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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轻咳一声,摆手示意楼逆可以回去了。
楼逆又行了一礼,多看了还未清醒的谢音竹一眼,迟疑道,“父皇,三皇兄一事,若要为难儿臣,可当如何才好?”
圣人心头犹如猫抓一般,他目光不落地盯在谢音竹身上,此刻不耐得道,“孤自有打算,不若让京城九督门暂且听你调令,想来,便不会再出现三番四次被刺杀的事。”
楼逆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圣人会这样做,无疑是意外之喜,不过,他还是恹恹地应声,并没表现出高兴来,“儿臣……儿臣……”
“还要如何?”圣人已然不喜。
楼逆摇摇头,出了殿,送他出来的那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叹息一声。
这会已是xxx辰,宫门自然是下钥了,他索性也不慌着回府,径直到从前的朝阳殿,凑合着过了一晚上,至于谢音竹会如何,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她是慕艾他不假,可也只是看在他俊美无双的皮相上,且也晓得他身上权势,非一般人能比拟,加之贤妃在中间搅合,才让她至死都想成为他的正妃。
若谢音竹不使那多的手段,甚至还和三皇子殷景安勾结在一块,他还不至于会这般对她,贤妃一直想拉拢谢家,连圣人透出话音,想让谢音竹进宫的意思都给拦着,他这次就亲手送人进宫,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看贤妃还能如何。
他又想到三皇子殷景安,生母为一宫女,有幸被圣人临幸,一夜得种,至今都还能偶尔得圣人得宠,故而三皇子也是几位皇子里,平素最为虚伪至极的一个。
今遭之事,能让三皇子与谢家决裂不说,还能让圣人厌弃,且他得了京城九督门的调令权,便可将自个的人手插进去,要知道掌控了九督门,就等于握住了整个皇宫的安危。
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临到睡熟之际,脑子里又闪过凤酌的脸来,嘴角便不自觉地翘了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凤酌被楼逆送回的端木家,她才一见院门,就见凤缺负手站在夜色之中,清冷隽永的几乎与整个黑夜融为一体。
她脚步一顿,谢家生了那大的变故,她后来竟忘了与凤缺支会一声,和徒弟一起就离开了,实在是不太厚道。
哪知,凤缺只点点了头,轻描淡写地说,“不日,安城凤家有人上京城来。”
旁的,却是不再多说一句,带着比往日还冷淡的疏离,转身回了房间,从头至尾,都没再看凤酌一眼。
凤酌脚尖踢了踢院门,后才回了房间。
一连几日,她没出端木府,自然也没去端王府,可京城之中的大小事,她却是听说了,比如谢家大骂三皇子心肝都是坏的,害了谢家唯一的嫡女,再比如,谢家那嫡女谢音竹入宫为妃,深的圣人欢喜,被封为丽嫔,从此君王不早朝,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她晓得这都是徒弟的手段,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数日下来,她把玩着一些玉质小物件,才发觉,满满一匣子的物什,或摆件,或首饰头面,竟都是徒弟从前雕给她的,这来了京城,自然就未曾再有过。
即便她还是挂念楼逆,可也忍着没去找他,铁了心这次要疏远过去。
她不出门,端木家却迎来了位贵客,没几天,十一皇子竟出了宫,找上门来,端木府的人诚惶诚恐,凤酌前去接驾的时候,就见小小的幼童端着高冷的派头,仰着脑袋,板着脸,不待见任何人。
还当真有皇族的模样。
凤酌才这样想着,十一恍然见她,居然眉开眼笑犹如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挤进凤酌怀里,小小如藕节的手勾着她的脖子就嫩声嫩气的道,“美人,可想死十一了。”
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凤酌听了那等浮夸的话,哭笑不得,也不晓得是谁教的,故而她抿了抿唇,柔声道,“殿下切莫对女子再说那样的话,日后长大,若让旁人听了去,该说殿下不庄重了。”
十一点点头,腻在凤酌身上不下地。
端木家的众人面面惊惧,没想到凤酌与这养在皇后膝下的十一皇子这般熟稔,且十一皇子也十分听她的话。
凤缺站在旁,寒目冷淡,毫无波澜。
凤酌晓得小孩儿喜好美人,故而将十一往凤缺面前一送,介绍道,“殿下,这是凤家五长老凤缺。”
十一仔细瞧了瞧凤缺,摇头感叹道,“又是一美人啊。”
凤缺依然冷着脸,毫无反应,让人揣测不出他的情绪。
十一眨了眨葡萄黑的眼睛,又道,“就是冷冰冰的,会吓坏小孩儿呢。”
凤酌一惊,担心这话会让凤缺不悦,她抬头看去,结果就只看到凤缺旋身离去的背影。
她轻皱眉,总觉得最近凤缺越发的冷凌无表情,就是对她都少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冷淡。
十一摇着凤酌的脖子,凑到她耳边就小声的道,“美人,我母后想见你哟。”
凤酌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她应下才倏地反应过来,十一皇子口中的母后,可不就是当今掌控朝政的皇后来着。
164、阿酌
东宫长乐殿,熏香袅袅,纱幔飘舞。
凤酌垂头拢手站在中央,十一皇子靠着她腿。上边的皇后一如既往的执毫笔,批阅奏折,好一会许是脖子酸痛了,她这才搁了笔,倚靠在椅背上,抬眼打量着凤酌。
就见那张瓷白小脸不惊不惧,端的不卑不亢,很是有一番沉稳的气度,她暗自点头,就开口道。“你便是凤酌,端王的……师父?”
