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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彩到底是个会拍马屁的,一番话下来,南宫珑只美得差点没上天了。再看向南宫霓的眼神里,亦多了几会轻视与鄙夷:“哼!她也就配穿那么穷酸的衣裳了,谁让她没个有本事的娘。”
“就是。”
恶狠狠地附和着,紫彩的表情,堪比那唱戏的婆子还要精彩,南宫珑被她拍得开心,尾巴立马也翘上了天,狂妄道:“你们等着看好了,一会儿,本公主便要她好看。”
此言一出,明霞又忍不住提醒道:“公主,您想干什么?娘娘不是说让您不要在宫宴上乱来么?”
本就心情不顺,自个儿的丫头还死也不懂得什么叫看人脸色,南宫珑大怒,掐着明霞的手臂旋了好几个圈后,才骂道:“贱婢,什么叫本公主乱来?”
南宫珑掐人使的是巧劲儿,不用使太大的力,只是掐着那一点点肉皮儿,使劲的转着圈儿扭,那种感觉,疼得让人钻心。但,如此重要的场合,明霞便是再疼也不敢哭喊,只能冒着冷汗受着,还不敢躲。
“奴婢嘴笨,是奴婢说错了,公主息怒。”
掐够了,南宫珑终于收了手,寒声道:“贱婢,回去了再收拾你。”
闻言,明霞心头一寒,当即便吓白了脸。
跟在南宫珑身边多年,她太了解自己主子的秉性,高兴的时候,可以赏你很多值钱的小玩异儿,不高兴的时候,也能赏你很多浸了盐水的粗鞭子。那样的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皮开肉绽,裂肉蚀心,那种痛苦,明霞只要想一想便觉得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公主,明霞嘴笨您也不是不知道,就别跟她计较了,跟她这种人生气不划算,还是想想呆会儿怎么让大公主出丑比较好。”
紫彩的心思玲珑剔透,只看一眼南宫珑的眼神,便知道她心里作何打算,虽说助纣为虐太多,日后可能会天打雷劈,可是,她不过只是一介奴才,摊上了这么个跋扈的主子,不顺从便只有和明霞一样挨打挨骂。天打雷劈毕竟离自己还远,她只能顾着眼前,只要公主喜欢,只要公主高兴,她什么坏事都愿意陪着公主干。
“哼!本公主自有准备。”
言罢,南宫珑又恨恨抬眸,怨毒的眼神,直指对面首席她的亲大姐。同是十五年华,同是大越公主,不过差了区区几日的时间,南宫霓是大公主,她却只能是二公主。虽说凰宫之中,帝女均以二公主为首,可是,她却始终容不得那个大字。
是以,从小到大,她就没有一天看南宫霓顺眼,以往,她处处让着自己,表现得像个奴才一般她也便算了,可方才,她那般让自己难看不说,还试图觊觎自己看上的男人?她又岂能咽下这一口恶气?
咬牙,切齿,南宫珑的笑意,饱含毒汁:“南宫霓,想跟本公主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本公主马上便会让你明白无地自容,颜面尽失的滋味有多苦。”
第二十二章:瑞安太后
南宫珑正算计着南宫霓的时候,南宫霓正在一一打量着今夜参宴的宾客。为首的正中,自是九武至尊的越皇,左侧是皇后,右侧则坐着瑞安太后与硕妃。
看到珠光宝气的瑞安太后,南宫霓不免又想到了半月之后的太后寿宴。算起来,瑞安太后芳龄其实与硕妃相当,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当年一朝选在帝王侧,进宫不过一载芳华便被封为皇后,虽然先帝早逝让她守寡多年。但,今时今日,太后亦不过三十有六的年纪。
女人怕老,都不愿提到自己的真实年纪,再加上三十六岁本是个不上不上的年纪,也不必要大办特办。但,今年瑞安太后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她不但要办,而且还要求办到满朝皆知。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亦是如此,太后再有威望,亦只是太后,更何况她亦并非越皇的生母。是以,入主中宫,打理各宫事宜的亦还是当朝皇后,虽然凰宫之中,皇后的权力早已被架空,但,对于太后的此种不合理要求,皇后自然也是有权利反对的。
但,一直与皇后不怎么对盘的瑞安太后,这一次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任是皇后如此劝说亦是不理,甚至,将此事闹到了越皇之处。越皇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病,居然也一口应承了下来。
