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指腹从那羊脂白玉上一抚而过,眼梢竟蔓延出了点滴的笑意。
师父的贴身之物,他拿着都觉手心微微发热。贴身之物,多亲密,多不好意思呢。
可周鸣却像是见了鬼一般,他掏出马车厢,跌跌撞撞地就要往远处跑去。
“哼,不知死活。”楼逆低低一笑,手中匕首一闪,如流星般的白光嗖的蹿出去,正中周鸣后脑勺。
却是一击,就要了周鸣的性命去。
楼逆缓步上前,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心里顿时有些能了解凤酌为何凡事喜直接用拳头解决,只因对手太过弱小,完全不必要费心玩手段,一招就能解决了去。
也真是他从前势弱,才对谁都下意识的去揣度一番。
如今么……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对于周鸣这种人过招,真是觉无趣的紧。
正待他有所感慨之际,不妨觉脑后劲风袭来,想也不想,一弯腰后踢,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有道黑影倒飞出去,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杀过来。
楼逆眸色一寒,他急行几步,从周鸣身上拔出匕首,转身抬手一个格挡。
“铿”刀剑相击,火花四溢。
不过转瞬之间,就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衣人,至少有十来个,招招致命地朝他杀来。
而楼逆仿佛习以为常,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一把匕首被他使的来犀利强势,不过照面功夫,他就身手利落地杀掉三四人,且尽数是一刀扎在眉心,瞬间毙命。
然而,他杀的算多,可还有更多的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纵使他现在拳脚小成,可也是禁不住这等孤战。
他踹翻暗袭来的一刀,身子一扭,一刀割碎个黑衣人臂膀衣裳,就见破碎的布料下,那黑衣人臂膀有一鸦青色的诡异图纹。
那图纹蜿蜒,细看了,竟像是只展翅啸天的凤凰。估扑叼亡。
楼逆当即连眼梢都带出了赤红,他一身阴鸷的杀气在不遮掩,尽数释放出来,厚重的血气将他衬的像是修罗。
他原本是在官道一僻静的地儿堵杀的周鸣,恰好是在个拐角处,鲜少有人经过,眼下,这样的地势,却也成了对她不利的地利。
他杀退一波,便急速狂奔,而那些黑衣人像是有意的将楼逆往另一边赶,竟不给他回平洲城的机会。
是以,楼逆这一逃,逢林便入,过河便淌,不过半日功夫就蹿进了一座连绵不绝的大山之中,不见半点人影。
而那些黑衣人像是认准了楼逆,但凡无论他如何躲藏,总能在最后关头缠上他。
如此一日过后,楼逆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又逃了多远,只是胸口的伤处隐隐作痛,那一刀,几乎是擦着他心窝而过,差点就挺不过来。
他暂且藏身于一藤蔓遮掩的山洞内,草草撕了干净的衣摆随意扎了扎伤口,不断抚着手里的匕首,才不会觉得难受。
而此时,在平州等了楼逆一天一夜的凤酌,终于察觉不安,她甚至一闭眼就会梦见楼逆满身是血的样子,故而,不再干等,与嫿峥两人一人一骑,顺着官道寻去。
徒弟要如何对付周鸣,自然是与凤酌说过的,不过小半日的功夫,她就到了那地儿,不过眼下,往日无甚人的官道上,此刻不仅有衙差挡着,还有过路人皆在议论纷纷,诸如死了好多人,又流了多少血之类的。
凤酌心头一跳,她翻身下马,分拨来众人,就见那片空地上,少说也有二三十局尸体,她目若闪电,自然是看道了周鸣,且也晓得这些人身上的伤口皆出自徒弟之手。
没见着楼逆的影子,她隐晦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心头暴怒滔天,“你回去找凤文,管他要一些人,顺着方向找到止戈。”
