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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长着么大,于琴她一手指头都没摸过,如今敢放下大话,自然是激香兰的,她知道她为人猜忌心极重,又极要面子。
“好!既然公子要比,我们不比琴技了,来人!把雀屏拉出来,拿我的弯弓!”哗地一声,人群跃动,怡红院所有人兴奋不已。听琴那种阳春白雪的玩意真正懂的没几个,这真刀真枪打起来却是十足的有看头。
雀屏在正厅摆好,人群涌到大厅两边,留了条甬道给青衣和香兰。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射箭吸引了,苏樱这边清静许多。
“公子,那人刚刚走了,想来是怕人多闹事。咱们也回去吧。”穿成青楼姑娘的流云子低低伏在苏樱耳边说道。
“嗯!找机会走。”苏樱睁开眼,星眸中灼灼生辉,毫无醉意。
“公子,夫人怕是一时走不脱,怎么办?”
“你们两个一会看好她的招式,回去把破解的招数给我一一写出来,留心她是哪个门派的。”
这么久了,苏樱仍是没查到青衣的底细,以他的能耐还有查不出的人,这丫头的来历太可疑了。
“她们要比射箭呢!”
“一会肯定要打起来。”苏樱翘着嘴角一脸笃定。
“真的?”
“肯定!”
雀屏拉出来后,香兰转头看着青衣。
“公子,三箭定输赢,你若是能胜得过我,人你带走;若是输了,希望公子也别难为我和苏公子,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话不多说,挽弓,香兰搭箭,拉满弦,将放。众人都提着一口气,就等着欣赏百步穿杨的箭法。
“等等,等等!”青衣挥挥手嬉笑着跑到香兰面前,害的好多人提着的气又散了。
“咱们是要射什么啊?是射那雀眼睛呢,还是射雀头上的翎毛?”
香兰讥笑道:“当然是射雀目。”
青衣状似明白地点了点头:“射吧,姑娘请!”
拉弓,搭箭,拉满弦,众人屏住呼吸,目光在箭头与雀目间游移。
“等等,再等等!”
“嗨~~~”周遭有人开始喝倒彩。
青衣嘿嘿贼笑着,将香兰的弓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道。“好了好了,比吧,姑娘请!”
于箭术,青衣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纵横了十年有余,不是吹的,她个子还没弓箭高时已经开始玩箭,她是翘楚!
大师兄每每和她比箭总忍不住要夸奖她:青衣,你箭术日渐精进,很好,要努力啊。
的确是精进不少,至少练武场上有人敢围观了,她射中观众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香兰第一箭射出,正中雀目,周围叫好声迭起。青衣撇着嘴摇摇头,不是她不想比下去,实在是……她想和香兰比,只是看到香兰那副雄纠纠气昂昂势必要打败她的样子,青衣不愿扫她兴,既然她要赢,那就让她赢好了,这才是识趣。
手中墨鞭一挥,勾住梁上的红绡绿缎,用力一扯,青衣将梁上五颜六色的东西拽下来。趁着人群将乱,青衣三步两步奔到苏樱面前,伸手将苏樱扛在肩上,挤开人群,夺路而逃。
跟头牌抢男人,这是青衣人生中的第一次,平日她都习惯用偷的。为了苏樱,她破了一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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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有一对八岁的侄子,一个叫耀武,一个叫扬威。这俩少爷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旁人连瞟都不会瞟,唯独对青衣情有独钟。
青衣身边服侍的丫头小乔年纪也不大,这兄弟俩尤其愿意招惹胆小怕事的丫头,瞅来瞅去,就将她瞅上了。
下午热的就如同在房子外面罩了只蒸笼,狗都热得伸着舌头老实趴在窝里,偏偏这耀武、扬威不安于室,当着青衣的面,将她小乔手上端着的冰镇梅子汤抢走了。本来嘛,小孩子难免有个调皮时候,青衣不会因为他们抢了自己的吃食就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来抢啊来抢啊。”耀武扬威吐着舌头向她丫头挤眉弄眼。
“夫人……”小丫头一脸委屈地看她。
“小乔,不就是一碗汤,算了。”
逐件鉴赏着她屋内的摆设,青衣心里衡量哪件是最值钱的,她心里总是很焦虑很焦虑,她怕自己如果突然要走,留下这一干宝贝会寂寞。
