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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要再去接一些,忽然,她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人来到了自己对面,有一种微微的压力感正隐隐的袭来。
于是,她略带讶异的直起腰来抬头一望,顿时便呆了——
只见美人蕉隔开的栅栏之外,两步之远的地方,一个手执折扇的白衣男子正静立在那里,略带一丝感叹的望着自己,那男子面容清贵,长眉入鬓,目若点漆,檀口朱唇,俊美却威严,不可侵犯——他不是别人,正是自燕州一别之后,数月不见的宋崖……
康三元手拿着小勺子,动动脚,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宋崖见她如此惊诧的模样,似乎十分的满意,只见他点点头,收起折扇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的一挑眉俯视着她缓缓的道:“三—元——”
康三元顿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忐忑的摸了摸美人蕉的花叶子,诧异万分的道:“洪度,你也来了?”
洪度闻言,双眼却眯的更细了一点,声音也比刚才更冷了一些,又一挑眉问:“?还有谁来了?”
康三元稍稍挪动了一下脚步,疑惑的道:“并没有谁啊?”
眼见的宋崖的神色缓释了下来,嘴角似乎也要噙上一抹笑意,康三元想他这个人多疑的毛病一点也没变,随便一句普通的话都能生出别解来,因此又想起自己满面灶灰给他熬药的那些日子,心里不由得就有了些气。
正要问他来做什么,却见他笑吟吟的又望了自己一眼,眼睛却忽然满含着惊诧和震惊的睁大了——只见他猛的上前一步,先是疑惑的打量着康三元,疑惑的问:“三元,你这是?”继而脸上现出了狂喜的神色,转身推开了那不堪一击的小柴门,几步来到康三元身边,拉起她的胳膊又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康三元的肚子,满眼惊喜的道:“三元,原来你有了孩子,我竟不知——那两个竟不报与我知道!”
他说的“那两个”正是指的张齐和霍顿……这事其实不能怪他们两个,两个人原本就是景年直接从渝州附近的军营中调过来的,因此两人压根不知道康三元和他滚了床单这件事,只是知道自家的将军看上了这么个女子,要时刻不离的保她的安全——两个人自从在路上被康三元甩了一回之后,便乖觉的转入了地下,继续执行景侯爷的指示,后来惊讶的发现康三元的肚子竟慢慢大了,两个人也不能断定这是谁的娃,因此,张齐在小桃源观察了一段时间,千里进京禀告景年康三元的新居所时,为保险起见,就将这条暂时隐瞒了。
谁知道他去找景年的时候,景年还在班师的路上(景年进京,在路上就走了两三个月的时间,这,是有原因的……),因此,他一路追到京城,偏又在一处不慎染了疟疾,延耽了一月有余,这才忙忙的进京,等寻到景年的府上,却得到消息说,景年已去了渝州了,这又追去渝州,在渝州正式见到景年。
其时景年已经从下人、尤其是景氏兵器行里的人口中得知了康三元已走的消息,正气不打一处来,正坐在渝州衙门里等着他张齐来汇报——银姐因为待产,回了娘家,因此总未见上面,其他人也不知道康三元深刻的底细。
景年这才在张齐的引路下,找到了小桃源。
景年觉得自己在康三元面前,与在别人面前不同——特别容易动肝火,他明明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等等自己,在渝州等等自己,她却偏偏和自己对着干,一不留神,人又没了,害得他打完了仗也没有时间休息几天,忙忙的就南下奔锦夜城而来,找她康三元,容易吗?
不过,康三元显然并不十分领情——她歪头看了看被宋崖握着的两只胳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便往后小退了一步,挣开了他的手,继而摸着自己的肚子,既恼怒又有些警惕的道:“这是我的。”
宋崖闻言便是一愣。
恰在这时,正屋的房门开了,一个修长的男子出现在了门边,只见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叫道:“阿元,好了——”
正是阿离,刚替她修好门——连日来的阴雨天气,竟将康三元的房门下面的部分沤烂了,原来匠人看她是个弱女子,好欺骗,给她做门时用的乃是极差劲梧桐木,不禁用的,雨泡了大半个月便坏了,阿离遂趁着晌午的空替她修一修。
这里阿离看见康三元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愣了一愣,将擦汗的手巾放在门内的椅子上,便三步两步的走过来,站在康三元身边道:“阿元,这位是?”
