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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蓠没想到,下雪时也这样好看。
她看得正愉悦,远远望见雪地里走来一个人。独自撑着一把油纸伞,穿一身猞猁皮袄,由远而近。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弯了起来。
突然起了玩心,她从榻上下来,套上鞋。躲在门后面。就等着萧栖迟走进来那一刻,吓他一吓。
然而左等右等,等了半晌,还不见进来。她急得一肚子腹诽:莫非是年纪大了,步伐变得缓慢?
终于忍不住从门后探出头来。却见萧栖迟站在门边,冲自己直眨眼。
沈江蓠便如人肉炮弹一般,直直冲进他怀里:“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后?”
萧栖迟“哎哟”一声,直往后仰:“压死朕了。”
沈江蓠笑着拍他:“胡说,我哪有那么重。”
“你不重,你肚子里的重啊。”萧栖迟笑着摸她的肚子,视线从肚子移到她脸上。只见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般。现在的沈江蓠时不时做一些二不啦叽的事情,比如方才那衣裳都从门缝露出了一大截,还问自己怎么知道她在门后。瞎子才不知道罢!比如睡觉时,先是伸一条腿压在自己身上,然后整个人慢慢爬上来,听自己被压得吭哧吭哧才心满意足地爬到一边进入睡眠模式。这几日,口味越发重了,她大腹便便行动不便,闻不到她脚丫子的味道,便伸过来叫自己闻。
萧栖迟当然不肯闻,一手抓住她的脚,顺势就欺身上来,往她脖子里哈气。沈江蓠不禁痒,笑个不住。
这时候,萧栖迟觉得高兴像无数小气泡从身体里涌上来,轻飘飘地托起了整个人。他喜欢看见沈江蓠笑得没心没肺,二不啦叽的。他喜欢她在自己掌心里,什么都不用想。
他从来不觉得那种未经世事的天真难能可贵。他喜欢的是一双看透世情的眼睛,却闪着天真的光。像他妈那样,像沈江蓠那样。她们对于世情险恶了然于胸,可是因为有他在,她们可以放心天真。
只可惜,他爸不是像他一样的男人。
萧栖迟将沈江蓠抱回榻上。笑着跟她说:“朕今日心情好。”
沈江蓠歪着头,猜到:“才见我,必不是因为我的事情。最近京中又太平得很,那就是从外地传来的消息罢?看你这模样,只有祁年大将军才能如此牵动你的心了罢……再这样,人家要吃醋的……”她又抬起头,做出凶巴巴吃醋的模样。
萧栖迟放声大笑:“早知你有这本事,我当初也不费心做这皇帝了,与你在街上支个摊,帮人算命都能挣不少。”
沈江蓠嘿嘿一笑。
“前些日子祁年来信说突降大雪,天气严寒之外,不少道路都被掩埋。大军被困在山中,不知如何出去。却偏偏遇见了一个人,将他们带了出去。那人还不是当地人,而是我朝人士,祖籍也是京中的。”
萧栖迟说得兴起:“祁年在信中对那人大加赞赏,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识极其渊博。叫裴琅。”
这两个字重重落在沈江蓠心上。前尘往事翻江倒海而来,她没来由一心虚,正要偷眼去看萧栖迟,却突然皱紧了眉头,一把抓住了萧栖迟的手——抓得狠而紧。
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
萧栖迟的瞳孔都放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是不是没想到我还有一更呢!