青衣的话刚说完,耀武、扬威已经将那梅子汤给泼进鱼池里去了。有句话是那么说的,矮子面前别提短,青衣这种饿着肚子长大的孩子面前绝对不要浪费。两个小少爷刚将汤泼出去,青衣就从窗口飞了出来。虎目圆睁,脸黑如锅底,单手插腰,指着耀武扬威,扯出一个冷笑。
“快给鱼儿道歉,你们不仅弄脏了人家的生存空间,还让一颗纯洁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丝毫体会不出青衣此刻的心情,想她小时候,她娘誓要把她逼入绝境,来激发她体内最大的潜能,她都是从虎狼嘴里抢吃的。不过,她不会这么教育小朋友的。
“哼!~不过是一碗汤。”耀武背着手,小脸扬的老高。青衣知道他由鼻中轻轻呼出来的那声哼,是种叫做轻蔑的气息。
扬威将瓷碗摔在青衣面前,朝她做了个鬼脸,“就是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有能耐来抓我们啊。”
成功地促使青衣怒发冲冠,小哥俩一翻身,翻上了假山顶。
“好!今天我就让你们这两个败家子见识见识。”
第四章
青衣一拧身,‘嗖’地跟着耀、武扬威跳上了假山。由假山入竹林,由竹林到荷池,青衣只是在后面撵着耀武、扬威,不过半步的距离,她就是不抓他们。
小哥俩把平生所学都拿出来玩命地跑,开始只是觉得有趣,跑来跑去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青衣是十年如一日捱过来的,想当年,她娘手持两把菜刀围着虎狼山整整追了她三天,愣是没被追上。在那种严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青衣,愈发坚韧,愈发执着,现在换她追这两个整日锦衣玉食的小东西,那就跟玩似得,就当活动筋骨。
耀武、扬威两人的长衫湿透了,发髻也散在一边,几个来回下来,跌跌撞撞弄得浑身不成样子。
“不、不玩了。”等青衣笑着追着他们第五次路过假山时,小哥俩向青衣投诚。
“你一直追着咱们跑,不就是为了碗汤吗?赔、赔你就是。难道二叔平日都不给你吃东西?连碗汤你都计较。”扬威不比耀武,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觉得自己要吐白沫了,若是为了面子死撑着,估计他早就不跑了。
“呀,口气这么硬,看来你们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怎么办呢?我手底下从来不伤妇孺,要不……我把你们拔光了掉在竹竿上让你们好好想个明白?”青衣挽起衣袖,弓着腰,狞笑着做大灰狼状逼近两只白兔。
“婶娘,婶娘,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抢你的东西了,您就饶了我们吧。”耀武扬威见着角门处人影一闪,心中立时有了主意。以青衣的实力,他们不用妄想做垂死挣扎,仅摇着青衣的裙角连连求饶。
“不行……”她可没那么容易就饶了他们,当年她犯错,都是双手举着大刀跪一夜的。
“娘子?你,在做什么?”苏樱摇着扇子穿过拱门,正看到青衣一手掐着一个侄子,恶狠狠的神态堪比后妈。
“哦。没、没什么。在教小朋友开源节流。”放了耀武、扬威,青衣拍了拍罗裙,对着苏樱盈盈一笑,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二叔!”两个小家伙一见苏樱,立时松了青衣的衣裙,乖乖站好,灰溜溜状如老鼠遇猫。
“天这么热,怎么娘子怎么在太阳下晒着,就是要教训,也要找个阴凉处才好持久啊。”
苏樱刚下朝回来,宝蓝色的云纹麒麟朝服,镂花珊瑚朝冠,配上他那张清秀的脸,青衣觉得很不合衬,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带兵的人。
苏樱的手温凉,被他握着,如贴了块寒玉,没入肌肤的凉意渗入骨髓,心头的浮躁慢慢熨帖下来。
“二叔,你和婶娘忙,我们就先退下了,还要临帖呢。”耀武笑嘻嘻说着,以眼色示意扬威快走。他这二叔从来不发脾气,但他有一百种不用发脾气就能让你竖汗毛的法子。
“哦,对了,你们也一起来吧,刚刚婶娘不是在教你们如何开源节流吗?我想听你们讲讲。”苏樱温煦一笑,耀武扬威立时觉得今日来这闹简直是自己找死。
厅内坐好,有丫头端上茶来,苏樱饮一口,润润喉咙。
“娘子,我们成亲快半个月了,你一直没机会回门。今日退朝的时候遇见了温表兄,他说老太太惦记你,让你这两日抽空回去一趟。”
放下杯盏,苏樱瞧着她,那眨呀眨的眼睛会说话。青衣与他对视,想看看那纯澈的潭水里有没有鱼。
“你答应了?”她什么都没瞧到,波澜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