宋崖站在两人一侧,从这个阿离一出现,到现在他站在了康三元的身边叫她“阿元”,宋崖的神色已经变了好几变,现在是惨白的,此刻他见阿离问话——暗暗长吸了一口气,迅速的转变了神色,面上现出温雅热忱的微笑来微微的作了一揖道:“小弟宋崖,此来乃是接爱妻三元并孩子回家的,这位兄台贵姓?三元在此一定多有叨扰了——”
一边说一边携起康三元的手,目光则略带紧张的打量着阿离,阿离闻言则很惊讶的看了看康三元,又看了看宋崖。
这里,康三元一听宋崖的话,便有些来气了,连忙退后一步,挣脱了他的手,有些着急的正色道:“宋公子,别浑说,你,你可不能这样!我这可是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一边又想对阿离解释,但是怎么解释呢?她皱眉嗐了一声道:“阿离,这,唉!这就是我以前说过的那个…是,我的前夫罢,如今没了关系的……”
一边说脸一边有些羞愧的红了——为自己三番五次的撒谎。但是,她跟宋崖的这点子关系还真不好解释,又不能由着宋崖说——自己的名声刚刚正常了一点,如今再冒出一个男人,说是自己孩子的父亲(虽然这是事实),但这父亲过段日子还可能消失(她并没有打算和他在一起),那这孩子以后长大了可怎么混呢?人家一定要乱猜疑了。
所以还是说前夫的好,前夫,至少是名正言顺的有了孩子了,至于被休了,那也总比私生子强……
否则,这宋崖怎么看,怎么像是和自己偷情的,比如:偷情之后,自己为他的父母所不容,或者为他的大老婆所不容,而跑到了这么个地方避人来了等——
而宋崖闻言,再观康三元的神色,脸顿时黑了下来。
他此时内心已经以为康三元是在这里嫁了这么个男人了,孩子…也都有了,不然这男人不会从她背后的房子里出来,也不会和她看起来这样熟络,她更不会在听了自己刚刚那番话之后,满面烦恼和愧疚的说自己是她的前夫……因此既愤怒又绝望,正五内俱焚。
空气一时安静,半晌,忽然见康三元身边那个小白脸笑了一笑,也抱拳作揖道:“小弟韩离,乃是阿元的高邻。啊,就住在这竹林之侧。叨扰倒不敢说,邻里之间相帮原是应该的,况且阿元和我十分投缘——”说着,轻轻的看了宋崖一眼。
这一番话,仿若那一阵清风,拨开了那遮住日月的乌云,宋崖迅速的转过脸来望着他,脸上顿时神采飞扬起来,大喜过望的神色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又抱拳,上前一步简直是又喜悦又感激的道:“啊,原来是韩兄,今日有缘相会不胜欣喜,来来来,且请进屋内细谈——”
一边转身,亲切又巍然的引着阿离向正屋内走去。
一边双眼掩抑不住喜色的瞅了康三元一下道:“三元,别这样,我知道你怪我来迟了,唔,家中可有什么吃的?我陪韩兄喝几杯,今日高兴——”一边说着人已经翩翩的走了过去,衣衫轻扬,只留下了点话的余音在康三元的耳边萦绕……
家中可有什么吃的?!家中……宋崖的脸皮真是厚啊!
康三元闻言简直要愤怒了,这可是她的家她的家她的家!可是宋崖一来,那架势简直有点雀占鸠巢,简直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不仅理所当然的直接进了她的小屋子,找到了她的存粮,还俨然主人的招呼着阿离一起坐在她的小板凳上,共饮起了她的桃花酒……
康三元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眼瞅着屋内的情景,简直无语了。
她深刻的觉得自己这平静而美好的生活即将被打破了,不禁十分忧烦,又不知道宋崖此来是打的什么主意——她闻听权贵们大多奇不喜欢自己的骨肉书流离在外的,因为既富且贵,房子和粮食都多,所以一般来说他们都喜欢将姑娘带进自己的府中享受,即使偶尔在外面享受了,末了也会将人带回去,有了孩子的更是一定要带回去,这,是个脸面的问题。
即使有些例外情况“母”不愿意去,那也会将“子”夺回去——她现在担心的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