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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人一听老爷并不知道月娘的消息，便先放下了心来。只要月娘不进府里，便闹不出多大的风波来，至于小的，就算进了凌府又能有什么关系。顶多老爷会更疼惜她一点罢了，这点气量，她倒还是有的。
凌夫人口气更加温和：“为何不好带回来？”
“清然她……唉。”凌茂典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她叫清然？”凌夫人的心中有些酸涩，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思索了一下，便有些惊讶的说道：“难道是五皇子身边的那个宫女？”
既然是被绍儿发现的，看来□不离十，就是那个宫女了。
一瞬间凌夫人的心思有些复杂，虽然不知道那个孩子经历了什么才会进宫做了宫女，可是她现在的情况的确比沦落在外面不知道嫁给哪个平头百姓来的好。
如果清然只是跟着月娘，生父不明，是不可能嫁到一个好婆家的。而如今跟在了五皇子的身边，那身份待遇比起一般人家的姑娘都要尊贵些。
而且五皇子身边总共就这么一个宫女，还是珍贵妃亲自给的，那么她跟五皇子的关系便也是不言而喻了。
一想到自己想着办法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跟五皇子凑成对，却不曾想到原来杜月娘的女儿早已成了五皇子亲近的人，虽然身份还是太低了些。
“不错，如今清然在宫里，那就是宫里的人了，我们贸贸然的想要把她带回来于理不通啊。”凌茂典摇了摇头道，“再往深处想，若是被珍贵妃或者皇上猜疑，使我们别有用心的早就计算好的，只怕连凌家都脱不了干系。”
“可是清然从小就没跟老爷你见过，
若说是我们指使未免也太可笑了些。”凌夫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皇家的人一向疑心都重，就算我们没见过清然，也可以说是我指使月娘让清然那么做的。”凌茂典摇了摇头，自己的夫人对于皇室里的那些算计还是不大清楚啊。
“那老爷的意思是？”
“如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先放着。”凌茂典说道，“不过我倒是不清楚，清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想来是不知道的吧，否则应该在进宫之前就会来凌府认亲了。甚至她已经来过咱们家了，也没见着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啊。”凌夫人说道。
“不。”凌茂典摇了摇头，“上次我在家里见到清然的时候，就看着她看着我们的眼神不大对劲，那时候我也只是怀疑，可是现在看来，她应当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对。”
“老爷的意思是杜月娘告诉了她的身世？”凌夫人不解的问道，“可是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早的相认？”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凌茂典说道，“什么时候，让绍儿把五皇子再请来，到时候想办法问问清然吧。”
“好吧。”凌夫人叹了一口气，她是不愿意老爷为了清然才把五皇子请来府里的。而且老爷明知道想要认回女儿有多困难甚至危险，却仍然不愿意熄了这一份心思么。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凌夫人也是不敢在这个紧要关头再违背凌茂典的意思的。
凌清漪站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只是她什么也没有做，脸色有些复杂的出了院子。
☆、070 自有打算
第二日的时候；凌茂典便将事情捡着要紧的告诉了凌绍。
“清然，她算是我的姐姐了？”凌绍有些目瞪口呆的说道。因为父亲从他出生以来就只有母亲一个妻子，身边也只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因此他并没有经历过兄弟姐妹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也相应的对清然也没那么排斥。
“不错，算起来她应当是长女；比清漪还要大上几个月。”凌茂典点头说道。
“可是清然她怎么会到宫里去当了宫女，而且连父亲你也不知道……”凌绍有一肚子的疑问。
“好了；问这么多做什么。”凌夫人有些不安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只管照你父亲的吩咐；等五皇子空闲的时候，把他请来咱们家便是，到时候清然她自然也会跟过来的。”
