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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杯盏,苏樱瞧着她,那眨呀眨的眼睛会说话。青衣与他对视,想看看那纯澈的潭水里有没有鱼。
“你答应了?”她什么都没瞧到,波澜不兴的双眸。
青衣觉得他不是装的太好就是当真不放在心上。她是假冒的啊,虽是被娘家顺利出口,曾经是免检的,可她没经过什么ISO鉴定啊,一经追回,铁定要露馅。
“当然。”苏樱喜欢看她惊恐而故作平静的样子,似乎瞧到一只撞进数只网中的小鹿,为了活命左冲右突,这样的青衣很真实。
“好!你等等,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先别动,等我回来。”转身冲入内室,由床下拽出一只包袱,对于出逃,青衣时刻准备着。她将屋内看中的小件东西都已经打了包,大的估计要找人帮忙抬走。青衣曾到处找她的青龙偃月刀,只是苏樱藏的太好,一点可循踪迹都没。
“娘子,你要做什么?”
“回娘家!”此娘家非彼娘家。
冒名顶替皇婚,这是多大的罪,她心里清楚。青衣边说着,边将手里的红绳结在她看中的紫檀漓纹圆桌上,她曾听苏樱说过,这是他们苏家祖传的。
“我结上绳子的你都要给我留着啊,我们那个地方的习俗是,即使你我不在一处过了,你的半份财产就是我的,我不要那么多,这屋里的东西随便挑两件就好。”
苏樱见她将屋内大部分的家具、器物都结上了红绳,抿嘴一笑。
“娘子不相信夫君我吗?我怎会让你一个人回门,温公子虽然让你回去,却没说不准我陪啊。你这样走了,不是罔顾我们每月十五之约吗?”
青衣闻言,肩上包袱滑下来。她险些忘了,自己的小命还攥在他手里呢。
“娘子可能没注意,吃了包子后,你已经是左脚踏青龙,右脚踩白虎。若是你每月十五不在我身边,腰间就会出现……”
“老牛吗?”青衣觉得这也太玄乎了。
“是……七星。”苏樱苦笑,不知她怎会有如此怪念头。
思索良久,青衣一咬牙道:“好吧,我等你一起去。”
事后反思,青衣觉得人就是不能什么事情都养成习惯,否则早晚有一天要反受其害,她当初就是被她娘养成了吃包子的习惯。
“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下面来讲讲耀武和扬威的事情吧。”
偷偷摸摸挪到门边的兄弟俩无奈下又折回来。国事家事天下事,尚书大人事事关心。
虽然苏樱安慰了青衣好几天,可她就是忐忑。进食忐忑,睡觉忐忑,出恭忐忑,连苏樱送她名贵珠宝她都要忐忑着接,她打算好了,直接改名叫忐忑算了。
“别担心,有我在没事的。”邻上车前,樱花飘零的苏樱一脸淡然地对她说。
就是因为有你在才搞出这么多事!罔顾他伸过来的手,青衣嗖地钻进了马车。不是她想板着脸,实在是她已经忘了笑要抽动哪根神经。宁国府离苏樱的尚书府并不远,青衣看到窗帘上的穗子晃到第一百零八下时,车子停住,到了。
挑帘向外看,宁国府门口已经候着不少衣饰鲜明的小厮丫头。青衣难得见到这么大的阵仗,怕自己在众人的审视下自己这仿制品无所遁形,踌躇着不肯下车。
无奈,苏樱一挥手硬是将她抱了出来。“放心,没有人会难为你的,咱们在家不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吗?娘子表现的很好啊?”
