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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
“是,公主。”
二女齐应,香如上前几步扶了她的手便要朝外走,香怡则捧了她那湿哒哒的衣衫在后追随,眼看着主仆三人马上要行至殿外,花千树身形一动,衣袂飘飘间,人已是又挡在了南宫霓的身前:“霓霓,你要对本王说的理由呢?不说了么?”
“不过是我的私心罢了,小王爷不必再挂心。”
起初,她是真的有话要对他说的,所以她来了,只是现在,看到他变得如此强大,她却又犹豫了,不敢真的对花千树坦白一切。毕竟,他再好也是辽国的人,一旦知道越国真实的处境,就算他不愿意,又怎能阻止别人的野心?
“本王送你。”
“小王爷……”
摇首,花千树霸道地打断她的话,直言道:“硕妃娘娘才刚刚离去,纵然她已走得远了,不代表她的人也会尽数离开,有本王相送,至少这一路不会再有人来烦你。”
“小王爷,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可是,这样对你没好处的,我不想……”
微冷的指尖,轻轻点上她的唇,阻止了她再继续说出他不愿听的话语。花千树凝眸看她,每一个人眼神,都温柔而深情:“霓霓,本王只是担心你,这也不行?”
一声长叹,是道不尽的无奈与委屈,虽忧心,但也终究拗不过花千树的执着与顽固,不忍再拒,南宫霓终于妥协道:“小王爷想送便送吧!”
在花千树的护送之下,南宫霓终于平安地回到了紫宸宫。虽是儿时玩伴,但到底男女有别,为避嫌,花千树仅送到她宫门口,便不再前行,只微笑着目送她入宫而去,这才悠然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景,南宫霓心头百感交集,方才在平阳殿里,他那般护她的行为,确实让她很感动,但,再感动,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她却依然不敢轻易说出口。不是不信他的为人,只是,历劫重生的她已是惊弓之鸟,再也不敢轻易交付真心给任何人。
见南宫霓看得认真,香怡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说:“公主,人都走远了,您还看呢?嘻嘻!小王爷对您可真好。”
“你觉得他对我好吗?”
那一刻,南宫霓竟好似全然不懂花千树的心意一般,口气淡漠得连香如也听不下去了。
“公主,难道您不觉得小王爷好吗?您看他刚才把硕妃娘娘可气得够呛,还有那一百件朝服,且不说面料难寻,就那朝服上的刺绣,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绣出来的,依奴婢看,硕妃娘娘纵然本事通天,一时半会怕也是没办法让小王爷满意了。”
香如言至此处,香怡已在一侧窍笑不止,主子一直被硕妃和二公主所欺负,她们姐妹也一直被硕妃和二公主的侍从所欺负,而今,终于轮到硕妃被人‘欺负’了,她又如何能不开心?一想到硕妃那吃瘪的模样,她便忍不住想要拍手称快。
“他给硕妃出了难题,那么接下来,便该是硕妃给他出难题了。”
比起香怡和香如的庆幸,南宫霓却反而显得忧心忡忡,太了解硕妃的为人,她更担心花千树的安全。虽说花千树如今身份尊贵无人敢轻视,但,大越毕竟不比他辽国,在这里,他是客不是主,客不随主便,又岂能要求主顺客意?
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急了?
他自是有恃无恐,可南宫霓却担待不起。他那样的万金之躯,万一在越国境内有何闪失,且不说自己心痛不心痛,单说辽皇的怒火,都是她们大越所不能承受的。是以,纵然花千树再有心,她也绝不能让他再以身犯险,至少,如此直接的正面冲突,以后能避就避,能免则免。
“公主,您何出此言?”
不再回应香如的问题,南宫霓只是冷冷凝眸,沉声交待:“你们两个切记要管好自己的嘴,今日发生的一切,就到你们为止,绝不可到处乱嚼舌根子,否则,纵然本公主有心,怕也是保不住你们的命了。”
“是,奴婢知道了。”
“是,奴婢知道了。”
两姐妹不知南宫霓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凌厉,但,主子的话便是圣旨,她们纵然心中有所疑虑,亦不敢当面反驳什么,只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且再不敢对小王爷的所为多提一个字了。
第十六章:手足情深
入得内殿,见皇后已醒来,南宫霓微笑着上前,不及开口问安,另一侧却莽莽撞撞冲过来一个人,死死抱住她的后腰,嘻嘻哈哈地叫着:“皇姐,猜猜我是谁?”