“父亲想要认回姐姐？”凌绍不可思议的说道；虽然原本按道理说，既然是凌家的孩子，被发现了自然是要被带回府中抚养的，可是对方可是五皇子的贴身宫女，不是一般寻常女子可以比得的。
“认不认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凌茂典说道。
“可是殿下如果来了我们家里，父亲哪有时间单独跟清然说话？”先不说殿下来了家里之后，父亲是要出来迎接的，就连清然也是不得轻易离开殿下的身边。
“本来是想让你问的，可是宫中耳目众多，万一你们的话被别人听去了也不好，这到了府外，你也不好单独跟清然相处。”凌茂典说道。
“父亲，就由女儿去问怎么样？”凌清漪面色冷静的走了过来。
“清漪？”凌茂典奇怪的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难道是她把事情都告诉了女儿了？
“娘什么都没跟女儿说，是女儿自己昨天在父亲的门外，把您跟母亲的对话都听到了。”凌清漪说道，“其实从昨天绍弟急急的回来，还找女儿要了玉佛来看，那时候女儿就已经猜到了几分了。”
凌茂典点点头没有说话，要是平时他一定会训斥她不懂规矩，竟然在门外偷听。可是在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面前说他还有另一个女儿的事情，他还是有些不大好说出口的。
“我是个女儿家，年纪跟清然又相仿，若是由我来问，想来别人也不会有什么疑问吧。”凌清漪说道。
“唔，由你来问的确再好不过。”凌茂典抚了抚胡子点头道，“不过这件事情，只限于我们四个
人知道，其他人，就算是最贴身的丫头奴才，都不许说。”
“是。”凌绍凌清漪齐声应下。
凌绍回宫之后，就随意寻了个理由邀请殿下去他家。而墨君浩正好也有空，便定下了时间。
“昨天你急急的回去了，那块玉佛，是不是有什么来头？”墨君浩漫不经心的问道。
凌绍心里一紧，摇了摇头：“昨日我只是忽然想到有件事情要问父亲，所以才回去的。”
墨君浩微微一笑，没有追问。
大概是由于知道了清然身份的关系，凌绍今天的目光总是往清然身上溜达，明显程度就连云梦跟张福都发现了。
只是两人看着墨君浩饶有兴趣的看着凌绍，便也没敢说话。
墨君浩拎起了自己的护身符，看了清然一眼，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快要休息的时候，墨君浩把清然单独留了下来。
“今天凌绍一直在看你。”墨君浩笑着丢出了这么一句。
“奴婢也觉得奇怪。”连云梦都发现的事情，身为当事人的清然自然不可能没察觉到，只是碍于身份，她不好说而已。
“我昨天把你那块玉佛给他看了，然后他就急匆匆的回去了。”墨君浩依然笑着。
清然一怔，难道凌绍竟然认得那块玉佛？
“他说，他姐姐有一块跟你那个一模一样的玉佛。”墨君浩站了起来，靠近了清然，“你说，你这块跟她姐姐那块会有什么关系呢？”
聪明如他，在发现了凌绍那么明显的表现之后，又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想不到呢？只是他心里也不敢肯定就是了。
“奴婢不知道凌公子的姐姐也有这么一块玉佛。”清然垂着眼睛说道。
“你是几岁进宫的？”墨君浩笑着退后了两步，看着清然问道。
“五岁。”清然回答。
“你记得可真清楚。”墨君浩说道，“进宫之前的事情，你应该多少还记得一些吧。”
“只有些微的印象，并不十分清晰。”清然明白墨君浩这是开始怀疑询问了，只是到底要不要就这么告诉他，她却十分犹豫。
“你跟凌家是什么关系？”墨君浩收敛了笑容问道。
“跟凌家，并没有什么关系。”清然依旧
一副冷静的模样。
“你骗我？”墨君浩眉毛一跳，已经变了语气。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景阳宫的宫女，的确跟凌家没有任何关系。”清然跪了下来。
的确，从明面上的身份来说，她是和凌家没有任何的关系的。而且她的母亲早就嫁给了张阳修，很少提及自己生父的事情，从正常的角度来说，她的确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偏偏她是重生了一次的，便什么都知道了。
墨君浩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瞬间一堵，走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墨君浩闷闷的说道，“我只是想，要是你是凌家的女儿就好了，我一定会听母妃的话娶了你的。”
清然失笑道：“若是奴婢是凌家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会认识殿下了，到时候贵妃娘娘提起来，殿下应该还是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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