“若是遇上突发状况怎么办?我怕我应付不来。”青衣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今日他们不过是要试探试探我,你只是配菜,上不了桌的。”苏樱将她放在地上,亲手将她衣裙整理好,又开始山花烂漫地笑,引得站在一旁的丫头们尖叫出声。能嫁给尚书大人简直是十世修来的福分。
青衣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她根本没必要紧张,功课做的很全面不是吗?准备的也很充分啊,只要稍稍有点运气,就不会出什么岔子。那岚竹不过是宁国府一个姨娘生的女儿,若不是这次皇帝赐婚,估计那些太君公子们压根就不记得还有这一号,所以平日真正熟悉她的人也不多。
拎起云箩衣,青衣一拧自己的小蛮腰,妩媚众生地一笑。心里念着凯撒的格言,青衣瞟了一眼宁国府,我来,我见,我征服!世界上只有一个克莉奥佩特拉,但只要有自信,她窦青衣也能成让人神魂颠倒的费雯丽。
苏樱的马车到门口时,温仪站在众人后面看着那神采飞扬的岚竹表妹,眼里泼墨似的黑。嫁人了真是不一样,连气质都翻了个个,有意思啊。
青衣将苏樱甩在后面,在众人闪出的小路上踏上红地毯。
“阿竹?”温仪啪地一声合拢扇子,将全身的痴痴怨怨悉数憋在脸上,款款深情地向青衣伸出手。他这个痴情的小阿妹,曾经是多么多么热切地等待着他的回应啊,今日,他这做表哥的自然要显现出应有的大方。
明晃晃的太阳正如刚出炉的烤饼一般冒着热气,晒的人有些发晕,青衣抬头望天,她有些饿了。由于过分紧张,来宁国府之前青衣没吃多少东西。看着阖府上下的气派,应该不比尚书府差,吃的自然也应该不差,瞧瞧时辰,青衣寻思着过不了多久就该吃晚饭了。
青衣噔噔噔上了台阶,噔噔噔急急往里走,横下里杀出来的温仪她真的没见到,更没看到他伸出的手。扭着腰走路真的很辛苦,再加上肚中饥饿,青衣一心向前。比起饿虎扑食,其实灵长类动物觅食也是十分渗人的。青衣的速度就快了那么一点,力量就大了那么一点,眼光就高了那么一点,硬是一下就将横在路边的温仪撞到一旁去了。
咔吧一声脆响,人群里一声闷哼。要说温仪也是练家子,硬生生被娇柔的青衣撞断手,谁都难信,可事情就是发生了。宁国府的大少爷在迎接表小姐回门时由于过分激动,胳膊脱臼。
“阿——竹——”温仪低沉的嗓音并未能唤回青衣的理智。苏樱心里闷笑,心下同情温仪。
“娘子?”苏樱一出声,青衣终于停步。
“什么事?”她又饥又渴,消受不起元春省亲那样的礼遇,姐姐妹妹的总要进去再逐个见吧,她要吃喝。
“表哥在叫你呢。”苏樱以颌一指,青衣终于见到人群中站着位面容哀伤的贵公子。
“阿——竹——”温仪又适时地唤一声。
“我?”手指着自己,青衣云里雾里。哦~,她终于记起来了,苏樱给她的资料里面,岚竹自小苦恋着这位表兄的。那,现在她该怎么表示?过去拥抱他一下,还是来个礼节性的亲吻?
苏樱朝她挑挑眉——去扶他!青衣会意地点点头,一步三扭地来到温仪身边,伸出手,将温仪的下巴托高,让他哀怨的目光告别手腕来与自己对视。这大表哥长的可真是不差,如高山新雪般清爽宜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般地高贵。据说是文武相济,与苏樱公共并列京畿四大公子。
扯下芙蓉帕,青衣为他拭了拭额角汗水,柔声道:“大表兄,好久不见,异常想念,你……别来无恙?”
温仪的脸被她捧着,虽是比她高出一头,却明显士气委顿不少,以至浑身一僵。
“阿竹……我很好,看起来,你过的也很好……”
横看成岭侧成峰,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过去,众目睽睽下,这个姿势总之是……暧昧且耐人寻味的。
苏樱翻了翻眼睛,笑的愈发灿烂。“表哥,娘子,咱们……进去说吧。”
苏樱走过去,不着痕迹地将青衣的手扳了下来。
还没进正厅,早有小丫头快跑着往屋里送信,一路轻声嚷着——岚姑娘到啦。
青衣被丫头们扶着,弱柳扶风般被众人众星拱月地护着往里走。台矶之上,几个穿红戴绿的丫头一见她们到了,忙笑着迎上来。
“刚刚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有人打起纱帘,向里面递话。“岚姑娘到了。”
青衣随着丫头进得厅内,将那似蹙非蹙罥烟眉一挑,含情目一转,屋内物件就已经看了个周正。苏樱说的对,这里是比尚书府更有料。
没待她细看,身子就已被一霜发老妇搂进怀里。“我的儿,我的心肝,当真想死我了。”
青衣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礼遇,全身石化,看着那老妇眼里滴下的泪,这、这可是真的啊。
“阿竹啊,来见见,这是你大舅母。”老太君瞬间将泪收回去,眯着笑言向青衣介绍。
青衣敛衽施礼,喃喃低语:“大舅母。”
“这是你二舅母。”青衣再施礼。“二舅母。”
这些人岚竹姑娘本该认识的,只是她身份低微,从没资格进到这宁国府的正院来,所以这才让青衣赶上出林黛玉进贾府的戏码。
说起来岚竹也是个苦命孩子,娘亲只是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