上辈子,南宫霓一直不明白越皇为何会对瑞安太后如此‘尊重’,直到她嫁给玄明煜多年,才终于明白瑞安太后与越皇之间那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深宫内闱的丑恶,她上辈子见识得太多,这辈子能提早洞悉,对她来说,也许只能叫如神天助。
一切,还为时未晚。
因为,如若她记得不错的话,三日后才是瑞安太后与皇后因为办不办寿宴而翻脸的日子,如若自己在此之前,说服皇后改变心意,全心全意帮太后办好这场寿宸的话,或者,她亦能将原本打算与硕妃结盟的瑞安太后,直接拉回到自己这一边,到那时,只要瑞安太后能在越皇的面前美言几句,皇后自硕妃的手中接回六宫之权的日子,也许便不会太远了。
思及至此,南宫霓不禁莞尔,只那么淡淡一笑,有若春花初绽,月朗云开,不经意,便又恰如其分地落到了某个人的眼中。
玄明煜本是不愿来参加今晚的接风宴的,他素来附庸风雅,喜欢诗词书画,这种场面上的宴会,对他来说简直俗不可耐,若不是太后执意要求他出席,便是父亲安宁侯相邀,他怕也是不愿来的。
不过,这场宫宴显然与他意料之中一样,简直是无聊透顶,他本是兴味索然,可却在突然看到某人唇边的笑意时,又开始对这场宫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兴趣。柔阳大公主,那日一见还以为是个泼妇,可今夜看着,竟原来是个妙人儿。
她的反复无常在玄明煜的心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蛮不讲理,一时又雍容华贵,而她此刻的笑容,明明好似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却又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为之所吸引。就好像西域生长的曼陀罗花,芳香馥郁,却又神秘莫测。
“夫君,我饿了。”
江蝶月是个很传统的贤惠妻子,也同样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分明已看到玄明煜的眼光在追随着南宫霓,但她却假做不知,只字不提,只微笑着拉回他的视线。
他就是爱她这温柔体贴却又识大本的性子,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微笑着迎来,不怪嗔,不嫉妒,甚至不问责。心照不宣,他亦温柔地回望她,体贴道:“蝶儿饿了么?先吃点点心吧!上菜可能没这么快。”
她笑,柔柔娇娇:“宫里的点心做得真是精致,蝶儿都不忍心吃了。”
“再精致也是吃食,若是不吃,便也浪费这份用心了不是么?”
“夫君说的是。”
江蝶月依然只是笑,眸间柔情蜜意,只为她眼前唯一的男子。
顺手拈起案上一块卖相精致的糕点,玄明煜直接递到了江蝶月樱红的小嘴旁:“来,先尝尝这块桂花糕,入口即溶,非常可口。”
她羞涩一笑,娇嗔道:“夫君,人家可都看着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看就看吧!她们羡慕还来不及。”
“夫君……”
“乖,张嘴。”
闻声,江蝶月虽羞怯却再不拒绝,只是乖乖地张开小嘴,将他递来的糕点,一点点抿入口中,慢慢咽下。那一脸的幸福,那一脸的甜蜜,真真是羡煞旁人。当然,也妒煞了他们身后僵立着的某个女人。
今日的晚宴,江明月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过,她缠人的本事一流,硬是磨着姐夫玄明煜向太后讨了个人情,允她参加,只不想,纵然她随着玄明煜夫妇进得宫来,却是连自己的席位也没有捞上一个。所以,自入宫伊始,她便一直同江蝶月的侍女一起,站在他们夫妻的身后,这一站,便是一个时辰。
她不嫌累,却看不得姐姐和姐夫那幅恩爱有加,深情款款的模样,每多看一眼,她的指甲便似要生生的掐进肉里面。手心的疼痛算不得什么,心里的痛,才真真要了她的命。
做为江家二女,她自问才学样貌没有一点输过大姐,只因为她的身份是庶出,姐姐的是嫡出,她便要将自己看上的一切,拱手让于姐姐。她喜欢的衣服给姐姐,她喜欢的吃食给姐姐,她喜欢的首饰给姐姐,甚至于,她喜欢的男人也要给姐姐。
虽然江蝶月待她不错,可是,她对她再好也抚不平她心头的伤。其它的东西,她都可以不跟姐姐去计较,也都可以不去争取,可是,心爱的男人,要让她怎么去放手?
玄明煜,她明明是先遇到的他呀?为何他的眼中,却只有自己的姐姐?就因为自己是庶出的,配不上他安宁侯世子的身份么?
醋意翻涌,江明月忍着酸意扭头,一别脸,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