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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恬见他挤眉弄眼,明白他们的意思,暗示道:“人家两兄妹见面,关咱们这些小人啥事。大郡王只跟小主谈起明日入宫比赛之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们放心好了。”
这话既是提示大虎二虎放心,也是告诉小碧,没什么秘密可让你留意的。
大郡王与小主之间前的感情,曾在王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梅恬以为,女人身边有几个老相好在身边做护花使者,是很有保障的事。虽然偶尔会忍不住有些火花磨擦,却也不能说是什么特别坏的事。
所以万一大郡王在屋子里认出小主是当初的小铃子,她也会替大郡王辛慰。凡是一心向着小主的人,她都会大力赞美欢迎。顾不得世子爷的霸道主义了。难为她也是一心向着小主。
“大哥怎么会来这?”乐风铃声音颤抖,“哦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大哥一起吃点吧。”乐风铃被憬天宠惯。忘了这还是在服丧期间,面前却摆满在鱼肉。
不过要问起来,她也是有理由可说的。
看到他,乐风铃想起比赛那天早上,他暴吐一口血后瘫倒于地的情景。心中难免激动。
大郡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看到看己,并不像自己想像中那样的失态。心中纳闷了,她既是假的,看到自己理应手足无措,可她不仅不慌,还好像记着那日的事,情绪激动的样子。怎会这样?
扫了一眼满桌的荤菜,冷漠道:“死的不是褚妃,你夫君的母妃吗?为什么你们还这样荤腥满桌?”
他不像是来谈正事,倒像是来找岔的。乐风铃闷心一气,你就不能沉住点气吗?要知道你是在找我的麻烦。乐风铃身体刚好一点点,仍然于气虚状态,听他这话很是伤脑筋。扶了扶额,淡淡的道:“年夜那天我小产,大哥没有听说过吗?那天之后我一直气虚体弱,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大哥你能不能别提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大郡王无趣道,你挺会替自己担心的嘛。你以为我想跟你费时间磨蹭,“那……我问你,舅母送给你的宝物是个什么东西?”
乐风铃猛然想起初一那天相国来看自己,似乎也问过这问题。还说进出皇宫畅通无阻来着。可记不得后来自己是怎么回答。
乐风铃悄悄的窥探他,为什么他也问这,莫非他对姬孀孀的宝物感兴趣?不可能,闾丘五越不是这样的人。乐风铃猜想他可能也是不知道那宝物是什么, 一定是听谁说的,遂问:“爹爹那天来看我你在不在?他没有跟你说吗?”
大郡王感到她在套问自己是否也知道这宝物,佯装道:“这是你们的事,舅舅怎么会告诉我?”
乐风铃暗笑,这样就好。“那你为什么又要打听我们的事呢?”
大郡王沉默了阵子,道:“因为我感到好奇,听说这种宝物,除了舅母就只有太子和皇上的爱妃有。一时兴趣,才想要来问问。怎么连我你都不肯说吗?”
乐风铃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感到他存心找茬,怀疑他是听哪位妃子说了自己不是真孀孀的事。因为不久前,姜妃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乐风铃冷漠道:“我想爹爹一定是不想将这事告诉外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能告诉你了。”
大郡王吁一气,看来你防着我是吗?跟你拐弯抹角,你就故意跟我装疯卖傻。恼怒的一拍桌子,这回直白道:“舅舅说那宝物是孀孀自己收藏。可你却说‘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倒想知道,现在你是个什么东西?”
乐风铃哭笑不得,排除感情之后,原来彼此是这样气人的一对。为什么当初就没发现他有这样气人呢。是因为身份的影响吗?气死我了。
答非所问道:“我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东西。”
大郡王摆出年长的架子,横眉竖目赤赫道:“那我们是什么!”
乐风铃笑得头发都飘起来:“当然是人啊。”
笑声中仿佛骤然充满人生意义。
大郡王顿然欣奇瞪着她, 这话像是在哪听过,这语气真像是……
半晌后乍然魂兴目圆,缓缓道出一句:“起初我看出你不是孀孀,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你根本没有死。我一开始就该想到的,我怎么会这么笨?憬天那样在乎你。他不可能害你的。”
乐风铃笑声顿停,一屁股落在座上,他好像看出我是谁了!“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不懂你说的话!”
