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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骨秀美,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自然凤酌也是瞧出来了,可她就冷哼了声。
只第二日,他扎马步的时辰就被延长了,凤酌则开始了练字,还故意要摹他擅长的汉隶来练。
楼逆手腕微酸地搁下笔,一回头就见凤酌趴案几上小寐了。
他定定看着那张安宁静好的面容,睫毛长卷,投落疏影,眼下能见一圈淡淡的疲色,心头顿时涌起满心的暖意。
他其实已经很是了解她。
嘴硬心软,还最是心口不一,尽管处事直率,性子深处却是别扭无比,诸如恶言恶语得让他上山猎杀,其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一直尾随相护。
好几次,他扛着猎物回来,虽见她在练字,但绣鞋底的新泥,却是骗不过他,偏偏她还昂头做出一副长辈派头,那别扭隐瞒的可人模样,他哪里舍得戳穿,只盼日日得见,他便觉得这日子是从未有过的自在。
不过,约莫信笺到安城凤家,这种逍遥便是结束了。
楼逆思量的一点没错,此刻的安城凤家,热闹的不得安生,尤其是二长老。
自凤酌去了龙溪,二长老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先是孙女凤鸾开始事事和他对着较劲,再是孙儿凤小九整日待在玉园,连对凤缺,都比对他更尊重。
这种自家人的事,自有女眷管束,他自是不用太过理会。
可更古怪的是,之前他杖责过的凤家子弟,那等有点天份,却性子桀骜不肯归顺与他的,一夜之间竟联名了起来,不仅往家主处上呈他假公济私的罪责,连带手下,也有些蠢蠢欲动。
二长老怀疑过凤酌,可他更忌惮楼逆,他那些不为人知的陈年隐秘,不曾想居然还会被人拿来当做威胁他的把柄。
然而,更大的风波在凤酌的信笺莫名到家主手里时,喧哗开了。
前朝废坑…………龙溪又出现了玉脉,且还是龙溪子玉脉!
在凤家人得知这一消息前,整个安城已经沸沸扬扬地闹腾起来,消息不知为何走漏,三大家族之一擅玉雕的白家,更是当天就遣人急急往龙溪去,来势汹汹的分明是要明抢!
37、来者不善
龙溪,好似一夜之间恢复了生机,原本死气沉沉的暮霭退去,显露出几分热闹来,特别是山上那些废弃的坑洞,时不时都能看到闲人流连不去。
凤酌自是晓得,她心里更清楚,造成眼下这样局面的,尽数出自楼逆之手,她隐约猜到他想干什么,虽还是不太赞同这样复杂弯道的阴谋诡计,但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些日子她也看明白了,自己这徒弟就是这样的性子,些许是从前弱小便受欺凌,实力不济,便擅使心计,至少短时间内,她是教导不回来了的。
而白家人入镇,第一时间,看守宅子的那老叟便来跟凤酌回禀。
那会不过巳时,凤酌正在教楼逆一套拳法,好生生的刚直迅猛的拳法到了楼逆手里,却被他使的来狡诈阴险,就和他的脾性一样。
这样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凤酌已经懒得呵斥,总归同样使出来,对敌之际,他不会吃亏就是。
听闻居然是白家人到了龙溪,凤酌从鼻尖淡淡哼出冷意,意有所指地瞥了楼逆一眼,不用说,这也是徒弟的手笔。
楼逆哪里瞧不出凤酌在想什么,他收了拳,顶着一张满是汗水的俊脸,凑到她面前,嘴角带浅笑地道,“小师父,弟子可还记恨着二长老,是以这次定要狠狠弄他,得给师父讨回些公道才是,所以,小师父只管看热闹,凡事有弟子出面即可。”
凤酌斜睨他,嫌弃地甩了张干净的方巾盖到他脸上,“走开,一身臭味!”
楼逆顺手拿方巾抹了两把,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晓得,每当小师父板着脸呵斥他,多半又是别扭了。
他心起促狭,擦干净汗,更为凑近她,眨着狭长凤眼,眼睑小黑痣一隐一现,着实无辜清冽,“小师父嫌弃弟子了?这真是叫弟子难过,当是死了算了,总归连小师父都不要弟子了,这世道没叫人留恋的……”
凤酌眉心一跳,差点没绷住长辈做派,她冷冷地瞅着他,忍住想抬脚踹之的冲动,“哼,死?”
