膝,难免孤独。这孤苦伶仃的,初妍看着都可怜。可他经过如诗、露姿,还有洪氏一事,对女子已生了强烈的戒备之心。不若表姑婆给他找个合适的,不需要美貌能耐,只要能过日子就行。您给他找的,他必不会反对。待日子一长久,两个人磨合得好了,这辈子也就平平安安,稳稳当当过去了。”
“嗯,妍妍说得不错,表姑婆也是这样想的。可合适的人,总是难找啊。”
“只要留心,终会有的。”
“那妍妍平日里也替表姑婆留意留意,这般,我才能心安。”
“表姐,你们说的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成雪珂自上马车后,就被云苓身上的香包吸引了注意力,这会儿才发现她们俩一直在说悄悄话。但因为她耳力聪灵,一个字不落全进了她耳朵。
“雪珂丫头,今年几岁了?”韩老夫人笑得慈祥和蔼,开始转移话题。
“九岁了。”
“平日里可学了些什么?”
“练剑,还有轻功。”
“不看书,不学画吗?”
“哦,看的。”
“什么书?”
“孙子大传,史记,资治通鉴。”
“看得懂?”
“看不懂的,叫我爹爹念啊。”
“你爹爹教女,果真与众不同。”
“我娘才叫与众不同呢,日日叫我抄弟子规、背诗经,还叫我纺线、绣花。”
“这是女子该学的。”
“表姐也这样学吗?”
柳初妍点头。她想起她儿时,娘亲也是这样逼着她学这个学那个,可以说更加严格。可是娘亲过世后,便再也没有那种被逼的幸福感了。
“表姐,你怎么不高兴呐?”
柳初妍正要否认,突然马车一个颠簸,已是停了下来:“表姐,表姐,你来……”
是韩淑微的声音,这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是咋咋呼呼的。柳初妍掀开帘子,韩淑微就推开丫头,伸手来搀她:“表姐,今夜你与我睡。”
“表姐要和我睡。”
“咦,这是?”韩淑微话音才落,就有人从马车上钻出来,还先柳初妍一步跳了下来,伸手就和她抢柳初妍。
“这是成家表伯的女儿,名叫雪珂。”韩老夫人下来,笑盈盈地牵了成雪珂走,“雪珂今夜与表姑婆睡,表姑婆那里有许多好玩的,全都给你。”
“真的?”
“真的。”
成雪珂雀跃着,点头。既然如此,那她就不与她抢表姐了。可这表姐,怎的这样抢手啊。
柳初妍听韩老夫人一句话就化解了难题,此刻又是亲人团聚时,喜不自禁:“微微,快进去吧。瞧你,一直站在这儿,手都冻僵了,又红又冷的。”
“表姐,昨日才叫冷呢。还有,金陵发生大事了……”
“嘘——”柳初妍就猜着京中不会平静,为免隔墙有耳,叫人听见她们非议朝堂,忙捂住她的嘴,提裙快步入府。
☆、第116章 大事
“楚楚。”
“嗯?”柳初妍这才发现;她将薛傲忘到脑后去了。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更该避讳;因此;只稍稍侧过身。
“楚楚,墨儿在将军府。”
柳初妍听此,慌忙放开韩淑微:“那我得回将军府。”
“楚楚,等晚些,舅舅与你一道去。”成明德闻声,扭头说道。
“舅舅,我担心。您先在韩府用饭,得空再过去。”柳初妍说着,已下了台阶。可她不能就这样和薛傲走;招呼小厮套辆小的马车;送她去将军府。
“表姐,我也去。”成雪珂见她走了,也不愿留在韩府,快步跑去,钻进了她马车。
“如此,那表姑,我也先去将军府看看墨儿。听说他断了腿,侄子去看看能否医治,腿骨断了可不能拖。”
韩老夫人明白关心则乱,即便强留人也不能安心,便颔首应下:“好罢,快去快回。不过刘老将军已请了太医给他治伤,明德无需太过担忧。”
“是。”
“子盛,那明德就劳你送过去了。”
“好。”薛傲应下,总算有了“名正言顺”与楚楚相处的机会。
顷刻间,几人才到韩府,又心急火燎往将军府去。
将军府早收到消息,姑娘和将军今日会回府,因此,梅枝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虽没见着将军,但柳初妍回来了,想必将军也不远。梅枝不等柳初妍开口,就将他们领到了柳翰墨的忆亲居。
“墨儿!”
