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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赚翻了,若论搂钱的本事,大宋还有谁能够和眼前这个年轻驸马相比肩?!这么大的功绩莫说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就是参知政事也当得,不过可惜的便是他的驸马身份让他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
不过今天让所有人都掉下巴的便是王静辉跪下后第一句话便是:“臣有罪!”
神宗赵顼看到王静辉这个样子后,便已经了然于心,接过太监传过来的谢罪表一看果然是关于他私自截下高丽参王的事情。看到自己的大臣们都有些糊涂,便把谢罪表递给韩琦,所有的人都传看了一圈之后,韩琦站出来说道:“圣上,驸马虽然犯此大错,私自截留贡品,但乃是为了欧阳大人病情,事急从权理当轻判!”
王静辉论关系是韩琦的义子,就是他也明白王静辉不上这道谢罪表,仅凭楚州的功绩,皇帝是不会紧逼怪罪他的,更何况王静辉是皇帝的亲妹夫,哪里会下重手?!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这件事基本上不会对驸马产生多大的影响,驸马也把事情做得比较圆满又有充足的理由,为了补偿已经向户部送去了二十万贯。
刚才王静辉进来的时候看到神宗赵顼的脸上似乎不是很好看,但接‘文。了他的谢罪‘人。表后,脸色‘书。倒是开朗‘屋。了许多,知道这帮大臣正在商议什么朝政,让赵顼十分生气,只要不是冲着自己便好。
神宗赵顼笑着说道:“驸马,起来吧!你也不过是为了欧阳公的病情才这么做的,朕不怪你!倒是朕给欧阳公派去的那个太医太无能了些,还让你从应天府连夜赶来,真是辛苦你了,欧阳公的病情怎么样了?”
王静辉躬身说道:“启禀圣上,欧阳大人的病情已经稳定多了,上午臣离开欧阳府的时候,欧阳大人已经能够吃进一些东西可以说话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修养几个月便可以无事了!”
赵顼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可是又辛苦驸马走上一遭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这倒是没有什么,欧阳大人乃是朝中重臣,更是我大宋读书人心目中的偶像,我对欧阳公也是非常钦佩的,时常向欧阳公请教学问,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相信也会是这么做的!”
“轰隆!”一声雷响仿佛是敲在了福宁殿御堂的房顶上,王静辉的眉头皱了皱,自己的小麻烦这算是过去了,估计御史还是要为此上两道折子,反正自己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只要皇帝不认为自己是恃宠而骄便可以了。不过这一声雷声却把他拉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福宁殿今天人这么多,而且气氛也不是很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声外,福宁殿中没有一丝声响,所有的人都站着不说话,王静辉此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派严肃的脸庞,而帝国年轻的皇帝赵顼则是紧皱着眉头,端坐在御案之上。
在这种场合下,王静辉只觉得有些诡异,但老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便开口说道:“圣上,月前大宋皇家海运的船队已经顺利返回楚州的阜宁、盐城两个港口,所获颇丰,除了有一艘货船半途沉没外,所有的货船和舰队都已经平安停泊卸货……”
王静辉是从来不自卖自夸的,但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难受,自己又不清楚他们在他来之前谈论了些什么,以至于气氛这么紧张,便以自己在楚州的功绩为引子,慢慢来打探他们原来的话题,或是干脆就此退出福宁殿置身事外。
赵顼抬手打断了王静辉话语,说道:“爱卿辛苦了!楚州之事过后再谈,爱卿可曾记得四年前朕与爱卿相遇之时爱卿评点大宋的三大弊政吗?”
王静辉不知道赵顼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话题,不过他还是回答道:“臣当然记得,不过那只是臣一点不成熟的看法而已。”
赵顼点点头说道:“太上皇和朕都很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父皇将你放在楚州也是寻求解决大宋弊政的道路,现在朕打算行商鞅之事,卿以为如何?!”
王静辉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里的气氛怪怪的,原来是因为变法的事情啊!他转头看看旁边不远的王安石,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两只眼睛里面冒出了热切的神色,一时间王静辉感觉好象是被他给灼伤了一样。
王静辉停顿了一下说道:“圣上可还记得臣说起的‘利之所向’?”
