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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十一怔忡了下,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上,他张嘴哇的一声,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叫跪在殿中的小太监眼角抽抽,根本不敢抬眼皮瞅。
揍过了,心头的火气缓了缓,楼逆顿觉怪不得师父喜欢动手多过动嘴皮,揍人果然就是舒爽。
“继续嚣张,继续狂?”楼逆将人转过来,拎小狗一样提着十一后领,脸上是更为不羁的邪佞淡笑,“敢在本王面前蹦跶的,早成了白骨,下次再敢这样,小心本王将人丢出去喂狼!”
让这么一吓,十一连哭都不敢哭了,他鼓着湿漉漉的眼睛,鼻尖红红的,要哭又被吓到了的模样盯着楼逆。
楼逆放下他,收了笑,“别想去跟母后告状,本王叫你连告状的机会都没有,信也不信?”
十一点头,他突然觉得原来这九哥才是所有皇兄里面最可怕的,他要找美人躲躲!
楼逆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小孩,继续道,“不准叫我师父美人!”
十一接着点头,不叫就不叫,美人也是有名字的。
楼逆颇为满意,冷着脸又威吓,“师父是本王一个人的师父,不准再缠着她!”
不太明白这话意思的十一,本能的觉得不能反驳,他点头应下,总归小孩子记性都不好,哼唧,他才不要记得这些。
心头那点愤懑散了,楼逆心绪好了几分,此前十一将他朝阳殿闹的天翻地覆,这会他也觉得不是大事,便大手一挥,让那几个还在殿中跪着的小太监将十一带走,他本来就是大度之人,不予计较那些。
挨了顿揍,十一乖乖得让小太监抱着走了,由此,很多年,他都不敢再踏足朝阳殿,即便后来楼逆搬去了端王府,他对这地儿亦存在多多少少的不自在。
楼逆唤来宫人,将殿中的物什都全部置换成新的,特别那罗汉榻,他干脆整个都不要了,直接让宫人寻了白玉缠莲花枝三围榻摆上,人坐上面,很是凉快。
不是这等小事,皇后是否知晓,单论第二日早朝,皇后提及东面海啸之事,准了开仓放粮,可这督办人选,倒是好生争议了番。
结果谁也没想到,争执不下之际,楼逆站立出来,撩袍单膝跪下,自请前往,如此行径,倒让同样在朝的二皇子和五皇子诧异非常。
哪知皇后未曾一口应下,转而问起圣人意思。
圣人不知出于何种考量,或是顾忌皇后,或是最近楼逆受他喜爱,圣人称赞了楼逆几句,当即就将此事交到他手里。
皇后顺势而为,只不冷不热地叮嘱了几句。冬每见才。
如此,前往海城之事,尘埃落定,无所波折。
下朝之后,二皇子走过来,言笑晏晏,可言语之间多有试探之意,楼逆哪里还有心思应付,只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到海城去找凤酌。
这等敷衍,立马就让二皇子不悦起来,他再欲说什么,楼逆已经急匆匆地折身回了朝阳殿。
旁的人他也没多带,点了个信得过的小太监随侍,揣上皇后那边送过来的旨意,当天晌午,就忙不迭地出了京城。
他自然不会没准备,十六卫指了擅暗杀的玄二和擅易容的玄十五同行,日夜兼程往海城赶。
朝中知晓的王公大臣,还当端王殿下真是忧心忧民,真真是有气度胸襟,唯有楼逆一人才明白,他根本就是挂念师父的狠了!
原本好几日的脚力,在楼逆换了好几匹马的情形下,硬是四天三夜就到了海城,海城府台得了信,还惊讶了老半天,不过还是赶紧备了席面,正了衣冠,亲自到城门口相迎。
楼逆未曾多理会海城府台,他一进城,就让玄二去探听凤酌的下来。
十六卫有自个独有的联络方式,且一整套的暗号信息,旁人自是不明白。
楼逆坐在府台接风的席面间,心不在焉,就连边上斟酒的,是个姿色不俗的女子也未曾注意到,府台说了好一通的恭维之词,他不是点头就是淡淡嗯了声,整个席面间,冷场得让人尴尬。
玄一出去不过个把时辰,再回来之际,神色十分不好,他凑到楼逆耳边只道了一句话,“三日前,姑娘出海了,至今未归,有人亲眼所见,姑娘出海的船只翻入深海,无一人下落!”
