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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灿有些不适应白若兰的温柔体贴,伸手拿了点心,赞道:“兰姐儿手艺真好呀。”
白若兰得意的扬起下巴,说:“以后有功夫做给你吃。”
欧阳灿听她意有所指,脸颊微红,点了点头。
白若兰望着平日里总逗弄她的表哥一句话都说不出,觉得很是有趣。兴许她和欧阳灿表哥都是简单的人,她的心头涌上一股甜蜜。
灿表哥终归是她的表哥,家风正派,只要她善待于他,冲着姑姑表哥也不会为难她。
思及此处,白若兰看向欧阳灿的目光里透着几分真心,过日子的前提就好像娘亲说的,要彼此掏心掏肺,终有一日,你会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黎孜念呼吸困难,他望着白若兰灿烂如花的笑颜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这场面他看不下去,可是又不想就此离开。若是留下欧阳灿和白若兰……不成,他做不到。
他没那么大度,他也不想因为骄傲意气用事。
良久,他猛的站起来,看向欧阳灿,说:“今个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练练身子?”
欧阳灿盯着黎孜念的臭脸色思索片刻,道:“你近来是怎么了?处处与我为难?”
黎孜念深吸口气,说:“那又如何?”他凛然是一副我就这样不服打一架的样子。
白若兰蹙眉,当着欧阳灿的面上胆子也大了一些,道:“小叔叔,你为人干嘛这般霸道。我表哥也没说什么吧。”她鼓着脸颊,一副很维护欧阳灿的样子。
黎孜念心如刀割,他从未有过如此难过的时候。即便是得知圣人不护着他性命,也没生出过像是此刻百爪挠心的感觉。白若兰平淡无波的目光,好像小刻刀,一下一下削着他的皮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从未当回事。
欧阳灿隐约察觉出什么,整个人挡在白若兰面前,皱起眉头盯着挚友。
黎孜念浑身上下不痛快,他唇角上扬,讥笑道:“欧阳灿,你这是干什么。”
欧阳灿咬住下唇,说:“我怕你生出妄想。”
黎孜念冷笑,说:“妄想?”他不屑道:“我已经给靖远侯府去信,是不是妄想过几日便会有所结论,你当下行径,是想我和决裂吗?”
欧阳灿摇摇头,道:“兰姐儿不适合你。”
白若兰脸颊腾的一下火热火热的,看来灿表哥不傻,已然看出什么。又或者小叔叔性格霸道,从未想过遮掩。
“欧阳灿,你以为你管得了我的事情?”黎孜念一想到白若兰讨好欧阳灿的样子,整个人就好像炸了毛的刺猬!谁也不许惦记白若兰,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够了,黎……念!”欧阳灿警告他。
“啪”的一声,黎孜念掏出长剑,抵着欧阳灿的喉咙。
白若兰失声尖叫,慌乱道:“你干什么!”她望着欧阳灿,蹙眉道:“你呆子吗?不会反击!”
欧阳灿苦笑,有些人,你天生就没办法反击。
白若兰跺了下脚,看向李念,愤怒道:“你敢伤我表哥分毫,这辈子我就不会和你说一句话!”
黎孜念胸口处仿佛有蚂蚁啃噬着心脏,疼得要命。他脸色苍白,心如刀割。
好一个白若兰,她够狠!
“放下剑!”白若兰生气道:“都是亲戚,有话为何不能好好说。”她盯着小叔叔,说:“你做人为何这般残忍苛刻,从不为别人考虑问题,动不动就是要人性命,我再没有见过像你般不讲道理,无耻混蛋的男子!”
欧阳灿为白若兰捏了把汗。她是不曾接触过这群皇子公主,这群人行为处事跋扈狠绝,最见不得违逆之人。
“兰姐儿,你出去。这里没你的事儿!”欧阳灿开口道。
白若兰偏不走,她转过身推了欧阳灿一把,挤在他的面前。
黎孜念气的手抖,刀剑无眼,不经意划过她的手背,白若兰喊叫一声,拉回黎孜念的理智。
他慌了神,急忙扔掉长剑吩咐墨雨去取伤药,心里满是后悔,恨不得被刺伤的人是自己。他埋怨白若兰不识好歹,却又舍不得看她难过一分,懊恼的说:“到底如何你才会肯听我的话!”
