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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吧。”梅萦淡淡道。
张嫣咬了咬唇,自家的事自家知道,对于琴之一道,天分她是有的,但在练习上却堪称疏忽,只得几首自己非常喜欢地曲子练的顺手,便挑了一首《流泉》弹了出来。
梅萦侧耳听了一会儿后面上神情便缓和下来,待张嫣停了琴,他才不甘不愿的赞道,“你的灵性还不错,曲子虽一般,但胜在流畅而富有跳跃变化情感。”
张嫣得意的昂了昂下颔。
梅萦脸一黑,复又出言打击,“但是基本功很烂,比初学者好不了多少。”
“你是否愿意拜在我门下学琴?”他正色问道,“凭你的悟性,若肯下苦功夫,不过两三年,就可窥一流境界。假以时日,便是与贺臻并驾齐驱亦不是没有可能。”
张嫣微笑着推开琴婉拒道,“多谢师傅青睐,但我是个惫懒性子,爱听琴,爱赏琴,却静不下心思来学琴。不要说两三年,弹一阵子就耐不住性子了。只得辜负梅师傅的厚爱了。”
梅萦被她驳了,很是不悦,强做起面子来,哼道,“不乐意就算了,你当我稀罕么?”他指了指孙寤,“像我这个徒儿的悟性就比你好,她拜师之前弹地那首《忧沁》就极有灵性。不过,”他微有疑惑道,“这之后虽学的勤,却再也看不到这种灵光了。”
哐当一声,张嫣手中的茶盅险些捧不住,落在了案上。她惊疑不定的转首看着孙寤,孙寤侧颊的肌肤泛起一阵浅红,勉强撑住了表情,纹丝不动。
从竹屋出来的时候荼蘼迎过来笑道,“娘子出来走走是不是精神头要好些…………”说话间孙寤擦着她地肩头而过,停都不停半步,急急地向正院而去。
“孙娘子怎么了?”荼蘼疑惑道。
“不许乱说话。”张嫣白了她一眼,急忙追着孙寤去了。
她们一前一后行在孙府长廊之上,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孙寤忽然停下步子,回头喊道,“我最讨厌你了,张嫣。”
几滴零乱地泪珠坠在她的双颊。
今天在查西汉婚礼婚俗,两汉实在是个离现在太远的朝代,很多众人熟知的婚俗,西汉时根本还没有出现。这种错误我已经在《金屋》犯过一次了,不想继续再犯。握拳,一定要写个盛大漂亮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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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零八:裂谊
评论区里有人说对昨天那节没有看懂的,请回头看第八十一章,话说,我当初也不是闲着没事写那章的。只不过大概时间有些久了,大家都忘记了情节泪奔。
有些纠结。
明天晚上还有一场考试,可是我现在很困啊很困,看不进去书。
如果大婚是从纳彩礼算起的话,那么,后天就进入大婚章节。
如果,如果大婚只算亲迎礼的话,那么,大概还要等个几天(我也不确定有几天,总之是快了。)
然后告一下假,因为明天要忙复习考试,明天晚上的的更新可能会稍稍推迟一些,不过我会在晚上十二点以前赶出来。晚上考完大概九点半,剩下点点时间,赶忙一点,应该会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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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讨厌你了,张嫣。”
“你仿佛生来就是映衬我的笨拙的,我跟朱师傅习了五年的琴,结果他一见了你,就喜欢你多过于我。你随便弹弹琴,就很动听。我学了七年的琴,师傅还是说我死板。偏偏你还那么不经心,只当琴是一场消遣的玩意儿,我看见你就生气。”
“我们一起交往,一起游玩,无话不谈,无心不欢,好像我们是没有分别的一双俗世儿女似的。可是你不会知道,每次我回家或是你离开之后,母亲都要仔仔细细问我你所有地事情。猜测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然后在下次你来的时候备好你喜欢的,撤去你不喜欢地。”
“所以每次和你站在一起,我都觉得难堪。”
“我知道你喜欢喝淡茶。所以每次你来,我都会煮给你淡茶。你知不知道我讨厌喝淡茶,所以每次去找你,我都几乎不怎么喝茶?”