150、居心叵测
翻入深海,无一人下落!
恍若晴天霹雳,只听啪的声响,楼逆生生捏碎了手中薄瓷酒盏。 垂至腰际的发梢无风自动,呼啸戾气从他身上扑腾而出,叫边上斟酒的姑娘气都喘不过来,海城府台也是吓了一大跳。
他挥手,示意府台等人先行出去。
海城府台哪里看不出楼逆的不对劲,他拱了拱手,带走旁人,整个席面雅间就只余楼逆和玄二、选十五还有那小太监而已。
“消息确切?”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问道。
玄二当即单膝跪地,“属下查探过了。玄一留下的暗号是三天前的,且姑娘与何人一道出海,属下也去查过,同行艄公家中竟人去楼空,分明有诈,船只翻入深海一事,也是确有其人亲眼所见。”
末了。他又道,“姑娘将身边的婢女暂留在海城。”
楼逆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心被尖锐瓷片划出的伤口,垂着眼眸,一字一句地下令道,“将那婢女带过来,调来三四五六卫,就是将海城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本王将相关之人找出来,本王倒要看看是哪只鬼自找死路!”
“喏!”玄二应了声。
楼逆接着道,“让海城府台备下海船与艄公好手,本王立刻就要出海!”
“喏!”玄十五唱喝了声。
这顿席面,楼逆是吃不下了,他出了雅间,见海城府台还站在外面。冲玄十五使了个眼色,自个则拂袖离去。
楼逆在海城是怎样一番动作暂不细表,这会翻船入海的凤酌,她全身酸痛无力的在黑暗中睁眼,手才一动。就感觉被什么给束缚住了。
她甩了甩脑子,便越发清醒过来。
她清楚的记得几日前,欠了玄十六恩情的那艄公,动作很快地找来了船只,虽不是那种华丽的海船,只一般渔村人家打渔用的船只,却也不算小,得要三四人齐力划桨才行的动。
且那艄公说了,他出生在海边,水性很是不错,那出世的海岛,看似离海城远。实则并未到深海,但有一截水路,颇有些暗礁水涡,非的老手才能过的去。
故而一行人,艄公加上他找来掌舵的远方亲戚,另玄一玄十六,恰好凑够人头,备好随身物什,当日一早就出了海。
前段水路都很是顺利,她甚至都见海岛在望,可不曾想,那艄公竟是个居心叵测的,在有暗礁之处,故意使坏,翻了整个船只不说,趁她落水又不会泅之际,用浆打晕了她,至于玄一和玄十六两人,她却是不晓得如何了。
凤酌撑起点身,侧头过去,光线太暗,她只能摸索出手腕上缠绕的该是渔网之类的,十分紧,不易解开。
她四下望去,耳里只能听闻暗水哗啦的声响,旁的却是再无动静。
待过了几刻钟,她视线适应暗色后,总算才瞧出周围好似溶洞之类的暗河底,此刻她半躺在一湿润的石台上,没点光亮,也没旁的人声。
她想起身,奈何不仅手被缚了,连脚也是,那石台还滑腻的很,稍不注意她就会落下暗河,她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往里挪了挪。
眼下一时半会脱困不了,她也就有大把的空闲来思量那艄公之事。
人是玄十六带回来的,对十六卫,得楼逆信任,她也就不愿意多有怀疑,可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错了,怎的就有人几次三番想致她死地,不过她大抵揣测的出,是京城中的人就是了,且多半还和徒弟有关联。
她不晓得自己在这暗河底呆了多久,只是身上的衣裙打湿后又干了,她也觉腹中饥饿,可那束缚的渔网线,越拧越紧,实在没法子弄开。
凤酌蹭了蹭小腿,这才想起从前的随身匕首早送予徒弟了,眼下除了腰身栓着的软鞭,哪里还有利刃可用。
无奈之下,她只得弯腰低下躬着身子,试图用牙齿去碰触脚踝的渔网线,如此试了几次,即便她习拳脚之人,身子异常柔软,也总差那么一点距离。
“该死!”她低骂了声,一脸的恼怒,转而开始寻尖锐的溶石,然后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先蹭手腕的渔网线,这种水磨豆腐的细活,端的是考验她从来都不多的耐性。
当是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