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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酌一把掀开锦被,没见楼逆的身影,她这才抬眼细细看了面前陌生的婢女。
嫿峥拢着手,站在床榻下,半垂眼眸,“婢子名嫿峥,日后便是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婢子定尽心尽力服伺姑娘。”
凤酌冷淡地嗯了声,她已经想过了,既然楼逆非要留着这人,且还要放她眼皮子底下,以她的身手,这人再多的心思,她也是不怕的,眼下挑不出错来便罢了,等她抓住油头,定要除了她。
浑然不知凤酌心里已经对自己定了死罪,嫿峥扶着冯凤酌起身,然后拿来外衫,一一为其穿戴好,末了,又是净手净面,如此忙活了一个早上,才算将凤酌捯饬妥当。
至于朝食,凤酌却是压根就不打算在桃夭阁用,她带着楼逆,身后还跟着嫿峥,大步就往主院那边去。
主院次间,凤一天和凤缺,正在用朝食,没旁的女眷在侧,便不兴那多的规矩,凤一天边用膳边在跟凤缺说着什么,尽管都是凤一天在说,凤缺在听,如此这般,他一人也说的自得其乐。
凤酌过来的时候,恰好赶上,她也不客气,与两人见礼后,琉璃眼瞳的眸子就直勾勾望着桌上的早膳,半点都不晓得矜持一下。
凤缺瞅着她那贪吃的作态,不经又想起昨晚两人的对饮来,嘴角竟依稀浮起一丝弧度。
凤一天的目光却是落在楼逆身上,他招呼两人坐下,吩咐再添碗筷上来,就似笑非笑的对楼逆道,“一场盛典,还成了桩姻缘,楼小子觉得满意否?”
楼逆先是不慌不忙的为凤酌盛了半碗瘦肉粥,又为她夹了点清爽的拌菜到她盏中,见凤酌用开了,这才难得的回头对凤一天道,“这种事,家主莫不是问错人了,小子只管的到小师父哪桃夭阁几分的地儿,凤家的,却是无法,是以,满意与否,不是看家主的意思么?”
晓得楼逆是在耍滑头,就拿凤修玉沾染上白元瑶一事来说,凤一天无比确定,这里面,若没有楼逆的插手,凤修玉岂能那般容易就被人算计到,特别那手段还是凤宓谋划的。
对自己这个女儿,凤一天多少还是了解的。
“楼小子,今个我就告诉你,”凤一天夹了个蟹黄小煎包,他这话一落,手中竹箸就那么轻轻一夹,就将那煎包划成两半,且断面平滑,端的是和刀削的一般,“当有一日,参天巨树轰然倒塌,树下依附的,将会无一幸存。”
言下之意,便是再隐晦的警告楼逆,毕竟不管再怎么说,凤修玉也是他的儿子,他能自己鞭打,但不能容忍被旁人算计。
楼逆眯了下眼梢,初初遮掩掉凤眼之中的深沉。
凤酌吃完小盏中的拌菜,抬起头来,她瞥了楼逆一眼,后蓦地起身,往自己盏中连夹了两个煎包,送至凤一天面前,眸子晶亮孺慕地望着他道,“三儿功力不够,有劳家主。”
凤一天握竹箸的五指一紧,瞪着凤酌,连颌下美须都翘了起来。
没人瞧见凤缺嘴角的弧度深了些许,他撩起袖子,也夹了蟹黄小煎包,默默地放到凤一天面前,就那么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楼逆很不厚道地嗤笑出声,如若不是担心凤一天摔碗离去,他也很是想那么干一次,同时,又觉得心头温暖非常,晓得凤酌那么做,全是为了给他暗暗的张目。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凤一天,你是家主又如何,她自己的徒弟轮不到他来训。
端的是护短的可心非常。
凤一天愤恨地一筷子插在小煎包上,冷哼了声,就对身边布菜的婢女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晓得动手!”
婢女何其无辜,只得咽下了这委屈,拿了锋利的小银刀,动作利索的将煎包分成几小块。
凤酌夹起点,左看右看,像才想起什么似得,偏头眉目稚气懵懂地问凤一天,“家主,数日前,三儿的师父凤宁清跟三儿说,她心慕个男子,但那男子得陇望蜀,得了三儿师父全心的欢喜,竟还对三儿师父说,心慕于三儿,想要效仿古朝,来个娥皇女英,三儿觉得,这怎的和女学先生教导的不一样呢?”
