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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板,哪里是什么前朝之物,就连檀香木都不是,可她硬是那样说,相较姑娘名声,白元霜自然只得认下了。
而一直站后面的男子忍不住了,他站出来一拂衣袖,举止轻浮的肆意上下打量了凤酌,“听闻凤家三姑娘是个口舌厉害的,就是不知这口舌是哪种厉害?若不然与本公子一较高下,放心,本公子定让着你。”
这样光天化日的孟浪狂语,叫白家两位姑娘脸色一变,凤酌是面无表情,可边上的楼逆凤眼一眯,十分不善地盯着那男子,大有找到机会,就扑上去一口咬死的架势。
“三哥,休要胡言乱语!”那身穿湖绿衣裙眉目有轻愁的女子喝了声。
但叫白元霜横了眼,“二妹妹,何时轮到你教训兄长了?”
若是往常,白元霜自然也听不得这种胡话,可谁叫凤酌将她气狠了,此刻又是在龙溪,无长辈约束,她便放任自流,总归这兄长只是府中庶子而已,当枪使最是合适不过。
凤酌冷笑了声,她目光从三人身上梭巡而过,“白家大姑娘不过如此,还比不得次女白元瑶姑娘,当真是德行礼仪都活狗身上去了。”
说完这话,她细若葱白的指尖一点那男子,就道,“白正,满口黄白污秽,我定要叫你晓得今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话音未落,她宽大的水袖拂动,恍若天际云卷云舒,身子微微前倾,就要一袖子扇过去。
谁想,欺霜赛雪的皓腕猛地被人拉住,她一顿,回头就见楼逆眼眸带笑地看着她。
“小师父,让弟子来。”楼逆说完,他还伸手为凤酌理了下耳鬓细发,神色温润又清贵,衬着他那俊美到雌雄莫辩的皮相,倒很能唬人。
不见,白元霜开口了,“你是凤酌小厮?不若到我白家来,即便她手里捏有卖身契,我白元霜也能给你张目,还能许你白家庶女为妻。”
楼逆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这些日子,他过的不错,又在习拳脚,身板渐渐张开,已经有硬邦邦的肌理成形。听闻了白元霜的话,他抬眸,似笑非笑地望过去,忽的勾唇一笑,带出清冽的君子之态来,叫人说不出的心动。
白元霜一愣,心头倏地生了恼意,竟有些不能再直视过去。
一直站她身后的二姑娘白元瑶将这幕看的分明,她眼梢的情愁稍敛,隐晦的讥诮一闪而逝。
“白大姑娘,”楼逆悠悠开口,施施然走过去,尽管他穿着寒酸的短打衣襟,但那一言一语的气度,风华无双中暗藏妖孽邪气,“起先说的很叫人心动,还能娶白家庶女,这庶女,莫非就是大姑娘身后的姑娘不成?我观,她就很不错。”
他在一丈外站定,捏了捏十指,见白元瑶面露惊色,而白元霜竟高昂着头,应道,“她可不是庶女,乃白家嫡次女,不过,你若喜欢,也无不……”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楼逆忽然俊脸一沉,扬手一个大耳光就刮在离他最近的白正脸上,末了,趁所有的人没反应过来,他冲将上去,抬脚就往白正胯下踹,嘴里还喝道,“狗东西,敢污了小爷师父的耳,小爷今个不废了你,就不姓楼!”
这一变故,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想到。
39、兴许我能留你个全尸
“啊……”
惊天的惨叫从白正嘴里嚎叫出来,楼逆那一脚可谓用了十成的力道,只一下就让他面色苍白,并捂着胯下,在地上疼的不断翻滚起来。
白元霜被气的浑身发抖,只觉楼逆这人诡异的很,前一刻都还温润如君子,算是斯文有礼,这后一刻,翻脸比翻书还快,就连动手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来人,给我捉了他!”她嗓音尖利而失态,眉目之前哪里还有半分的高傲,就像是挫败的孔雀,翎羽尽落,可笑的很。
楼逆偏头瞅着白元霜,勾唇诡谲一笑,狭长凤眼带出波澜华光,脚抬起,第二脚又狠狠地踹沓上白正,落脚之处,依旧是同意位置。
所有人都能听到一声“吧唧”轻响,白正更为惨烈的哀嚎,紧接着他便活活的痛昏过去。
那胯下,肉眼可见有血色弥漫而出,并越来越多,最后浸润入地面,染红一撮土,只用两脚,楼逆当真废了白正。
这当,才有白家护卫冲进来,手持刀剑,二话不说,就朝楼逆砍杀过去。
一直旁观的凤酌浅瞳骤然紧缩,唇微抿,浑身气势一变,看着白元霜,眸带杀意。
楼逆回头略带安抚地看了凤酌一眼,他左脚后撤一步,身形前倾,双手竖指成刀,成一种野狼攻击的前兆姿势,眼见护卫近了,他才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尔后人如利箭地迎了上去。
白元霜冷笑连连,她面带怨毒,“凤酌,你若识相,乖乖指出龙溪子玉脉下落,兴许我能留你个全尸,如若不然,这在龙溪,我看谁能救的了你!”