姐就是这样难以揣测的风一样的女纸。
第101章 小包子出生(下)
虽然萧栖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电视儿童;但是或多或少也看过一些。产房外;即将做父亲的男人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萧栖迟踱了两步;赶紧摸自己的脸;是不是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的手指还停留在眉毛上,屋子里就传来了细心裂肺的惨叫。
他不是不知道生孩子痛,但是真没想到居然会让人发出这样痛苦的声音。应该没事的;怀孕期间;阿蓠的身子一向很好。她还听自己的话每日里都走动走动。
顺利生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一胎;他还是希望有个儿子的。儿子才能更像自己罢。若是个女儿的话,也不要太像沈江蓠了;心思太重。自己的女儿嘛……也不知为何,当女儿这两个出现在脑中时,心底陡然升起一阵奇异的柔软,然后脑洞大开,真如得了掌上明珠一般,不知何处安放……
一声清脆啼哭打断了萧栖迟的联翩浮想……
他像是被闪电击中,想立刻冲进去一探究竟,却突然失去了勇气。是为近乡情怯。迟疑了一两秒,他才忙不迭跑进去。
众人都自动散开。萧栖迟看见面色如纸,额头布满了汗珠的沈江蓠,,像一片羽毛浮在床上。站立一旁的乳母手上抱了小小的一团。
沈江蓠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见他进来,只转了转眼珠。
萧栖迟上前,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休息。”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
沈江蓠安心地垂了垂眼睫。却想起了前一世时的孩子,她在自己怀中一寸寸失去的体温。那是她的女儿,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而那一切如一场梦般,消散得毫无踪迹。现在,她有了儿子。命运真的已经彻底重来。
萧栖迟从乳母手里接过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孩。乍一看,突然有些失望。闭着眼睛,颜色发红,皮肤还皱巴巴,也看不出像谁。他叹了口气,不禁对沈江蓠说:“现在看来,外貌比之你我逊色许多啊。”
沈江蓠本待要睡一会,听见这话,母性本能的斗志立刻昂扬起来,说话都有劲儿了:“胡说!刚生下来,还没长开。你刚生下来时说不定还没这么好看。”
乳母抱着小皇子,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虽是与陛下说话,眼光却始终落在小包子还没长开的脸上:“陛下是没见过奶娃娃呢。小皇子已经是顶可爱的了。”
沈江蓠冲萧栖迟示威似的一笑,才心满意足道:“我要好好睡一会。”
萧栖迟示意宫人们都下去了。他自己则留下来,一直牵着沈江蓠的手直到她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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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诞下皇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虽然遥远,亦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对于一个王朝的上层阶级来说,除了庆贺,还有着更多意义。
连沈由仪都差点烧香酬神。有了孩子,尤其是皇长子,沈由仪那颗一直为沈江蓠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虽然他不满沈江蓠的选择,但到底是自己女儿,又挑了那样一条危机四伏的路。面上说着恩断义绝,心里却不可能不担心。有了这个孩子,总算是有了依靠,地位也稳固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比沈由仪更高兴的是沈江节。他当初没得官,一度怀疑过沈江蓠在陛下跟前说不上话——在他看来,沈江蓠必是要照拂自己一二的,而且自己出仕,长姐在朝堂上也有了帮手不是?但他到底见不着沈江蓠,从沈江曼嘴里也问不出有用的消息来,所以也就猜猜罢了。现在有了皇子,那地位可就不一样了,对自己将来的仕途可大有裨益。而且将来皇子长大了,必然是太子,太子再进一步,那不就是……
沈江节情不自禁笑了笑。那时,自己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罢……
“夫君想什么?笑得这样开心?”谢仪姝走过来,轻轻问道。
虽然沈江节嫌弃谢家对自己的前程毫无帮助,但是谢仪姝长相甜美,性格又极其温柔体贴。他倒也释怀了,搂着谢仪姝时,还经常涌起满足之感。
“娘娘诞下皇子,你知道罢?”
谢仪姝轻轻点了一下头:“方才与二姐姐还有姨娘,刚说起此事。二姐姐很是替娘娘开心呢。”
“那是,你没见这几日,连老爷脸上都添了不少笑意。我要和你说,你亲自做些小孩儿用得针线活计,改日进宫去,就当是给小外甥的见面礼。宫里什么稀奇物件没有?你做点手工,又不露怯,又显得亲戚情分。”
谢仪姝却有些迟疑:“我做些针线倒是不怕,只是老爷从不许我们与娘娘来往,怎能进宫?要让老爷知道了,岂不大发雷霆?”
沈江节冲她挑眉一笑:“你只管做就是了。二姐姐私下里一直在跟长姐见面,到时我叫她带你一同去就是了。”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见了娘娘,亲热些,别把自己当外人。要恭敬,又要显出亲戚不一样的情分来。关键是多提提我,说我如何读书,如何上进,如何挂念小外甥这些话。”
谢仪姝像只小兔子般,一边记着沈江节交代的话,一边乖顺地点头。
展落白没想到的是,沈江芷竟然一口答应了,亲手绣了好几件相当鲜亮的肚兜。还用狐狸皮做了一件极为精致的小斗篷。
她拿给展落白时还细致地讲了一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