那清透嘹亮的声音,还有那一声软软嚅嚅的皇姐,不用猜,南宫霓亦知来人是谁。未曾转身,她反手抱住身后的弟弟,宠溺道:“我猜呀!是我的智儿好弟弟。”
闻言,南宫智咯咯咯地笑了,抱在南宫霓腰身上的小手不曾松开,却是圈着她绕到她跟前,还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说:“皇姐,你多时不来看智儿,是不是不喜欢智儿了?”
扯下腰间的双手,南宫霓悠然转身,静静打量着身后的亲弟弟南宫智。
唇红,齿白,桃花眼。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日之花,怒时有若笑,嗔时若有情。一袭紫金蟠龙太子服,脚踏八宝云头鹤顶靴。不过十三的年纪,南宫智却已足足高出了南宫霓半个头,已长成面若桃花,体态风流的少年郎了。
前世里,南宫智死相凄惨令她不忍回忆,她隐约都快忘了弟弟的模样,此番又一次见到这样生龙活虎的南宫智,只一眼,她便红了眶。抬手,轻抚他颊边鬓发,她柔声道:“皇姐怎会不喜欢智儿?皇姐是生病了,所以才没能去看你的。”
她明明长他两岁,却已必须抬手方能抚触南宫智的脸庞。不得不说,她的好弟弟真是生得俊俏极了,如若不是先天不良,以至于智力低下,他生的这般好模样,别说一个七公主,便是十个怕也难逃他那双桃花眼。
只是,可惜,可惜了……
一听南宫霓说自己病了,南宫霓慌忙问道:“皇姐,那你现在病好了么?”
“好了。”
闻言,南宫智又憨憨地笑了:“皇姐好了,那就可以陪智儿玩耍了对么?”
她笑,满眼的宠溺与开心:“当然可以了,只是,智儿先跟香怡去玩一会儿好么?皇姐跟母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说完就来陪你好不好?”
一听这话,南宫智又不依了,嘟着嘴道:“不好,皇姐,你陪智儿玩嘛!好不好?”
“智儿,你又不听皇姐的话了。”
“可是,可是……”
南宫霓又笑了,柔柔的,美美的:“智儿乖,皇姐说话算话,一定很快就过来,好吗?”
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曾这样笑过了,前世里,她似乎一直在流泪,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有一天会哭瞎双眼,可是,她的眼偏偏一直没有瞎,可她身边的亲人,却都一个个离她而去。她从不知再见到亲人的心情竟会是如此激动,一如现在,她颤微微握着南宫智的手,竟有种恍然如隔世的感觉。
“皇姐,你一定要来呀!”
“皇姐答应你,一定来。”言罢,南宫霓一个眼神递去,香怡会意,当即便快步而上,笑看着南宫智哄道:“太子殿下,奴婢陪您去抖地铃好么?”
“抖地铃吗?好哇好哇!”
南宫智虚龄十三,心智却仅如六七岁的孩童,读书识字亦非完全不能,只是,若想深入学习,便是难上加难。但,他孩童心性,一玩耍起来便是整个凰宫都无人能及,便说这抖地铃的一手绝活,香怡只教了他两次,他便抖得有模有样。
这不,一听说要抖地铃,他便两眼发光,也不管是不是他喜欢的皇姐陪他,直接便拉着香怡去前庭玩去了。
南宫智一走,紫宸宫便又恢复了原本肃静的模样,皇后一直端坐高处不曾发言,直到看着南宫智离开,她方才感慨地吁出了一口气。
“母后,您怎么了?”
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南宫霓,皇后叹道:“智儿若是能有你一半的聪慧,他的处境,又岂会如此难堪?”
“母后何出此言?”
“听说是小王爷送你回来的,你去找他,不就是要跟他说智儿的事么?”似是按捺许久,皇后一开口便颇有怨言,南宫霓闻声只是淡淡看了皇后一眼,半晌,这才幽幽叹道:“母后,女儿什么也没说。”
“没说?”
“母后不信女儿的话么?”
一听这话,皇后又有些委屈,垂泪道:“霓儿,母后不是不信你,只是智儿他这个样子,母后实在太担心了,万一,万一……”
皇后哽咽着说不下去,南宫霓却语带凌厉道:“没有万一,就算有,女儿也不会让那个万一发生。”
“霓儿,你……”
闻言,皇后惊讶地看着静立于殿中的南宫霓,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