“朕当然记得!”
“那圣上认为能够避免变法所带给大宋的隐忧吗?”
“……”赵顼被王静辉一句话给噎住了,以前王静辉没有少和他隐讳的谈及激进改变大宋现状所带来的巨大麻烦,而自他认识王静辉后,每一件事情莫不是在王静辉的掌中流转,给赵顼父子可谓是诸葛再生、算无遗策的感觉。今天赵顼再次谈及变法的事情,而且还是当着群臣的面问起来,王静辉看得出来赵顼心中燃烧的都是一洗百年颓废的熊熊烈火,身为年轻人,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残酷的历史告诉他——只有默默无声的去做、去慢慢的改变,才是真正的救国之途,任何激进的方式来贸然冲击现有的传统,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虽然其他大臣不知道王静辉曾经和赵顼说过什么,但看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后,赵顼愣神儿的表情便知道驸马的倾向是不赞成变法的。“还是驸马有办法!”这是所有不赞成变法的大臣心中的想法。
尽管王静辉没有长篇大论,仅是旧事重提,便给赵顼浇了一桶冷水。赵顼想到当初王静辉给他说的“利之所向”的注解后,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朕以为爱卿多虑了!”不过听到这句话的口气,连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已经开始动摇了。
保守派大臣韩琦、赵忭、唐介等人听后都不禁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而刚当上参知政事的王安石脸上可就不好看了:“圣上,现时朝廷沉暗若哑,无惊雷不能振聩发聋!现时朝臣因循成习,无惊雷不能荡涤苟安!现时黎庶沉浸于百年和平之中,无惊雷不能复苏民心!愿圣上以天纵英明之质,采取霹雳手段,以解沉疴之疾。继而,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发奋图强,锐意进取,三五年内,必见成效。秦汉之强盛,大唐之富裕,都将瞠乎于我大宋之后……”
王安石的一句话犹如强心针一般让赵顼开始振奋起来,而王静辉的心中则是暗自叹息:“这个皇帝确实是年轻有为,不好色、不贪图享受,只是一心想做一个明君,可谓是中国历史上皇帝的典范了,不过最大的希望便是成就汉武帝和唐太宗那样的不世功业,王安石可谓是抓住了赵顼的‘七寸’了!”
王静辉看到其他大臣都不闷不吭声,便知道在自己来之前,韩琦等人恐怕都已经被王安石那张嘴给统统修理一遍了,想到史书上对王安石能言善辩的记载,王静辉可不会傻得和王安石摆明车马大打一场嘴仗,那样就什么都完蛋了。
王静辉没有和转身向王安石说话,而是给赵顼躬身淡淡的说道:“圣上,臣知道圣上想一改大宋百年颓势,能够超越太祖皇帝成就那汉武、太宗那样的不世伟业,臣亦想圣上能够实现心中理想……”
地下的大臣包括王安石在内都以为将会有一场精彩的嘴仗要开打,毕竟驸马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之名早就在大臣当中传开了,就是王安石刚才说话的时候心中还是在惦记王静辉会从那个方面来反击自己的话,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驸马居然没有反驳,只是在说一些不相关的话。赵顼心中虽然很奇怪,但又绝对这才是他所认识的王静辉的作风——永远的处变不惊、顺势而为,也只有这个和他同龄而且又是亦师亦友的年轻人最能够了解自己心中的抱负。
王静辉的话还在继续,不过赵顼的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圣上,无论大宋变法与否,身为臣子,臣还是想要在一旁提醒圣上一句……”
听到这句话后,所有人的心思又被调动起来,所有的人都想知道在这个时候驸马会有什么话要对皇帝说,保守派希望驸马能够像刚才那样一句话扫掉皇帝的念头,就连王安石也在担心会有这种突变的事情发生——刚才他在皇帝面前把这些重臣辩驳的哑口无言,但王静辉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便让赵顼动摇了,他实在是担心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赵顼问道:“爱卿有什么金玉良言,尽管直说,朕亦做到!”
王静辉郑重说道:“无论国家实行什么样的新政策,这些政策无非是几个人关在一个小屋中或是借鉴前人的成功经验,或是自己的天才之举,在推行的过程中,终究会有这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