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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倒下,就见萧栖迟那双眼睛清明得很,哪有一点醉意!
“谁说我不行了?今儿让你见识见识……”
萧栖迟说着伸长猿臂,将床帐拉了个严严实实。
背景暗掉。可以自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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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沈江蓠就睁开了眼睛,推一把身边的萧栖迟,说道:“你不要去上朝么?”
萧栖迟打了个呵欠,转过身来:“朕大婚,何等盛事!放假三天。”其实他心里是觉得很苦逼的,这要放在现代,结婚只给三天假,那是违反劳动法的!可怜他现在,连这三天假还是与那些官员们一番博弈才换来的。
沈江蓠从前没经历过陛下大婚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放假是不是合乎礼法。听萧栖迟说得轻巧,也就不以为意了。她转念一想,这宫里没有太后,现在也没有妃嫔,就自己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主人,不用敬茶,不用与一般女人斗心思,真是畅快透了。
她伸了个懒腰,突然问了一句:“鸾凤公主与你关系匪浅?”
萧栖迟略微心虚,呵呵笑着:“挺好的,你怎么问起她来?”
“她昨日下午特意来这儿看望我了。”
“噢?”萧栖迟拖长了音调尽力掩盖语气里的诧异,问到:“她找你说些什么?”
沈江蓠轻轻一笑,手指挽着垂落的散发,说道:“能有什么,不过是些小孩子的话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今天第二更么,嘿嘿。
第89章 新生活的开始
鸾凤带着随她出使的两个宫女在皇宫里瞧了好一天的热闹。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山呼万岁的文武百官。这场面,比之西维,确实热闹许多。
她远远看着萧栖迟与沈江蓠去了凤藻宫,拜了天地,又见萧栖迟去了乾元宫。这时;礼差不多成了;她本可以赴宴或者欣赏歌舞。
但是走了一半;她却突然停下;又绕回了凤藻宫外。她在宫门的墙角下停了一会儿,低着头,不断用脚轻轻蹭墙根处。眼见那一小块墙皮在她蹂躏下,已经摇摇欲坠,快脱落了。她才决定放过这可怜的墙,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般走进了凤藻宫。
沈江蓠当时正在凤藻宫里溜达,就看见一个娇妍明媚的小姑娘走了进来。穿的衣裳与本朝人不太一样——头上戴着缀了一圈珠串的红色冠帽,下面了结了不知多少的细辫,发梢上也缀着珍珠宝石。红裙下露出鹿皮靴,靴子上镶嵌了鹅卵石般大小的宝石。她身后两个宫女的装扮如出一辙,只是简素很多。
不用猜,就能知道来的是谁了。沈江蓠在阳光下眯起眼,冲她莞尔一笑,说道:“鸾凤公主,里面请。”
鸾凤几乎是蹦跳着过来,见了沈江蓠笑得更灿烂,屈身低头,说:“鸾凤见过皇后娘娘。”
二人并肩走进殿内,分宾主坐下。鸾凤却不是个安静性子,刚坐下,就站起来,四处看看,见到精致喜爱的,忍不住想拿起来把玩,却念及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宫殿,赶紧缩回手,回头冲沈江蓠吐舌头笑了笑。
都这样了,沈江蓠怎能不表现得大方点:“公主喜欢尽管拿起来看便是。回头我再叫人送一份给公主。”
“娘娘的宫殿好漂亮,比我母后的可精致多了。”鸾凤一面看,一面啧啧称奇。
沈江蓠心里略微不舒服。鸾凤这话说得看似天真无邪,但把沈江蓠与她母后放在一起比较……沈江蓠承认鸾凤年纪很小,但是自己也没有她娘那么大罢。
“咦……这个东西是我送给萧哥哥的呢……”鸾凤雀跃地拿起一盏香炉,却吐了吐舌头:“现在应该叫皇帝哥哥了,我认得的,当时他刚来西维,这个香炉是我们国中一个大师制的,因为与他聊得投契,便送了给他。”
沈江蓠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这话里真是含义丰富,首先,萧栖迟在西维是住在皇宫;其次,他与鸾凤相交不浅。
沈江蓠正待说话,鸾凤放下手中东西,噔噔噔一溜小跑蹭到沈江蓠跟前,满是羡慕地说:“皇后娘娘好漂亮,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温柔娴淑,雍容华贵。你跟皇帝哥哥真是天生一对呢。”
沈江蓠有点糊涂了,目光从鸾凤的俏脸上掠过。她轻轻一笑:“你过奖了。我自小听人说,西维之地,盛产美女。其女子爽活鲜脆,娇妍明媚,比起我朝女子别有一番风情。如今看到你,才知所言非虚。”
说了一长串话,沈江蓠表情温婉,心中却在打鼓。这鸾凤到底是真的天真无邪,还是故作无辜?
