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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的心软成一池春水。
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千回百转的纠结,像一只被戳破的气囊,迅速的瘪了下去,消散不见。她也不过二八年华,她也是青春少好,眼前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她凭什么就只能偷偷怀念?
“是的,九郎,阿绣只爱你。”她醉了一般呢喃。
眼前的男子因为这句话,眼神星子一般的发光,他抵着她的额头,微笑,半晌,认真而缓慢的说:“嗯,卿卿,我也只爱你。”
他抱着她跨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水透过薄薄的茧绸衣衫熨抚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二人皆不经意的轻叹。他开始动手脱她的衣衫,她也轻笑着脱他的。
氤氲的雾气里,二人笑的一样的温暖。
他深邃的眼神以无比的专注凝视她,仿佛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
她觉得在他眼下的自己下一秒就要瘫软融化。
他温暖坚定的大手握着她的,她瞥一眼带着细小的手指覆在他修长的手掌五指交缠,感觉两只手中交流的东西极其热烈磅礴,那是什么?好象超越了他们的需要,紧紧相偎的两颗心,甚至超越了永恒的时间,仿似八荒四野,混沌未开时便已存在。
她的泪眼与他专注的眼神相触,中间好象爆出一朵小火花,然后再也移动不了。她的渴望热切到让心都为之疼痛。她想着,九郎,请你抱住我。
他宛如听见洪荒宇宙里她的呼唤,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时光,他把她拉向她,紧紧依靠,他的唇翩然落在她微颤的唇上。
“九郎……你终于来了……”她呜咽着低叫。
“我知道,卿卿,抱歉,真的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
最令人高兴地事情不是重逢,而是王博宣布,自己和王麟要留在陈家铺过年。
陈氏高兴地笑出泪来,明珰和玉珥也搂在一起又哭又笑许久都不分开。
王麟则从乳母的怀里抱过小皓儿来,举过头顶,呵呵的笑着一遍遍的说:“乖侄子,叫十一叔,快,快叫十一叔。”
陈酆阿言等人也十分高兴,立刻叫人去宰了一只羊,架起火堆来烤着下酒。
陈氏连声吩咐:“叫厨房好生预备着,年夜饭务必要丰盛。”
原本陈秀已经吩咐过,因为王家老族长故去的缘故,村子里各家各户都不许张贴春联的,年夜饭也要从简,以示对老族长的悼念。
王博听说之后又倍感欣慰,搂着陈秀一亲再亲,舍不得放手。
年夜饭大家齐聚一堂,王博和王麟的杯中也斟满了素酒。
陈酆和陈秀在两旁相陪,阿言,阿信等几个护卫教头则在外间另设席面。虽然内外厅隔着一道屏风,但大家欢声笑语却如处一室。
当子时的更梆敲响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沉沉醉去。王麟靠在榻上睡着,身上盖着点翠拿来的狐皮斗篷。
陈酆则同外边的阿言等人瞧瞧离去,稍微清醒的只有王博和陈秀二人。
微醺的王博拉着陈秀的手,低声说道:“卿卿,新的一年到了,我要送你点什么才好。”
陈秀借着酒力装傻,吃吃的笑着:“妾最想要的是夫主,只要夫主属于妾一个人就好。”
“唔……这个已经给你了。除了你,我再不会有别的妇人。”王博说着,低下头去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上轻轻一咬,然后用力一吸。
“嘶……疼。”陈秀被这一丝疼痛拉回一点清明,回头看了看倒在榻上沉睡的王麟,挽着王博起身,低声道:“叫十一郎好生睡吧。”
王博笑了笑,看看一旁的王麟,点头同陈秀起身出了房门。
夜风呼啸,出了房门王博忙转身,把陈秀身上的斗篷拉严密。陈秀则轻笑着伸出手去把他斗篷后面的风帽给他戴上,把蝴蝶宫绦轻轻地系好。
明珰见状,也忙拿过风帽来给陈秀戴上。
“去哪里啊?”陈秀看着乌沉沉的院子里闪烁的风灯,不解的问道。
王博却转头问明珰:“我带来的马车都停在了哪里?”
