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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的哪里敢欺瞒少东家。”林木想了想,问道,“要不少东家看看暗帐?”
冯安之点点头,所谓的暗帐就是他接管作坊之后命林木做的真实账册。
“还敢说没有期满我?”冯安之气的猛拍桌子,“你瞧瞧,你瞧瞧,前儿爷我明明就支了三千两,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三万两了?啊?还有前头这个,这个一万两的,我记得上次我说要要支五千两,你说那几天有一笔订单做,让我先提一千两应应急,怎么到了账面上就变成了一万两了?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儿?那钱不会是你偷了吧?”
“四爷说笑了,这暗帐可都是按您的意思建的,里头的每一笔支出都是有据可查,四爷,您不能看账上没钱了就把事儿算到小的身上啊,这十几万两银子便是杀了小的也不敢造假啊……”林木大叫冤枉。
“你给我闭嘴,爷我还没老糊涂呢,我自己提了多少钱我不知道?”冯安之气的掳起袖子,“好你个林木啊,没想到四爷我精明一世,居然载在你这个小人身上了,说,这银子是不是叫你贪了?你贪了银子居然还敢光明长大的往四爷我身上栽赃,你不要命了,啊?”
他这个堂堂少东家这两个月也不过是偷偷摸摸的贪了两万多银子,他林木一个狗奴才居然吞了整整十五万两,十五万两啊,那可是他的银子!冯安之越想越气,猛的伸手拽住林木的领子拖到自己跟前,“说,银子哪儿去了,快说,说了爷饶你一条狗命!”
“四爷,小的冤枉啊,小的都是听您的吩咐,您不能前脚拿了银子后头把事儿赖到小的身上啊……便是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偷拿主家这么多银子啊……”林木抵死不认。
“你还不承认,还不承认!”冯安之气的拎起拳头便往林木头脸打去。
“四爷你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能认啊……四爷,小的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能这样陷害小的啊……小的知道您听了老爷要来查账心里害怕,可这么多银子便是杀了小的也扛不下来啊……”林木大呼冤枉,冯安之也气的失去冷静,因为作坊已经下工,四周沉寂一片,也正因为如此,两人的吵闹声才会越加突出,随着傍晚的夜风,传进在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里守夜的两个工人耳中。
“你还敢叫冤?你有什么可冤的?爷我才冤枉呢,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竟敢打着爷的名义贪银子。”冯安之使劲儿的摇着林木,神色癫狂,江老爷若是知道账上少了这么多银子定是要详细查账的,倒时他挪银子的事情也瞒不住了,他不过才支了两万两啊,两万两够干什么的?怪不得这狗奴才当初不让他多领银子,原来是想自己独吞,呸,不过是个贱/奴,居然敢从他冯安之嘴里夺食儿,那可是他的银子,这个贱/货也敢动?
“快把银子还我,还我银子!”
林木被勒住了脖子,呼吸困难,渐渐模糊的双眼只见冯安之面色狰狞,原本灵活的大眼恶狠狠的从眼眶里突出来,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喊着还钱……
林木强忍着窒息的感觉,右手努力伸到冯安之身后推到了烛台,火苗顺着散落在地上的账本一点点扩散……
待冯安之清醒之时,火势已然串起,他今年才刚满十七岁,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慌慌张张的推门跑了出去,而林木却在平复了呼吸之后从桌子下方拎出一桶油,一点点洒在了账房与库房相连的地方……
“着火啦……”
第九十三章分家上
“叔叔,叔叔,你要相信我啊,那个狗奴才贪了银子还想赖在侄儿身上,被侄儿揭穿之后居然一把火烧了作坊……若不是侄儿机灵跑得快,只怕如今已经化成灰了……”冯安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膝行两步上前抱住老太爷的大腿,“老太爷,祖父,你要相信孙儿啊……你和叔叔说说,相信孙儿……”
老太爷重重的闭上眼睛,颓丧的垂下头,这个孙子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他怕安之分家时争不过叔叔,便想法设法的将他插/进城东作坊,又助他撵走了岳平的心腹,想着就算他从中捞些银子出去岳平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安之手头宽裕了,他便点头同意老太太分家的提议,也省的这不是一窝的儿孙闹腾不休,却没想到,这个安之,能蠢成这样……
