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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带来的礼是当日成亲之时沈江蓠亲赏的。东西贵重就不说了,关键是皇后所赐,说出来好听。
把朱大人乐得喜笑颜开。
几杯酒之后,朱大人便私底下与陶谨说,想将沈江节调来三司省。沈江节并不是一个能力极为突出的人,在大理寺也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既然他二人交好,何不做这顺水人情?陶谨立刻拱了拱手:“得朱大人青眼,陶某即便再不舍得也要忍痛割贤。”陶谨能到今天这个位置,当然不只是因为严谨和仔细。短短一句话,卖了朱大人的人情,又捧了沈江节。
过了两日,朱大人才将此话告诉给沈江节。不仅将他调至三司省,还升了官阶,委了差事。
“部里要派人去全国巡查盐铁。调你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南边富庶,你就去巡南边几州。”
沈江节几乎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昏了头,点头不住,又连连说道:“多谢大人抬爱。大人知遇之恩,江节粉身碎骨亦难以为报。”
“你我之间,不说这些。”朱大人很是慈祥地笑了笑:“你虽不在我门下,但我一直待你比门生更亲近。你我两家又是世交,说是子侄辈亦不为过。”
沈江节心花都开了,连忙说:“大人有什么缺的,或者部里有需要的,下官一总带了回来。”
朱大人却正了脸色到:“快不必如此!若是为了私利,老夫也不坐这位置了。”
沈江节略有些尴尬,正想解释,只听朱大人又说道:“老夫在此位置,不仅是要为陛下解忧,为苍生谋福利,亦是要为满朝同僚打算。陛下已经下令降低工商之税。国库收入必将大减。盐铁向来是税收之重,你此去,务必厘清盐铁账目,不可使一人偷漏。”
“是,属下明白。”
“对了,部里的李主事是从南边调来的,对于盐铁政务十分熟悉。你带他一起去,于你必然大有助益。”
沈江节领命而去。
李主事出发前又特地讨了朱大人的意思。两人不是在部里见的面,而是在朱大人府邸的偏厅。
李主事来过多次,也算熟悉了。
“盐务你比老夫还熟,就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只是这回不进部里的库,你另计一本帐。还有铁,报个产出降低什么的。走水路另运回京城来。一定不可使第三人知道。”
“下官明白。”
“还有,那沈江节到底是皇后的弟弟,打出他的名号好办事,就是收银子也得多收些。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都推往他身上就是了。”
说完话,朱大人只送到门边就进来了。他走回桌案边,笔走龙蛇,写满了一页纸。小心折放好,唤了心腹跟班的过来:“你知道送去哪里的。”
那人也不多话,只点了点头:“老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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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税政策顺利施行之后,萧栖迟得以喘一口气,政务不再那么繁忙。那日午后,突然接到沈江蓠的帖子,说在御花园关月阁已备下酒水,只等他驾临赏光。
也是好久没有放松了。此时去正好赏关月阁下一池荷花。穿越前,他是个理科生,常被前女友嘲笑说没文化。他几乎没看过什么诗词,就在微博上看见过一句话,一幅图,却记了很久。
爱如水墨青花,何惧霎那芳华。
还是个营销账号转发的。这句诗,配着满图墨染之中的一直荷花,一瞬间就击中了他。想起来,真是够酸的,更酸的是,他还特地去百度了一下,原来是徐志摩写的。
古人,尤其是文人,当然还有闺阁女子喜欢赏个花什么的。萧栖迟从来不感兴趣,也就爱看一眼这荷花了。一会儿要是当着沈江蓠的面吟出来,她是会惊为天人,还是嫌弃自己没有格律平仄?