拉长的尾音带出危险的呢喃,分明口吻还是温柔的,可虚眯的眸子,叫人渗人的慌,“为师只道,生不如死才是极致难过呢。”
楼逆打了个冷颤,赶紧给自个顺台阶下,胆大地摸上凤酌小手,带点讨好地每根指节都力道适中地揉按一番,“弟子就是跟小师父许个玩笑话,哪里能当真,况如今弟子受师父的看护,日后务必要尽孝才能回报师父眼下的恩情,就是为小师父鞍前马后,都不及师父对弟子万万之一的心意,竟思多惶恐,夜不能寐,哪怕弟子此生算计了天下人,总也唯师父是不能辜负……”
他深觉得,自己这是越发恶心了,这等话都能说得来脸不红气不喘,往后估摸连九天上的仙子都能诱哄下来。
楼逆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凤酌脸色,瞧着像是缓和了,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形势比人强,且自个实力不如人,不低头怎行!
揉按完一只手,凤酌自发递过去另一只手,最近字练的多了,手就酸的很,嘴里却道,“晓得为师一番苦心就好,有这等觉悟,也算为师这次没眼瞎,若你和那等起子小人……”
楼逆自然明白,这起子小人说的便是凤宁清之流,他赶紧打断她的话,表明心迹,“弟子不会,小师父这样可心的,弟子可舍不得。”
那话,却越说越没正行。
凤酌忍不住又出口教训番,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一个冷言带喝,一个顺着性子安抚,竟也出奇和谐,但这种和谐瞬间被打破…………
“嘭”的声响,本就破败的宅子,不严实的门板吱嘎落地。
凤酌一眼扫过去,眉目刹那锐利!
“我当是凤家的哪个,不曾想竟然是你被逐到了龙溪,真是晦气!”有清脆若鹂的嗓音响起,依稀的灰尘之中,现出一名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
那女子眉目如画,琼鼻红唇,端的是高傲似凤凰,她踏进来,嫌弃地四下环顾,抖出帕子,微微遮掩住口鼻,瞥着凤酌,轻蔑而不屑。
跟在她后头进来的另有一男一女,女子穿湖绿窄袖束腰春衫,下配同色百褶裙,眉眼带轻愁,男子一身翠竹纹的杭绸斜襟长袍,指上转着红玉扳,面带水肿,脚下虚浮,却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之徒。
凤酌一挑平眉,下颌一扬,就以更蔑视的眸光看过去,并道,“我也当是谁家没拴牢的彘狗跑了出来,连敲门都不会,却是白家的姑娘和公子,真是……”
说着她还摇了摇头,那故作惋惜的小模样,叫楼逆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38、这口舌是哪种厉害
安城白家,三大家族之一,最擅玉雕,传言,祖上有一雕功解要,非白家嫡出者,不可习之,而能习成的,无一不是甲级玉雕师以上,且会被送入京城,自此前途峥嵘,不可限量。
是以,同为安城大家族,一个擅寻玉,一个擅玉雕,明面上,和气一团,私下里却多有龌蹉,彼此垂涎各家所长,恨不得侵吞之,一家独大。
且向来那些嫡出子弟,最是看不上凤酌这样的血脉,往常当奴当婢使唤就是了,可偏生出了凤酌这么个天赋不错,拳脚强悍,还颇有实力的,于是这瞧不起之中便多了几分的扭曲嫉恨。
若凤酌是个软骨头,那就还罢了,但凤酌不仅拳头硬,就是那张嘴,直来直去,从不懂寒暄婉转,使坏的时候能叫人吐血而亡。
至少此刻,白家嫡出大姑娘白元霜便是如此,她涨红张脸,纤指一扬,怒指凤酌,被气到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将她比作彘狗,这才是头一遭,叫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凤酌余光瞥了楼逆一眼,继续又道,“这门板,可是凤家从前朝流传下来的,上好的檀香木,怎么也值个几百两银子,白大姑娘不要忘了留下银子才是,若不然这要传出去,大家闺秀的,竟做出这等提裙踹门的不雅之事,日后哪家公子敢上门说亲?”
楼逆实在忍不住,他撇过头,捂着眼角揉了揉,这还是他第一次领教凤酌指鹿为马的厉害来。
那门板,哪里是什么前朝之物,就连檀香木都不是,可她硬是那样说,相较姑娘名声,白元霜自然只得认下了。
而一直站后面的男子忍不住了,他站出来一拂衣袖,举止轻浮的肆意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