“损失可清点出来了?”老太爷有气无力的问道。
“账簿已经都烧毁了,儿子命人去钱庄问了,城东作坊存在里头的银子都提光了,虽然具体数目还没合出来,可初步核算至少缺了十五万两。”江岳平右手轻点桌面,“因为账房隔壁院子就是成品库房,里头共有布料九百八十七匹,大约毁了三分之一。”
老太爷睁开眼睛,盯着冯安之细细看了一番,只见急切、愤怒、委屈等等神情在他的脸上不停交替,老天爷暗暗叹了一声,十五万两,只怕他连一半都没搂进口袋里吧?只是,不管他现在怎么解释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费尽心思为这个后来的孙子打算,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烂泥扶不上墙啊,这个安之,被他叔叔算计了都不知道,反倒要背着个污名……罢了,罢了,或许他从最开始便错了……
“你打算如何?”老太爷有些阴郁的看着江岳平。
“若是依儿子的性子,此事定是要报官细查的。”江岳平迟疑的看着老太爷。
报官?老太爷摇摇头,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这个林木恐怕也是儿子的人呢,他哪里会去报官。果然,江岳平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只是这件事安之侄儿也牵扯在内,若是真的经了官,恐怕对侄儿和家族的名声有碍……”
冯安之仰起头,刚要张口却被老太爷瞪了一眼,委屈的瘪瘪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报官也是好的,虽然他从作坊里拿的不多,可手脚到底还是不干净的,如今年账本毁了,只怕到了官府也未必能查出个子丑寅卯,到时他的嫌疑却是要比林木还大上一些,换言之,若是官府真的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到时他挪用的那两万两恐怕也瞒不住了,到时他的脸往哪里放?说不准还会牵扯出前段时间他栽赃江立的事情……冯安之想到这里,恶狠狠的瞪了林木一眼,虽然不能报官,可也不能便宜了这个混蛋!好在现在账本都没了,又不经官府,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是侄儿疏忽,纵容下人为非作歹。”冯安之气呼呼的说道,“虽然不能报官,可也不能放过这个狗奴才,不如家规处置,让他先把银子吐出来,然后卖到矿场让他做苦力!”
“四爷口口声声说小的偷了银子,小的即便冤屈也不敢和主子顶撞,只是主子让小的上哪里弄出那么多银子啊……”林木跪在地上冲江岳平重重磕了两口头,泣不成声。
冯安之气的起身便上前狠狠踹了他两脚,“你还敢狡辩?!你说冤枉,证据呢?”
林木仰起头,额头的血水顺着脸颊滑下,欲言又止的看着冯安之,最后无力的垂下头。
江岳平眯起眼睛,“林木,你还有话要说?”
林木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喃喃说道,“……四爷对小的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意,他今日就算要小的这条命,林木也绝无二话,别说只是……只是背个黑锅,可是,可是四爷您不能让我替您还钱啊……这么多钱,让小的去哪里还来?小的下头还有三个儿子没娶媳妇呢,您这样,让小的,让小的……”
“你还敢把事儿往爷身上赖?!”冯安之气的跳脚,抬脚又要往林木身上踢,林木也不躲,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江寒之和江云之上前拽住了冯安之,江云之笑道,“四弟何必着急?不如让林管事把话说完,听这意思,他可是四弟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怎么忍心这样拳打脚踢的?莫非,这林管事手中还有什么证据,四弟想要杀人灭口?”
“你胡说什么?!”冯安之怒瞪着江寒之,“我……”
“好了!”江岳平喝道,双目紧盯着林木,再次问道,“林木,你可有话要说?”
林木垂头不语,江寒之掀起嘴角,笑微微的说道,“林管事可要想清楚再回话,这么大一笔银子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下来的,难道你要让子女跟着你一块儿沦为苦力奴?”
林木吓得一哆嗦,“小的,小的……”
“林木,父亲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也不为难与你,否则,偷主家的银子,又放火烧毁半个作坊……”
“小的没有,小的冤枉啊……”林木哭道,“事到如今,小的也别无选择了……只要老太爷和老爷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