“你总是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就像今天,我明明不想让你去见梅师傅的,你却偏偏要见。。。你只是说想要腌梅子,就拉了一大群人为你去采梅。结果我们为你把梅子摘回来了。你却又说没有心情弄了,就那么将它堆在那里。你知不知道我会觉得,你根本是在玩弄我。”
“你总是那么不经心,女红不上手,中馈一塌糊涂,琴倒是弹的不错,结果偏偏不肯费心思练。这就罢了,你居然还一次两次的让我不要那么认真,这样日子会很没趣。”孙寤几乎陷于歇斯底里,“我每次总是笑笑不反驳。可是张嫣你知不知道,我是没有资格和你一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声音嘲讽。“你是谁啊,你是宣平侯嫡长女,你的母亲是鲁元长公主,你的外祖母是吕太后,居于未央宫地皇帝陛下是你的嫡亲舅舅,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学不用做,然后大把大把的人来求娶你,把你娶回家好好哄着。一生顺遂。可是我不一样。”
“我不一样。”她的眼睛红了,“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我的母亲是一个乡野女子,我若想嫁个好夫婿,过的好一些,我就得学这些技能。女红。中馈。弹琴,掌家。我一样一样得学,一样一样得精,这样方不会让人说我是不贤淑的女子,才能上讨舅姑欢心,下束夫君长心。”
“孙娘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荼蘼目瞪口呆,到这个时侯才反应过来,“我家娘子生的好,那是她的福气而不是她地罪过。孙娘子你已经很好了,却偏要和人比来比去。若真要这么比的话,最苦的难道不当是荼蘼,荼蘼为人婢子,可比你差远了。”
她嗤道,“我原以为你是和我家娘子一样出尘脱俗的女孩子,却没料到……,我家娘子真是看错你了。 ”
“是。阿嫣,”孙寤侧身而立,目光投向苍茫地远方,苍凉道,“你一直都看错我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清净脱俗。清净脱俗是需要本钱的,我没那个本钱,所以只好沾染俗务。我还是要谢谢你。”
她凄然一笑,眉眼幽幽,“你适才没有在梅师傅面前揭穿我。我很敬重他,不希望他看轻我。”
“阿嫣你不知道吧?前年的时候我和你第一次在庙会相遇,侈的弹弓打到了我,你为他向我道歉,于是我们相识,后来相交,相知。可是那一次,我不是偶然间到你身边去的。”
“母亲听说宣平侯携了公主嫡女回宣平,就跟我说,你要结识上这位天家姑娘,这以后会对你有好处。大汉侯爷大把大把的不是很值钱,可是宣平侯不一样,他尚的是天子亲姐。你叫舅舅地那个人,是大汉至高无上的皇帝。”
“那天,我带着晓暮走到你身后,明里看着庙会上的东西,暗里在想,要怎么认识你才是最自然的不落痕迹,其实你道歉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开心的不得了。”
“阿嫣,”她终于转过身来,虚弱地看着张嫣,笑纹些微,“你说,我是不是真地是一个很俗的女孩子?”
“第一次站在你面前地时候,我就比你低一头。所以,我终究不能和你坦然相对。”
“说完了?”一直沉静倾听的张嫣,终于说出了听她说话之后的第一句话。
“嗯,说完了。”
“那我们还是朋友么?“朋友?”孙寤像听到什么笑话的样子,笑的腰都弯了。她讥诮道,“你觉得,说完了这么一通话之后,我们还能若无其事的当朋友?”
不能了。(手机 阅读 1 6 k 。 c n)
所以我们不再是朋友。
不,也许,我们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朋友。
我虚情。你意淡。
“真是可惜。”张嫣道。
她郑重的行了一个同辈之间地见面礼,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车帘格挡住所有外人视线落下,张嫣颓然坐下。
“真是想不到,”荼蘼尚在喋喋。“孙娘子居然是这样的人。”
“好了。”张嫣截口斥道,“不要再说了。”
“君子绝交,口不出恶言。”她睁大眼睛缓缓道,“我虽做不成君子,却也不必去中伤她的名声。荼蘼你记着,今天的事情,你当一个影也没看见,一个字也没听见。”
荼蘼肃然。“诺。”
虽然表面上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深心里,这场失败地友谊还是对张嫣造成负面影响,来自爱情和友情的双重打击令十二岁的女孩更加速的衰败下去,很快就现出了尖尖的下颔。
夏六月
这日是张嫣祖父,故赵王张耳的祭日。
张嫣随母到家庙祭拜,之后往郊外踏青游玩。夏日清晨的风吹的发丝向后扬起,不觉心里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