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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柳如梦的得意,春歌等人的脸色反倒是有几分怪异。即便如此,春歌还是捧起茶杯轻茗了一口,一下便喝出这上品花茶的出处,俨然便是她曾经送去凤阳城孔尚文府上的花茶。没想到这柳如梦居然有本事取得一些,倒是小瞧了她。
“好茶。”春歌喝了一口后,如此赞道。
“若是妹妹喜欢,我立刻让人给您送一些过来留着慢慢品尝。”
“多谢姐姐的好意。我想姐姐此番前来,应该不是为了与我品茶,恐怕是另有事情要说,对吗?”春歌说着一双美眸直视着柳如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重提纳妾之事
“难怪妹妹能够让老夫人委以重托,的确心思玲珑。没错,我此行前来却是有一件事情与妹妹相商。”柳如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直言不讳道。
“哦,愿闻其详。”春歌老神在在的淡然一笑。
“想来妹妹一定早有所闻,我张家有意让一位妹子嫁过去给二少为妾的事情吧。”柳如梦问道。
“略有所闻。”
“上次我也曾亲自登门到访,只可惜老夫人不同意,还因此动了肝火。为此事,我回到家中还被家翁训诫了一顿,以至于一个多月了,也不敢再提起此事。如今忽闻妹妹当了顾家家主,想来对于自己的哥哥纳妾之事,应当做得主。就不知妹妹的意思,又是如何?”柳如梦凝望着春歌如此说道。
“二哥的事情,我没有资格插手。”春歌淡淡的答道,明摆着不愿纠缠于此事。
“妹妹莫要心急着拒绝,不如先见见我这位妹子先,看她是否有资格与二少匹配。”柳如梦不在意春歌的态度冷淡,却是一反常态的热情。
“伊舞,你也过来与顾小姐打声招呼。”柳如梦见张伊舞一点默契都没有,不禁冷了嗓音,如此喊道。
张伊舞听得柳如梦如此一说,方才缓缓起身,朝着春歌微微行礼道:“张伊舞见过顾小姐。”说着却见张伊舞抬起那双魅惑的眼眸打量着春歌,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伊舞小姐毋须如此客气,直接唤我春歌便可。”春歌打量着眼前这位张家的伊舞小姐,却见这位小姐虽然仅有十四岁,可是那身形却已是玲珑有致,不输于那些已然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更何况,眼前的张伊舞拥有着一张更甚于九娘的美艳容颜,举手投足间,毋须刻意便已是风情万种。
在春歌打量着张伊舞之时,一旁的蒋衡不禁皱了皱眉头,用着不确定的口吻问道:“不知伊舞小姐可知尹临城中有位艳名远播的花魁娘子,她叫做紫月。在下忽见伊舞小姐时,就仿佛看见了紫月姑娘,毕竟你们二人长得太过相似,若有冒犯,还望小姐莫要见怪。”
张伊舞
蒋衡此话一出,除了张伊舞之外的所有张家人都变了脸色,就连柳如梦脸上的笑意也因此僵硬了。
“呵呵,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张伊舞掩嘴轻笑道。
“蒙放,顾家旧交之子。”蒋衡朗声而道。
“原来是蒙爷,却不知蒙爷是如何得知紫月之名呢?”张伊舞笑着问道。
“曾有一面之缘,却不曾相谈过。”蒋衡答道。
“原来如此,那怪我思来想去也不曾想起曾经见过您,没想到仅是一面之缘,蒙爷就将紫月记下,这可真是紫月的荣幸呀。”张伊舞掩嘴轻笑着说道,却无疑告知众人一件事。
这尹临城的花魁娘子紫月便是张家的小姐张伊舞,而张家居然还允许她作出这等在世家中等同于伤风败俗的事情。
望着有此身份的张伊舞,春歌心头也多少明白为何张家会让这样一个女儿作为妾侍嫁入张家,即便她美艳如花也不例外。
不过,更令春歌好奇的却是张伊舞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以及对那柳如梦的挑衅行为,难道她就不担心因此给自己带来悲惨的下场?又或者她有什么连张家都不得不顾忌的把柄在手?