柳初妍才入院子,就听到柳翰墨强忍的痛呼声,霎时,眼泪就如瀑布般下来了。
“墨儿!”
“姐姐……”柳翰墨一声喊叫,厥了过去。
“不成啊,老将军,他这伤拖得太久,部分骨肉已长在一块儿了。若要接骨,必须重新撕开。”太医满头大汗,很是为难,见柳初妍不管不顾奔到柳翰墨床前,已是哭成了个泪人,越发窘迫,“您也看见了,我方才只是稍稍弄掰了一点,他就厥过去了。若是再强行撕开,恐怕得厥死过去。”
“可是断骨不接,他这腿就彻底废了。”刘老将军长杖敲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叫人心惊。
成明德听此,一把推开太医,也扑了过去,见柳翰墨左腿骨移位,新肉烂肉混成一团,登时脸色铁青,怒喝:“你们干的好事!”
“舅舅,您快救救他呀。”柳初妍哭得声音嘶哑,急切请求道。
“子盛,把他们都请出去,楚楚,你也出去。”成明德开始赶人,“还有你,先端盆干净的清水给我,要温的。再给我找些干净的雪。”他指使着梅枝。
“还有纱布,碘酒,火烛……”
刘老将军亦明白,腿伤紧急,未介意他的粗鲁莽撞,示意梅枝按他说的去做,清了屋内的人。
柳初妍却不肯走,薛傲只得强行将她抱出去。
“楚楚,有舅舅在,不要担心。你在里面哭着喊着,只会累他分心。”
“可是墨儿他……”
“楚楚,子盛,你们随我来。”刘老将军不等柳初妍哭闹,吩咐道。
薛傲便禁锢住她手脚,抱着她就随了刘老将军,去她院中。
柳初妍哭了一阵,意识到再哭也于事无补,不若清醒些,做点别的事,咬着唇停止了哭泣:“祖母,金陵发生什么大事了?”
刘老将军瞥她一眼,示意他们进屋,叫人关紧了门窗,摒退下人,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奉贤夫人死了。”
“什么?”
“怎么死的?”薛傲心急问道。
“万岁赐死。”
“万岁赐死?”
“是。”
“为何?奉贤夫人不是他奶娘吗?他可是将她当做他最大的恩人的。”
“是忠王搞的鬼。先前倭寇一事,无人相信是晋王之罪。毕竟那么草包的一个人,又胆小又懦弱,谁会信他竟敢勾结倭寇。忠王亦明白,若不再找个替死鬼,不能平民愤的话,就连万岁都不会信他。恰好,近日万岁身子不适。”刘老将军说着,不自然地夹了夹眼角。皇上不是身子不适,而是已经回天乏力了。
“所以忠王就使法子栽赃奉贤夫人?万岁竟会信他?”
“万岁虽愚钝,但大道理还算明白。可是万岁身子不好,奉贤夫人近日又总是逼他与女子同房,好留下龙种。他烦了她了。恰巧,奉贤夫人先前曾与一东瀛人过往甚密,甚至那东瀛人送了她不少宝物。忠王就钻了空子,将倭寇之事栽赃给奉贤夫人。那些证据,我等一看就知是伪造的,万岁亦知,十有*是假的。然而,他既已讨厌一个人,那那个人活着便就是罪。无论奉贤夫人如何辩驳,都只有一个下场。”
“如此,万岁不过是借他的手,除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不错。但万岁定论,百姓便会相信,以为勾结倭寇的真是奉贤夫人。哎……”
“九千岁与奉贤夫人不是对食吗?而且是一条船上的。他会答应?”柳初妍初时震惊不已,此刻方回过神来,问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还不是正经夫妻。万岁既憎恶她,你还能盼着他为奉贤夫人开脱吗?”刘老将军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安心。
柳初妍懂得了,只是不曾想,才离开几天而已,奉贤夫人就死了,忠王却洗刷了黑点。
“九千岁处,如今可有异动?”
“他已听说我等寻了明德和中瑞回来,但因为奉贤夫人的事,他忙着在万岁面前表忠心,又要给万岁寻灵药续命,尚无精力对付我们。不过以防万一,绿娥还是去城门口等你们了,为免周柏青的人在城门口为难你们。”
“这倒还算件好事,只是忠王,越发难对付了。”
“不错。所以,子盛,你需得更加小心谨慎。如今已是暴风雨前夜,一不小心,走错棋,就会粉身碎骨。”
“子盛懂得。”薛傲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怕会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