凤酌赶紧应声,“回娘娘,民女是凤酌,也是端王殿下的玉雕师父。”
皇后点点头,她身后严嬷嬷正不轻不重地揉按着双肩,“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凤酌这时无比庆幸从前在女学学的礼仪,她缓缓抬头,眼睑却是垂着,不去直视皇后半分,眼下看不清皇后为人,自然还是小心一点,免得让人寻着油头。
严嬷嬷也仔仔细细地看了凤酌,后笑着对皇后道。“娘娘,老奴观这凤姑娘可是个好的,您该赏赐。”
皇后就笑了。打趣地横了严嬷嬷一眼,“就你这老货多嘴。”
说完。她转过头来,朝十一招了招手,“勿须拘束,本宫长乐殿,没那么多规矩,随意些好。”
话是这样说,凤酌也应了,但她还是不管分心,“谢娘娘体恤。”
严嬷嬷朝边上的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赶紧搬了个锦杌子到凤酌跟前。
“坐吧,站着怪累人。”皇后轻言细语,摸了龙案上小碟子里的翠玉豆糕,逗弄地凑到十一面前,待十一要去咬之时。又拿来,如此反复,惹的十一恼羞成怒,一扭身将案上那碟子给尽数拨到怀里。
这样的小动作,凤酌余光瞥在眼里,她心头有微微诧异,嘴里还是平澜无波的裣衽行礼,“民女谢娘娘赐坐。”
随后缓缓坐下,可也只坐了一点点的杌子,双手拢着乖顺地搁在膝上,一言一行,硬是将女学上学来的礼仪用到了极致,看的严嬷嬷不断点头。
“十一很喜欢你,”皇后瞧着十一孩子气的动作眉开眼笑,可那目光转到凤酌身上时,就淡了几分,“十一性子单纯,因着还小,不辨是非,本宫的话,你可明白?”
凤酌很想顶回去说,不明白,但她还是只能乖乖点头。
暗地里,很不以为然,这皇后和徒弟一样,都是喜说话拐无数个弯的主,让她非常不习惯,即便心里晓得这是皇后在隐晦的警告她,莫要怂恿蛊惑十一皇子,可她心头还是生了点怒意。
还真是皇族的人,当谁见了都喜巴上去似的。
不过,她还是晓得这话不能说,至少她不能给徒弟添乱,且她也不晓得徒弟和皇后之间到底是如何相处的,稍不注意若说错了话,惹了面前这位,一准没好果子吃。
皇后挥手让严嬷嬷将十一带出去,待没了旁人,她才面色淡淡的问道,“说说你是如何与端王相识的?”
凤酌摸不准皇后今个召她进宫是所为何,不过还是老实的将当初两人的相遇说道了遍。
她本不是个擅侃侃而谈的性子,这讲故事,也说道的来平淡无激情,左一句,他正被人欺辱,右一句,民女于心不忍,于是将人收为弟子,再一句,他以前长的很瘦小,后来日子过好了,才现在这般身材颀长,再然后,就没了。
皇后还看着她,正认真在听,凤酌顿戛然而止。
这让在朝堂身经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