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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问题，连历代宿命也不清楚。
不过天地法则到底是公正的，从不会插手任何事情。
空旷的空间，眼之所及之处一片虚无，唯有那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那边，却是练玉。
在他的面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光幕，光幕之上显示的是一个少年，少年的容貌竟是跟他一模一样，只是少年穿着一身白衣，神情淡漠，纵使一样的容颜，却是不一样的气质。
“新的宿命竟是这样的容貌，不知道天地法则是不是故意的？”练玉忽而轻笑出声。
“没准你们一直以为公正的天地法则其实有很大的恶趣味也说不定，这样的话不是很好玩吗？”诛星也笑了起来。
“容貌很重要吗？”帝胤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反问。
空旷之中，一个人，三道声音。
“难道不重要吗？你说如果新的宿命跟如今的你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她会怎样？”练玉低头望向了腰间的一块玉佩，淡淡地问道。
他始终不懂他们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
为何那个什么也不在乎的他到最后竟是宁愿选择这样的下场？
也不知是天地法则的疏忽，还是真的是奇迹，像他如今那样还存着一缕意识已是奇迹。
如果是平常的话，或许连带着他也会灰飞烟灭吧。
毕竟他不过只是一个被他做造出来的罢了。
“当然会选我。”帝胤的声音很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现在的他不再是宿命了，只是帝胤，只是她的帝胤。
他相信她，这样的问题在帝胤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帝胤的视线移到了光幕之上，看着里面那个容颜跟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心中不由地微微感叹。
他最早出生的时候也跟他一样的，不懂任何东西，神情淡漠，只知道执行他的职责，不过那已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因为太遥远，早已有些记忆不清。
只不过在那千千万万年之中，他一直掌控着那么多人的宿命，也看尽了人间的一切，也渐渐地开始懂得一些七情六欲，也渐渐地开始变得像个人，可纵使如此，多少次轮回之中，他也未曾如喜欢夜夜那般喜欢一个人。
或许夜夜真的是他这一次轮回之中的劫难也说不定。
可是他甘之如饴。
纵使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还是想跟她相遇，因为这样的经历，他也终于明白了人的爱恨情仇。
那么新的宿命呢？
他以后或许最终也会走上这条道路。
身为宿命，其实容貌可以改变的，纵使是他也不知已改变了多少容颜，不过因为寻常人并看不到他，所以也就基本是延续了上一次轮回之后的容貌，在一种意义上来说，新的宿命也就是他，那么延续了他上一次轮回的容貌也没错。
第3卷 第644节：鬼界之行（9）
怎么可能是天地法则的什么故意安排？
可是在他看来，他就是他，新的宿命就是新的宿命，纵使是他制造出来的练玉，有着跟他一样的容貌，可因为经历不同，那也就成了完全不同的一个人，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体的？
“帝胤，这么多年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如此天真。”练玉轻哼了一声，他存在的时间不如帝胤那么久，可是人间的一些事情他却也已看透，人就是最善变的，就算那个女人如今还没变，可是十年后，百年后，甚至千年后呢？
她又会怎样？
她愿意一直等下去吗？
帝胤纵使有意识，但要练成躯体也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除非找到什么奇迹之法。
他跟帝胤斗了那么多年，一直想要超越他，想要看他最落魄的样子，可如今看到他这样的结果，心中却依然没什么畅□□，最终只剩下了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
想了许久才突然明白，他一直以来，或许也只是想要得到帝胤的正视，与他并肩而战也说不定。
过往的种种，如今也不想再继续了。
他从今以后或许只是练玉，属于帝一族的练玉，而且他当初跟诛星定下契约的时候，也答应过她要帮她重新夺回灵界之王的位置。
如今三界隔绝将破，他也该去准备一下了。
“练玉，等你真正地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帝胤想，如果是以前的他听到这样的事或许也会觉得好笑吧，可是当自己真正经历了之后才会真正懂得。
有些人，有些东西原来比自己还要重要。
“我想我不会懂了。”练玉反驳道。
他可不想落得如此下场。
在他的心中，开始防备起来，他才不要去爱上一个人。
帝胤也没再开口，只是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把我送到夜夜的身边，还有带上我的妖夜优昙，还有枯枯。”
他觉得就算他真的一辈子都是这样了，那也没关系，只要在她的身边，其实这样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最大的恩惠了。
练玉点了点头，可心底却再盘算一些什么，只是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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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台，鬼界最高。
取名为望星台，只因为站在望星台上，天边的星星似乎触手可及。
鬼界每逢大事都会在望星台上举行，这个时空的人没有信奉的神，更信奉那公平公正的天地法则，所以在望星台上，立下重誓，若是违背的话，那就是对天地法则的挑衅。
很少有人愿意如此去做。
所以一旦上了这里，要不不同意立誓，要不立下誓言之后就终身奉行。
佩尔把欢迎绝煞重归鬼界的地方立在这里，其实也算是在暗地里给那些反对派施压。
他们若是反抗，今日她也就与他们大战一场。
第3卷 第645节：鬼界之行（10）
他们若是选择立下誓言，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所以明明欢迎会应该是喜气洋洋的，可现在的气氛却是一触即发。
两派的人立在两边，谁也没有动作，谁也没有先说话。
而在望星台的那一层，两派的人也如此对峙着，一层层下去，几乎整个鬼界就分成了两派，谁也不想想让，水火不容，要调和这样的矛盾着实有些困难。
立在另一边的容凤华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玖儿，这种情况，你真的有法子？”
她倒是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
“嗯，等会你就知道了。”夜皇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容凤华很聪明，可是她本质来说也很正直，有些事她是不会去想的，可是她夜皇不同，当初本就在黑暗中游走，有些方法她用起来更加顺手，或许会被人称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那又如何？
她本身就没说过她是一个正直的人。
或许这就是她跟容凤华之间的不同。
有时候选择不同，到最后结果也会完全两样。
“嗯。”容凤华也笑着点头。
她也很想亲眼看看，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当初她在黎明大陆众叛亲离，所以最终选择了离开。
而同样的事情也曾发生在玖儿的身上，可是她却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而且身边多了那么多愿意为她出生入死的人。
容凤华侧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侧的月出和月陌，又想起了夜皇说的凤鸣，还有曾经的那个他，心底不由地一阵感慨，当初是不是她自己太胆小了，其实她的身边何尝不是有些愿意一直陪在她身侧的人？
只是她自己选择了去逃避，她当初是为了他们好，毕竟跟她在一起，他们或许也会被全大陆所抛弃。
可如今想想，或许是她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吧。
她怕，怕他们到最后还是会受不了而选择背叛她，那么那样的话，或许比被全部的人抛弃更加难以承受。
说到底是她不够坚强。
就只是这一点，她远远比不上玖儿。
这些夜皇其实也懂，可是她从来没说什么，她并不觉得容凤华当初软弱了，毕竟曾经的天之骄女，一下子遇上这样的事情，本来人生一帆风顺的容凤华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而她自己毕竟是经历了两世，早已习惯这样的事情，所以在这一点上，她肯定会比她处理得更好。
容凤华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其实已经足够了。
看看月出和月陌就该明白了，看看凤鸣也就该了解了，那么多年了，他们对她的心一直如初，只因为容凤华也这样的人格魅力在。
夜皇又想起了在鬼界重新遇到月出和月陌的事情，他们跟她说起了当初的情况，也说起了音无，音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也是三界中人。
这一点，夜皇本来就隐隐的有些猜测了，如今更加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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