凤一天神色已经冷了,他目光锐利如电,盯着凤酌,浑身就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来。
就是凤缺,也是停了动作,他眉头一皱,就越发的冰冷了。
凤酌视若无睹,她继续说,“女学先生有言,一日为师,终日为父,是以,三儿当师父如亲母,如若娥皇女英共侍一夫,那与母女以色侍一男,有何区别,先生说,这是乱人伦,要被浸猪笼,死了都要沦为畜生。”
凤一天几乎是咬着牙回道,“是,先生说的很对!”
凤酌笑了,她放下竹箸,赞赏地拍了下手,一双眸子纯澈无比的望着凤一天道,“其实要三儿说,还是这男子可恶,贪心不足,朝三暮四,简直就是个贱人!”
“啪”的轻响,凤一天手里的竹箸断了。
“既然是贱人,哪里能让贱人有好日子过呢,三儿觉得,这等贱人,再犯到三儿面前,三儿为了维护咱们凤家姑娘的名声,必须要将贱人给打杀了去!”凤酌说的义正言辞,完事,还眨了眨眼,问询道,“家主,不知三儿行事还妥当?”
凤一天要如何说?他哪里听不出来凤酌指桑骂槐,说的就是他那长子——凤修玉!
“哼,”凤缺冷冰冰的出声,他转头看着凤一天,“再遇这样的下流坯子,你只管来与家主说道,家主定会给你公道。”
却是一句话,就将凤一天的后路给断了,那一瞬间,他忽的就心生了疲惫出来,对凤修玉,枉他足智多谋了一世,却养了这么一个货色。
可他还是不得不道,“是,五长老说的对,但有委屈,都能来主院与我说。”
凤酌笑弯了眸子,她起身给凤一天夹了菜,“三儿现在觉得,家中有严父,约莫就和家主一样,多叫人孺慕呢。”
从凤酌开始说起那事,就一直不甚有表情的楼逆,这当也附和道,“从前小子娘亲在时,也是这般和说的,家有严父,方能心生敬畏。”
凤一天第一次觉得,这两人不该一道,一个能言善道,手段了得,一个拳脚厉害,直接果断,再没有比这两人更适合的补益了,连坑起人来,也是一套接一套的。
86、你不需要方止
朝食毕,凤缺背负双手,施施然去了玉园,凤酌和楼逆却是留了下来。
凤酌捧着杯茶。小口小口的呷着。在茶茗雾气中,浅瞳眸子弯弯的眯起,像是餮足翻着柔软肚皮晒太阳的幼崽,连带发顶的单螺髻也呈现出毛茸茸来,叫人想揉上一揉。
凤一天已经盯着对面的师徒两人,看了至少有半刻钟,他不开口。凤酌也不吭声,那奸猾的楼小子更是个唯师是从的,这当,正殷勤的给凤酌张罗茶水点心。
“咳……”他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见凤酌看过来,他这才道,“盛典摘的冠首,为我凤家扬名,自该有好处……”
然。他话还没说完,凤酌眨巴了下眸子,就欢喜的笑道。“家主这样言而有信,三儿对家主真是越发恭顺,三儿也算凤家姑娘,日后也要对家主有大孝心才是。”
说到这,她就转头喝了楼逆一声,“徒弟,还不赶紧拜谢家主,为师从前教导你要纯良,是以,务必对家主心存孝顺。记得否?”
楼逆含笑,他连眼梢都挑了起来,能见眸底暖若春光的灿色。
他起身一撩袍摆,对着已经无言以对的凤一天就行了个大礼,“止戈,多谢家主的成全,日后定不负家主期望,为凤家段殚精竭力。”
凤一天深深地看了凤酌一眼,平素这小姑娘一副散漫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也不太爱多言道,故而,他就给掠了过去,凡事多有注意楼逆去了,结果不成想,这端着单纯,扬着稚气的软糯娇娇姑娘,根本就是个芝麻馅的白面包子,护起短来,没道理不说,这坑人,更是一副不按规矩来事的主,叫人摸不着她的套路,拳拳打在棉花上一样,不着力!
“滚了,别碍我眼。”凤一天怒骂道,十分不待见这对师徒。
凤酌眸子晶亮,笑意盈盈地冲凤一天福了福身,得寸进尺的问道,“那拜师会……”
这下,凤一天真想两脚将人给踹出去,“三日后,行拜师会。”
如此得了应,师徒两人这才欢欢喜喜地回桃夭阁去了,一路上楼逆时不时转头瞧凤酌,见她眼梢也是止不住的水汪春色,晓得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