正想得出神,迎面过来一队女官。人人手里提一个小花篮,里面放了些花花草草。见圣驾到,一个个屏气凝神,屈身问安。
萧栖迟早习惯了她们的恭肃与拘谨,随意地抬了抬手,示意平身。却连道目光都懒得飘过去。
事后,他回想起来,当时之所以略微看了一眼,不是因为她们的花篮,也不是因为她们整齐划一的服饰,更不是因为年轻姑娘身上清爽而格外吸引男人的味道。到底是为什么呢?也许只是那一刻,老天爷想开个玩笑而已。
萧栖迟的目光快速扫过,却在第五个姑娘身上惊诧地停住了。
从侧面看上去,那是一张像极了季扬的脸。像得似乎下一个瞬间,她就会大笑着往自己身上扑来。
他情不自禁又多看了好几眼。
又没那么像了。女官显然更年轻,才十六七岁的样子罢。身上还有一种古代女子特有的温婉,是他在现代女人身上从未见过的情致。许是因为年纪小,又是见到天子,那女官眼神之中带有略微惊恐的天真,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转了转眼珠,又有两分好奇的探究。
穿越前,已过而立之年的林念城只有过季扬一个女朋友。他曾经想过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给她幸福。
可是季扬拒绝了。
季扬是bbc,出生于约克,在伦敦长大。黄种女孩的外表下,有一颗不知是白还是黄的心。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的教室外面。
她穿灰色的针织开衫,白色吊带,黑色短裤,以及黑色船鞋,却围了一条红得像火般的围巾。那时候虽是初夏,但腐国那个天气,盛夏时也只有一个星期的温度能接近三十度。初夏也就意味着可能气温骤然降至二十度以下。可是她像所有白人女孩一样露着大白腿。在寒风瑟瑟里悠然自得。
同时,她还能背诵中国古代最冷僻的诗句。那些不曾被唐诗三百首记录下来的句子,她能脱口而出。
季扬,曾经是他绝口不提的心上的窟窿。
忍了很久,萧栖迟终于没忍住,开口问身旁的魏公公:“刚刚过去的那些女官是哪个局的?”
魏公公心里默默地剧烈地惊诧了一回。在宫里好几年了,陛下从未曾问过关于任何一个宫女或者女官的只言片语。仿佛后宫这么多人,只有皇后一人在他眼里是女人。
“是……尚服局的罢……”魏公公激动得声音都在打颤,竭尽全力回思方才陛下的表情。看上的是谁呢?要不要额外加以照看?还是今晚就给陛下送去?
……
萧栖迟却再未说话,再未询问。他竭力压下心头所有好奇,一再地在心里重复,那是一个与季扬毫无关系的人。哪怕就是季扬,也是已经消散的云烟。
而他的妻子正在前面等着。
第105章 回忆与吃醋并行
魏公公等了半晌;不见陛下问名字;一时也猜不透方才陛下那一问到底是有意抑或无意。
而后来,帝后在关月阁对饮之时;陛下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执着皇后的手;说朝堂趣闻;还拿尹丞相越来越稀疏的头发取乐。真是太不厚道了!
魏公公忍不住偷眼看了好几回沈江蓠。他是萧栖迟的贴身太监;时时刻刻跟着。满朝文武都不若他了解帝后之间的感情罢。陛下待皇后,真的是很好的。以他的角度来看,这份好甚至值得被史官记下一笔:帝后情深。
本朝就不说了,萧栖迟是开国皇帝,前头没有可供参照的例子。就拿前朝来说,他读书不多,不知道更早以前的皇帝是怎样,但是行宫里住的废帝,以及废帝他爹,后宫不说三千佳丽,也是有一二百的。
莫说帝王之家,就是寻常百姓,有些钱的,也要弄几个人在后院住着。陛下怎么就甘心守着皇后娘娘一人呢?
说句诛心的实话,皇后娘娘也算不上天姿国色。长眉凤目的与陛下倒有一点想象,眸光一闪,锋利得像刀。
虽然自从皇后入主后宫以来,待宫人们算得上亲切,几乎没有发威动怒过。但不知为何,仍旧让人打从心底地有两分紧张。
大约就是因为那眼神罢。
帝后二人,称是极相称的。
沈江蓠的酒量也不错,喝的又是果酒,不知不觉一大壶下去,二人却都丝毫未变颜色。她也没察觉出萧栖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有萧栖迟自己知道,心思晕乎乎的,转来转去,一直转到另一个时空。
他和季扬在一起六年。从大二开始,到研究生结束,还有三年的工作时间。后三年,他在香港。她满世界地跑。msn、facebook、电话。
又一次季扬跑到非洲,凌晨时突然打电话给他。说发了高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那晚季扬一直不肯放下电话,断断续续地说话。季扬从未像那晚那样黏过他,一直缠着他说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季扬还在电话里给他背了两句诗: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一个多月以后,他才知道。那次季扬的团队与当地人起了冲突,季扬上前解劝,混乱中似乎被人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