大郡王跟她绕起弯弯来,一换冷颜道:“没什么。我刚才是说另一个人。你别误会。”
乐风铃诧异瞪着他,难道是我的错觉?“你刚才明明在说我。”
大郡王懒洋洋的来到对面她的座边。俯身漠不关心的注视着她:就是你!你这小丫头骗子,你和憬天联合起来骗我,骗得我好惨!可恶的小丫头骗子!“你说我刚才是在说你,那你到是说说,刚才我指的是谁?”
乐风铃看着他心慌意乱,他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我……我又不是你,你问我这不是很好笑吗?”
大郡王半蹲下来。与她坐着却是差不多高的距离。迟疑了片刻,重复道:“好笑?好笑,是好笑。”
乐风铃喘息着看他,他抱住座椅上的她,立然含住她双唇着魔一样开始狂乱亲吻。唇舌被无情的扫荡着,一边被竭力吸入惶深的漩涡里。红棉悠长,被翻搅成一团乱麻疼痛不安,很快要随着漩涡纠缠沦陷海底。乐风铃瘫痪一样松弛下来,灵魂被他彻底带走。不知挣扎,闾丘五越孩子他爹放肆咬她脖子。乐风铃闭眸深息,轻轻嘤咛“嗯”。
沉迷之中,他的粗沙大掌摩挲着她的鬓边,“嘶!”乐风铃的真面目骤然就此暴露!
大郡王喘息着看她,高举假面具在她眼前,痛彻心扉揪着胸口衣襟成乱麻,低吼道:“为什么要骗我!”
乐风铃痴愕摸了摸自己真正的脸,又从脸颊抚至被他咬过的脖子,昂首苦涩妩媚道:“因为我要让你彻底放弃我。”
大郡王揪着衣襟拍打胸脯,盯死了她,可以从瞳孔里看到他的悲怨与愤怒融为一红。“可能吗!失去了形体影子还在!只会让我痛苦一生。”
说着头晕的倒在地,他一手扶额。
乐风铃却不肯看他一眼,淡淡道:“那又怎样?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这句话又能说给谁听?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只能承受?”
大郡王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乐风铃严肃的瞪着他,“是!”
大郡王眉心纠成一片,大赫道:“不是!”
“是!”
“不——是噗!”大郡王泪花直颤,突然急火攻心,全身筋脉暴胀,气息涌急就暴吐了鲜血。
乐风铃这下急了,忙改道:“好不是不是不是。”一边下椅去扶他,大郡王失魂落魄掀开她,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不知怎么头仍是晕晕的,严格来说,好些天脑袋都是晕天覆地的。看太医,太医却说是精神萎靡所致。
他叹一气管不了那么多了。恼怒喘息道:“我要要回属于我自己的妻儿……”
乐风铃蹙眉颤声道:“可是半年前,你早就答应过我,不会再为这件事纠缠不清了。你说你会快乐的过下去……”
大郡王畅声苦笑,含着泪道:“难道你听不出来。我在说这句话时有多煎熬吗?”
乐风铃点点头,她承认这一点。只不过当时在落怀山,她放下孩子准备离开时,误以为他真的会信守诺言。乐风铃难过的开口。颤声又道:“那你当时为何要答应我?”
大郡王果断道:“因为当时我想,只有放你回去,才能保证憬天因为有你而不再来找孩子。可是他娘的!他想方设法要斩草除根,在你走后的第三天就来了一群黑衣人见人就杀,将那杀得寸草不生,横尸处处,雁过哀鸣。”到此骤然加重语气,“你真的要陪着这样的杀人魔王一辈子?”
哈哈哈,宏亲王府里面哪一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包括父王母妃姨娘们统统都在内。乐风铃怒气冲冲道:“你闾丘五越!敢指天誓曰一辈子没砍过一个人吗?砍别人脑袋后,你心中有过一丝后悔吗?
二哥也是。玩过的女人一大把,用过奴才一大把,失去兴趣的时候就像砍根草一样简单。三哥冷血无情,对任何人都没有情怀,凡是他看不顺眼的。死的比狗还冤枉。还有四姐最可恶,表面上清纯可爱,暗地里就欺善凌弱,幕后机关算尽。到后来连佞文也跟着变坏了,他虽然一直没有杀过人,可是估计现在,离杀人也不远了。父王也是。对子女慈悲为怀,不快乐的时候,丫环小厮却是群群冤枉死,死了还不准旁人叫屈,这是什么世道!
母妃姨娘们一天到晚勾心斗角,替死鬼数不胜数。都不是杀人魔王吗?你说我分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