无论何种原因,这张伊舞是彻彻底底的勾起了春歌的好奇心。
“够了。你老老实实待在一边,废话少说。”柳如梦冷喝一声,明摆着对张伊舞那如同风尘女子的行为已是忍无可忍。
面对柳如梦的怒火,张伊舞仅是淡淡一笑,朝着蒋衡微微行礼后,回了自己的座位。
柳如梦见张伊舞乖乖回自己的座位,心头的怒火方才稍稍压下,朝着一旁的春歌,露出一丝略带僵硬的笑容说道:“妹妹莫要介意,伊舞性子比较爱开玩笑。绝非那所谓的青楼女子。”
柳如梦的解释无疑引得一旁的张伊舞冷冷一笑。
“我也觉的伊舞小姐如此落落大方之人,怎会是青楼女子。想必我那为蒙大哥亦是花了眼,见到长得如此美艳的女子,就容易错认了去。”春歌打着哈哈顺着柳如梦的意思说下去。
这嫁妆,份量不小呀
“既然妹妹知道这是一场误会,不如,咱们还是先说说伊舞与二少的亲事,你意下如何?”柳如梦轻声问道。
“这事嘛……”春歌话音微微一顿,刻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柳如梦的胃口后,方才摇了摇头道:“俗话说,这长兄如父,我又怎能做这代父允亲的事呢?”
“妹妹先别急着拒绝呀,你不如听听这陪嫁的嫁妆满不满意,再来决定也不迟呀。”柳如梦连忙如此说道。
“哦,听姐姐的意思,这份嫁妆看似不小呀。”春歌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知妹妹对于万芳斋,感觉如何?”柳如梦淡笑着说道。
“万芳斋?”春歌眼帘半敛,态度轻缓的说道:“难道张家要以这万芳斋作为嫁妆不成?这可是大手笔呀,看来张家对于伊舞小姐是疼得紧呀。”
“妹妹真爱说笑,其实,我们是准备将万芳斋五成的所有权作为伊舞的嫁妆,要知这万芳斋可是一处聚宝盆,即便是五成,一年下来亦是有不下于十万两白银的收益。当然,这也要看做的什么买卖。若仅是普通的饭馆生意,一年辛苦下来,也不过几万两收益,自然无法与我张家的买卖比较。”柳如梦自以为是的解释道,说到钱的时候,刻意将十万两三字咬得格外重,生怕春歌注意不到一般。
“听你如此一说,这份嫁妆的份量还真是不轻。”春歌笑了笑,转而说道:“只是,这万芳斋既然如此好,想得到的人,自然不少,你就如此确定,万芳斋回到张家的手中。”
“那当然。”柳如梦自信满满的接着说道:“凭借我张家的实力,若是还拿不下一个万芳斋?”
“若是,我也对这万芳斋感兴趣呢?”春歌笑问道。
“你?”柳如梦先是一愣,转而笑道:“若是换作以往的顾家,说不定倒是可能拿的下这处万芳斋,只可惜,即便你此刻已经是顾家的当家,也没办法那处如此多的银子。这个想法说说也就罢了,还望妹妹莫要当真,免得丢了脸面,可就不好了。”
气的就是她
对于柳如梦意有所指的轻蔑态度,春歌呵呵一笑,答道:“这万芳斋是个好地方,即便是动了念头也没啥好笑的,更何况最终它将花落谁家,咱们拭目以待岂非更好?”
春歌的话音方才落下,柳如梦的脸色就变了三变,最终还是未能变回原本的笑脸,沉着脸色问道:“听你的意思,是准备与我张家抢这万芳斋咯。”
“确有此意。”春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补充说道:“不但如此,对于你们家提出的婚事,我的意思和老祖母的一样,还请张大少奶奶莫要白费心机了。顾家只是一个小家族,可供不起您摆下的这尊佛。”
“你……”柳如梦霍得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春歌的鼻子,气得不轻,“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少奶奶此话可就说得有失公允了,我顾家只是小户人家,无法消受您的美意,只能婉言相拒,怎就成了想要吃罚酒的人呢?”春歌凉凉的说道,直接让本就气愤的柳如梦将那张脸涨得通红一片,呼哧呼哧的吸着空气,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春歌,这门亲事你到底是答不答应?”柳如梦平复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
“还是那个意思,这件亲事,咱们顾家高攀不上。”
“好,好,好。”柳如梦连说三个好字,却看不出一丝好来,最终带着余怒甩袖离去。待到柳如梦离开房间之后,却见张伊舞站在房门口回头朝春歌淡淡一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个女人如此生气,没想到顾小姐在气人的方面,居然连伊舞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听得张伊舞如此一说,春歌的脑海中不由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随即笑了笑说道:“伊舞小姐也不差呀,最起码,我气的不过是一个柳如梦,哪比得过你气得是整个张家。”
“咯咯,谁让那些人的确太可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