凤酌见楼逆对上那些护卫,一时之间不落下风,这才微微放心了些,听闻白元霜这般自大之言,她轻蔑一笑,“白元霜,你依仗的什么?不若都亮出来试试?看究竟是你护卫带的多,还是我拳头硬?”
白元霜好似听了好笑的话,也似乎是讥笑凤酌的不自量力,她理了理腰间的压裙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归这次你是插翅难逃,唯有那玉脉尚且能换你一命。”
“哦?”凤酌已经看到楼逆将十来个护卫尽数打到在地,他一手刀横过最后一人的脖颈,侧身之际,脚尖一点,竟猛地朝白元霜而去,却是想要擒贼先擒王,“也不知竟是谁饶谁一命……”
她话音未落,楼逆已经冲到白元霜面前,他离她极近,近到清晰可见一根一根的睫毛。
楼逆微微一笑,额前细碎的发拂过右眼睑小黑痣,就有水银流光般的清卓贵气从他眉梢一划而过,停滞在上挑的眼角,开出俊到让人失神的冰凛之花来。
“白姑娘……”
他薄凉的唇轻启,刻意低沉的呢喃之语如枕边蜜言,发出馥郁的酒香,让人闻之便醉。
凤酌是看不到他这姿态的,而看的清清楚楚的白元霜怔忡在那皮相之下,反应不过来,唯一清醒的人,唯有站最后的白元瑶,她眸色连闪,半隐在袖中的手动了动,最后一咬牙,螓首一垂,面颊就浮起薄粉,竟好似娇羞了起来。
楼逆自晒出声,深邃如黑曜石的凤眸转瞬幽深暗沉,他伸手,快若闪电地掐向白元霜纤细脖颈…………
“退开!”凤酌心头一跳,猛地大喊出声。
就在这当,斜刺里,一干枯似老树的手插了进来,手腕转动,抬掌就朝楼逆胸口印去。
40、我定要你活不过十日
“尔敢?”凤酌大怒,她脚一跺,抬手就从袖中甩出一锭银子,权当暗器,以期能挡下那一掌。
然,那一掌分花拂柳,宛若游鱼,一个摆尾扫开那锭银,并去势不减地袭上楼逆。
“嘭”的闷响,楼逆只觉喉咙一甜,人急速后退,眼前发黑,猩红的血就从他薄唇流泻下来,艳烈如火。
凤酌面色冷凌,深沉暗芒从浅淡琉璃瞳中一闪而逝,她伸手带了楼逆一把,后直直一掌冲白元霜去,她却是要以牙还牙。
“哼!”只听闻一声冷哼,那老树般的手,收势回旋,指尖成刀,直插凤酌掌心。
凤酌冷笑,指刀与掌心相触之际,她嘴角一勾,竟猛的屈指成拳,手腕一抖,刚猛的拳头抵住手刀,她臂上收紧,又加了三分的力气上去。
“嘭,嘭,嘭”三声响。
就见白元霜身后出现一满头银发的老妪,老妪往后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在地下踏出脚印来。
“好,不愧是凤家第一人,小女娃子的拳脚有两下子。”那老妪开口,露出稀松的黄牙来,深刻的法令纹显得尤为刻薄。
凤酌不为所动,即便这话里头意味深长,她裙裾飞扬,娉婷而立,自有一股子让人心悸的漠然,她缓缓伸手,在老妪惊诧愤怒的目光中,葱白细指倏地扣住白元霜手腕。
“伤我徒弟一掌,我便断她一臂!”话落,她五指用力,再一折。
“啊!”白元霜惨叫出声,她面色苍白,眉目带浓烈的怨毒,阴冷如蛇,“凤……凤酌……找死……你找死……”
“住手!”老妪怒喝出声,想冲上来又心有顾忌而不敢。
“哼,”凤酌讥诮浅笑,平眉漾出波光粼粼的尖锐,她望着白元霜那张姣好此刻却扭曲的面容,“我徒弟若有半分不妥,白元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