明珰忙道:“都安置在西北小跨院了。十几辆车,满满的停了一院子,护卫们说里面的东西没有郎君的话不许乱动,奴婢叫人在那里看着呢。”
王博拉着陈秀的手,点头说道:“嗯,叫人把东西都搬到阿绣的屋子里去吧。”
玉珥答应一声,转身叫明珰:“姐姐叫几个妥当的人跟我一起去吧。”
明珰知道王博带来的东西十分的金贵,不敢怠慢,忙喊了几个妥当的家丁同玉珥去了。
陈秀轻笑:“什么好东西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王博拉着她往后面走:“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但却是我这一年来的心意。”
听了这话,心中自然又是一阵酸楚,陈秀不再多说,只和他并肩穿过院子往后面的卧房去了。
十辆马车里,装了二十多个樟木箱子。被家丁们一个个抬了进来,陈秀的屋子里都放不下了,只得放在院子里。
陈秀靠在王博的怀里,看着一只一只的箱子搬进来,诧异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王博揽着她的腰走到一只箱子跟前,吩咐道:“打开。”
旁边的玉珥忙拿了钥匙上前去把箱子上的铜锁打开,并掀开了箱子。
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件秋香色的春衫,薄薄的绸缎上精致的刺绣,无论是面料还是做工,一看便是上乘之物。
“衣服?”陈秀纳闷的看着王博。
“嗯。”王博伸伸手指着另一个箱子,“那边也打开。”
玉珥答应着,把箱子逐次打开,陈秀跟着王博看了一圈,发现共有八箱子衣裳,分别是春夏秋冬四季穿的,全都是精致的华服。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是这一年来建康城里最时兴的那些。
另外还有四箱珠宝,玛瑙翡翠,古玉珍珠,各色珍玩都有。另有四箱补品,人参燕窝,各种滋补佳品;还有四箱笔墨纸砚文房用具。
王博扶着陈秀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一年来,我每每想你的时候,都为你准备一样东西。春暖秋凉,四季变换,我能想到的你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知道你现在不缺这些,但这是我的心意,你不许嫌弃。”
陈秀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二十箱子东西,吃穿用度,细到生活中每一件小物品他都替她备下。这应是多深的思念,才叫这位不把世间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孤傲清绝的王九郎做出这样琐碎的事情来。
最后,玉珥又捧过两只沉香木的小匣子递到陈秀面前。陈秀含着泪接过来,亲自打开来看,却见里面是一叠契约,于是不解的转身看着王博,轻声问道:“九郎,这又是什么?”
王博轻笑:“这是彭城以北绵延八百里边境以南的一万四千亩耕田的契约,从今以后,这些耕田都是你的了。这可是你的夫主我用建康城周围的良田给你换来的,你需要用心经营。”
“呜……”陈秀转手把小匣子丢给明珰,自己则上前一步扑到了王博的怀里,再次把眼泪鼻涕什么的都抹在他华丽的棉袍上。
明珰和玉珥相视一笑,摆摆手,吩咐众人把东西分别抬进厢房里去,不管灯光下深情香吻的一对璧人。
第二日午饭之后,陈秀带着王博出了陈家铺,二人同乘一骑,向着西北方向的山林而去。身后阿言阿信带着几个护卫近身相随。陈酆则留在了家里陪王麟下棋。
新年的第一天,阳光明媚,昊天高远,浮云流逝,连山擎日战西风,冬日削林胜峥嵘。
湛蓝蓝的苍穹下,金瓜银斧,黄钺红旄。
黑压压的兵阵里,一簇军马绣旗招展,斗大的‘陈’字在空中飞舞。
最前排的一千人手持盾牌,身负弓箭。后面的两千人手握长矛,挺立如松。
在后面的五千人均骑在战马之上,身披铠甲,目不斜视,其严肃正规一丝一毫不让朝廷兵马。
王博很满意的牵着陈秀的手,迎风站在高岗之上,开心的说道:“我的卿卿真是了不起。”
陈秀也跟着笑:“都是九郎对我的宠爱啊。不然我哪里有本事建起这支队伍呢?他们的教头可都是九郎身边的护卫呢。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阿绣。”
“卿卿。”王博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无奈的问道:“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年。我的阿绣到底想以什么身份回建康呢?”
陈秀转身仰面,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巧笑道:“嗯,配得上九郎的身份——怎么说也该是大将军吧?”
王博轻笑,抬手刮了一下陈秀发红的小鼻子,低声道:“手握北境边防重权的女将军?”
“嗯,这样的人,勉强可配得上九郎的身份了吧?”陈秀轻笑着瞥了一眼那八千精兵,心里暗暗地想着,若是我手握八万精兵,不知道司马皇室的人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