白若兰手背虽疼,面上却强忍着没有流泪,冷淡道:“你算我何人?我为何要听你的话。”
黎孜念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庞,前几日温和的相处仿若是一场梦。他心里难受,咬住下唇不去看她冷酷无情的目光,心底一片死寂。他亲手为他包扎,让大夫打下手。
欧阳灿望着他,突然的说:“念哥儿,你我认识多年,如若你有心仪女子,我不要脸也会帮你,但是唯独我表妹,我不想让。她不适合你。”
黎孜念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心头委屈,从小到大从未主动对谁好过,现在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白若兰,偏偏他们家谁都看不上。
黎孜念快速给她包扎完,抬起头凝望着白若兰,眼底不由自主的升起道不明的水雾。他咬牙,探过身子小声说:“对不起。我还是必须要娶你!你恨我也罢,总之我无法把你让给任何人!”
白若兰身子一僵,怒道:“混蛋。”
黎孜念望着她满是厌恶嫌弃的表情,心头委屈涌上心头,差点哭出来。他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他费尽心思的想要讨好她,在她看来就是流氓行径,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放不下。他又取出一层纱布,垂下眼眸,沉默的给她裹好,几近可闻道:“我会对你好。就对你一个人好……”
“我不需要。”白若兰冷声回绝,她不想给他一丝希望,否则这家伙更不会放过他。回想起刚刚表哥的神色,这家伙家里必然十分复杂,否则表哥不会那般说她不适合他。
“那你就恨我,带着不让我好过的心思恨着我也成。”黎孜念抬眼,盯着她一字字道:“即便是让你恨着我,我也要在你心底留下些痕迹。”
无耻!白若兰心里气急,懒得再多和他说一句话。
隋氏听闻女儿受伤,担心的不得了。
众人先后来到院子里探望她,黎孜念脸再大也不好赖着不走。他守在院子外面,吩咐墨雨随时询问里面的情况。白若兰的伤口不重,却怕留疤。黎孜念吩咐人将最好的金疮药送了进去,却又被原封不动的归还回来。据说是兰姐儿要求的……
黎孜念懊恼的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他刚刚仿佛失了心智,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差点就想要了欧阳灿的性命。
只要一想到兰姐儿可能会喜欢灿哥儿……他就有些着了魔。
他静不下心,着急想和大家解释,却也晓得事已至此,白家人不会对他有半分好感。尤其是知道他身份的欧阳灿和白崇礼。
这世上有些人家是巴不得女儿可以嫁入皇室,但是也有些人家,视皇家如牢笼,不忍女儿嫁进去受半分委屈。
偏偏白家就是后者……
黎孜念回到书房,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满脑子都是白若兰决然的目光。
墨雨将一叠信函摆放在桌上,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黎孜念心烦,随意翻看,其中一封来自南域,是欧阳穆的字迹。欧阳穆是靖远侯府嫡长孙,性格孤僻……
黎孜念辈分上是欧阳穆的舅舅,实则两个人却是常以兄弟相称,他偶尔好叫欧阳穆一声大哥。欧阳穆为何会至今不娶妻子,别人不晓得,他确实非常清楚。
欧阳穆心底有个姑娘,他一直在等她长大。
☆、第47章
黎孜念陷入了沉思。
当年,他一直不懂欧阳穆为何如此决然,如今却是有些理解他。
他满腔心事儿无处诉说,索性给欧阳穆写了封信过去。将目前状况事无巨细的写出来,寻他找个解决办法。唯有在欧阳穆面前,黎孜念还有几分孩子气。
殊不知他写着写着,心头委屈涌上来,竟是差点流下眼泪。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谁这般欺负他,全然不顾他心情为所欲为,偏偏他比谁都想让着对方。尤其是刚才眼底的一片鲜红色,至今令他心有余悸。明明是那么小的划痕,为何会流血……
兰姐儿皮肤白嫩至极,可会留疤痕?
他做事情没有轻重缓急,她可会厌他一辈子!
黎孜念懊恼不已,信函中亦是带着浓浓的情窦初开的孩子气。
入夜后,白崇礼归家听闻此事儿,着实有些伤脑筋。
隋氏一边替他宽衣,一边唠叨着说:“老侯爷这般宽厚的人,怎么会有念哥儿这种脾气的小辈儿。我听灿哥儿说是舞刀弄枪时候没注意划到兰姐儿。可是我私下审过绣宁,她明明是有苦难言的样子,莫不是念哥儿品行不端,对咱们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