“皇后娘娘说话也很听呢。”鸾凤颇是羡慕地望着沈江蓠:“娘娘能不能教教我规矩礼仪?”她突然兴起,语气里是满满的向往:“我也想成为娘娘这样贞静的淑女。”
被人一个劲儿地夸奖戴高帽,沈江蓠自然是开心的,正想自谦两句,哪料到鸾凤接着说:“皇帝哥哥从前常摸着我的头说我是野丫头。”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无辜似林间小鹿。
刚才的不适感以更强烈的姿态涌上来,沈江蓠便望着鸾凤,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忝为人师了。今儿便上第一课罢。这‘皇帝哥哥’的称呼是不太合适的。一则你二人并非血亲,而陛下是九五至尊,用这称呼不够庄重。二则你称他为哥哥,那陛下见了你父王不是该称叔叔?这于两国邦交礼仪不合。”
沈江蓠说得和颜悦色,语气却坚定得很。
鸾凤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似的:“鸾凤懂得了。”她从前在西维时确实称萧栖迟为萧哥哥,但自打来了这里,也曾向萧栖迟撒娇说:“现在改叫皇帝哥哥了”。当时,萧栖迟是告诉过她这称呼不合适的。今天故意这样说,不过是想刺激刺激沈江蓠,在她面前显示自己与萧栖迟关系非同一般罢了。
哪知给驳了回来。
鸾凤的气焰颓丧了好些,说了些闲话,便告辞了。
沈江蓠一直送出宫门外,还叮嘱她:“得空了尽管过来坐。”她在宫门便停驻了良久,若有所思地盯着鸾凤越走越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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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一闭眼,三天假期居然就过去了。萧栖迟有一种星期一来临,周末却遥遥无期的无力感。
没想到,上了朝之后,他苦中作乐,发现了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御史台众官员在大婚那天憋了一肚子火,又经过三日休沐酝酿,好不容易盼来今日早朝,便集中火力向礼部和鸿胪寺全力扫射。
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还没摸清萧栖迟的脾气,不敢随意开炮,就将礼部和鸿胪寺作为箭靶,嗖嗖嗖,卯足了全力。
礼部和鸿胪寺那叫一个有冤无处诉,也分明知道御史台的小九九,自然不甘心成为御史台试新帝深浅的筏子,一个个也是据理力争,口沫横飞。
萧栖迟颇有一种隔岸观火的痛快感。
众官员许是压抑久了,越吵越收不住,不仅言辞激烈,话题也逐渐从就事论事的政治问题转移到个人作风的人身攻击。比如说“蔡御史,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家里姨娘不多,通房丫头却有十来个。你不是号称早中午,每顿饭皆御一女么?”
蔡御史闹了个大红脸,话都说不利索了,挽起袖子就要往上扑的意思。
眼见场面就要收不住,萧栖迟在龙座上低喝一声:“成何体统!”
终于清静了。
展落白反应快,立刻就躬身请罪了。众人也才反应过来,刚刚确实过激了。一个个掸衣裳的掸衣裳,擦唾沫的擦唾沫,似乎刚刚那个面红耳赤大失风范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展落白在满朝文武中只能算毛头小子一个,就是在礼部,他也只是正在苦熬资历的基层干部。
刚刚这一场口水仗,他丝毫没掺和,而是在下面偷偷瞧萧栖迟的神色,也在思索如何应对才能让陛下眼前一亮。
从前,他是侯府公子,靠着父荫,自然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是朝代更迭,他父亲与沈由仪老亲家两个,都坚决不再出山。不仅侯府的名头没了,朝中势力也随之土崩瓦解。展落白现在要出头,可不只能靠自己了?
请了罪,他趁众人尚在调整之际,出列启奏:“臣有话说。陛下亲迎皇后之事,虽无先例,但是无论祖宗法度,抑或历朝历代,亦从未有明文规定禁止此事。”这话其实是诡辩,这事本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怎可能写在明文里?再说了,萧栖迟是开国皇帝,也没有个祖宗法度。
但是他说得铿锵有力,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倒把众人唬住了。
“臣以为,陛下亲迎皇后,正彰显了万岁亲民之心,也让京城百姓得以瞻仰天家威仪和真情。”
“爱卿言之有理。”萧栖迟立马加以肯定,未免众官员反应过来,又起口舌之争,他转换话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