她吩咐了这么一句,当先便顺着那些血迹,追寻了上去。
102、三儿找不到止戈了
一路血迹,一路尸体,凤酌飞快地越过衙差,都不用仔细梭巡。一头就扎进大山之中。
她心头急的来暴躁。然而越是这样,反而她面上越是漠然冷静,至少眼见还能时不时发现具尸体,那么楼逆便是无碍的,这竟也算是安慰。
然而,当她跃过蜿蜒汩汩的河流,再次瞅见一处似大战一场之后的痕迹。躺在地下的黑衣人尸体,粗粗一数,就是十五具之多,她眉头皱了起来。
断树残枝,满地鲜血,她走入场中,挨个将黑衣人的蒙面扯下,眼见这些人无一不是面目普通之辈,便晓得徒弟多半遇上了哪家的死士。且还是不死不休的这种。
“三姑娘,三姑娘……”凤酌正扳着具尸体的脖子验看伤口,便听闻身后有人在喊。
凤文和嫿峥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瞧着这又是一地的尸体,顿觉头皮发麻。
凤酌瞥了眼凤文身后跟着的一二十名伙计,也不管这些人是否脸色发白,惊惧非常,开口就吩咐道,“此山颇大,两两一个方向寻找下去,如有遇见止戈,便留一人照料一人速来回禀于你。”
凤文也晓得事关重大,楼逆这才初初赢得玉雕比斗。眼下就在平洲出事了,家主追究下来,他也是有些许责任,故而也算尽心,按着凤酌说的,很快就让这些伙计四下分散找人。
凤酌将所有的尸体伤口都看了看,晓得这些致命伤,都是自己给楼逆的那把匕首造成的,那匕首不若寻常的匕首,刃尖有弯,故而划下的伤口会十分的细。
她也就没留意到一旁嫿峥居然脸色无半点异状,且眸色还晶亮非常,仿佛知晓一些什么。
凤文皱着眉头,思忖道,“三姑娘,这深山太大,不若在下再回平洲,使银子多雇些人手来,如此也容易找着楼公子一些。”
凤酌对这样的提议并不抱何希望,然而,人多总是好办事一些,遂道,“有劳文管事,需花费的银两都算在我头上,来日回了凤家,凤三绝不会忘了文管事的好。”
随后她又对嫿峥道,“你且回去平洲等着,若止戈回来,也好有人照料。”
如此,她便不等两人再说什么,一提气,脚尖一点,蹿上高树,飞快的在深山之中灵活地往有血迹的方向行进。
又是一天后,她已经不晓得自己行出多少里去,只是体内内力隐隐有枯竭之感,且最开始显眼的血迹和尸体越来越少,甚至于,到后面她终于发现一抹楼逆的衣袍碎布,而再无尸体。
她晓得多半徒弟体力不支,围杀他的死士却依然源源不绝,这种认知让她胸腔之中的暴躁再不能隐忍,一个尖啸从口而出,惊诧林间飞鸟,扰的落叶纷飞。
当夜色再次笼罩深山,凤酌不得不停下梭巡,她发髻微散,琉璃眼瞳隐带赤红,就连平日粉嫩的唇角也起了老皮,她跃到最高的树冠之上,俯视整个深山,然除了能见依稀薄雾,再无一丝的动静。
从今个起,她就已经彻底的失去追寻的痕迹,没血滴,没尸体,没打斗痕迹,偌大的深山仿佛像是一个怪兽,只要被吞了下去,就再无动静。
她晓得凭自己的力量,太过微小,约莫徒弟正等着她去援救,约莫已经重伤不治,孤零零地藏身某处,到最后,她找不到他,就连尸首都可能找不到。
这种情绪让她陷入无法遏制的暴虐之中,对旁人,对她自个皆有。
一整夜无法合眼,她凝神屏息,企图从幽静的深山之中辨听出一二迥异的动静,然而当旭日初升,她除了眸子更为赤红以外,一无所获。
她沉吟过那么一刻,辨别了个方向,往另一方向疾驰而去。
凤酌早便察觉自己这是出了平洲地界,她一出大山,就到了与平洲挨邻的延州,她晓得的,这延州有凤家一处玉矿山,山里至少有百来号人。
凤文找的人是不用指望了,看见死人都会双腿发软的货色,即便找着了楼逆,也可能断送了自个的性命去。
是以,她便将主意打到了延州这边,这百来号人不是寻玉师就是有一把子好力气的解石师父,个个都会那么拳脚把式不说,且常年待在玉矿山,对山林,那是颇为熟悉的。
她半途顺手夺了旁人的马,一溜烟的往延州玉矿山去。
好在那玉矿山离大山并不远,左右不过半日功夫,她就已经站在了玉矿山外。估丽反血。
大大小小密布的坑洞,飞扬的尘土,还有叮叮当当采石的响动。
凤酌面色疲惫,她报上自己名号,指明要找此处玉矿山的管事的人,领路的小厮惊讶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