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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紧闭着的眸忽的睁开,抬手钳住了床前人的手,她坐起了身子,携着冷意的桃花美目望着床前人高挑的身影。
“你是何人?”她冷声道了一句,握着对方手腕处的力度一点点收紧。
外人与自己同住,她自然是不敢松懈的,更何况连此人的容貌都没见过,声音亦是没有听过,她从进门开始便给自己一种无端的怪异之感,而此时紧捏着她的手腕,近距离看她,虽看不清黑纱下的容颜,却觉得这身段似乎有些熟悉。
她并未在她身上投放过多的注意力,只是提防着她,此番二人离得这般近,她望着那垂落在身前人肩头的黑纱笠帽,竟有种要一掀而起的冲动。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一只手扣着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探向那层黑色的薄纱!
“呵呵。”一声轻笑响起,传进耳膜,分外熟悉,而对方竟也不阻止她,就那么让她触上了她的笠帽,狠狠一扯——
三千乌发流泄,扬起的纱笠由于扯着的时候力道有些大,直接便将对方藏在斗笠之下盘起的发丝扯散了,青玉簪从发间掉落,落在地上,发出极为清脆的声响。
瑾玉定睛看向那人的容颜,顿时一惊——
“你?你……”
削肩柳腰,乌发垂泄,樱唇淡漠,美如妖孽。
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那一双她见了不知多少次也不会忘记的潋滟凤眸,里头有深深的笑意流转,还是那般令人捉摸不透,左眼角的上方,缀着一朵妖娆的曼珠沙华。
“怎么几日不见,结巴了?”凰音望着难得惊讶地瞪大了眼的瑾玉,唇角悄然勾起,“阿瑾见到我,不高兴么?”
“你这是……”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瑾玉望着身前的人,眼角一跳,“你变态么!好好的扮女人做什么?”
“嗯?”凰音闻言,只是不解地望着她。
“变态的意思就是心理不正常。”横了他一眼,瑾玉下了床,望向了软塌那边,只见珍惜躺在上头,一动不动,不由转过头冲凰音敛眉,“你对她懂动了什么手脚。”
珍惜不可能未察觉到他的动作,此刻却躺在软塌上面不动,瑾玉不猜也明白是凰音做的好事。
面对她的质问,对面那人却只是浅淡一笑,他此番打扮本就冷艳,如此一笑更是惑人心神,瑾玉见此只是冷哼一声,将视线转到了一边,不去看她。
“我这番打扮自然有我的理由,至于你说的变态么……”顿了一顿,凰音闲闲然开口,“你才见我伪装了一次女子便这么说我,那你自个呢?整日地扮作男人,岂不是变态到了极致?”
“瞎扯!我那自然是迫不得已。”低叱了一声,她横眉冷对,“那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话音落下,便是一室的沉寂。
其实,凰音来此的理由她隐约是猜到了,此番这么问,也只是想听他会不会说实话罢了。
“你都已经猜到了,还问我?”魅眸轻抬望了她一眼,而后视线一转落在了前方的软塌之上,“不过是闻了点迷香,明日便能醒的过来了。”
迷香?
回想起方才萦绕在鼻尖的香气,最初闻到的时候她是带了几分防备的,却不小心吸了一些,但之后并未察觉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她便只当作那是寻常的焚香了。
“你说的是你刚才点的焚香?”
“嗯,黯然香,香气浅淡,吸了会全身无力,而后昏睡不醒。”说到这儿,他望了瑾玉一眼,见她面有疑惑,不等她开口便轻笑道,“还记得先前我站着的时候你邀我坐下么?那时候坐到你身旁我便悄悄把另一种香料撒在你身上了,那香味道极浅,尤其是女子有体香,只会以为是自己身上的香气罢了,那香料恰恰是黯然香的克星,二者混在一起,没有迷魂作用,阿瑾,看我对你好多。”
瑾玉只当没听见最后一句,望着凰音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你意在黑东珠?”
“难道你不是?”凰音反问她,在看见她眸中的冷意时,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们可联手计划夺黑东珠,我总不会让你吃亏,毕竟我与皇后娘娘是有协议的,阿瑾我这么说,你信么?”
言罢,那惑人的凤眸望向她隐含真诚,竟是褪去了平时的幽深。
瑾玉听得眼一抽,将头别了开来,“那你将珍惜迷晕了做什么?”
“我觉得她碍眼。”凰音瞥了一眼那软塌上的人,眸光又变得漠然,他淡淡开口,“咱们好几日未见,可是要好好叙旧的,故而,我们两清醒着就好,不用有旁人。”
叙旧……不用有旁人?瑾玉白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倒像是珍惜当了电灯泡。
啊呸!
瑾玉低咒一声,她可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瑾玉开口道:“你认识那萧九月?”
“不认识,但有所耳闻。”凰音道,“是你那位浪荡表哥么,想来没有认出你,恰好他给予信物的那位是我的熟人,这才有了个方便之门,听说你也是借着他的信物进来的,不然,凭你的才艺么,素闻六殿下平日不爱念书,恐怕是……”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潋滟的眸子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瑾玉自然知道他话说了一半卡在那是什么意思,直接当他是嘴巴闲不住又开始损人,她怎么忘了先前他身后那女扮男装的少年是萧九月勾搭上的,不过——
淡扫了此刻的凰音一眼,冷艳惑人,还真是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尤物。
若是被热衷于美人的萧九月看见了,恐怕他能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思及此,脑海中忽然划过一抹邪恶的想法。
桃花美目不自觉染上了几分笑意,她也不计较他损她的事情,又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细细打量一番。
肤如白玉,墨发及腰,唔……锁骨晶莹,再往下……
瑾玉的瞳孔倏地放大。
凰音是男子,胸前该是一马平川的才对,那么此刻,黑色曳地裙装之下,那胸口处微微鼓起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方才只顾着看他那上了妆后美得妖娆的脸,她不是猥亵狂,自然不会去盯着人家的胸看,但此番细细打量,却是看见他胸前鼓起来的地方,嗯,不大,目测的话……跟不带缠胸布时的自己差不多。
瑾玉异样的眼神自然是落在了凰音的眼里,见她目光所投注的地方竟是自己的胸口,他挑起了眉,唇角轻勾,“怎的,阿瑾好奇么?”
瑾玉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好奇,望着他道:“是好奇。”
“想知道?”他眸含笑意。
没有遗漏掉他的那抹笑意,无端地觉得心中不爽,瑾玉皮笑肉不笑,“爱说不说。”
眼见她开始不耐烦了,凰音也不再热她不快,竟难得识趣地道:“告诉你就是。”
而后,就在她的目光之下,将手伸向了衣领,撩开了肩头的衣料,手往下探去,再伸出来的时候,手中多出了一样东西。
“噗嗤!”在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时,瑾玉忍不住喷笑出声——
“你……馒头,你,你真是……哈哈”
那如玉的手中拿着的可不就是个大白馒头!不过被凰音又是掏又是捏的,此刻已经失了半圆的形状,变得有些畸形了,而瑾玉望着那馒头,忽然想到,若是这厮用这畸形的馒头再把胸垫起来,不知胸,会不会也畸形了起来?
“笑够了么?我用内力将它催化的硬了,但考虑到全硬的话太怪异,也就弄到了勉强能垫的程度。”本来以为她又会惊讶地指着他说他变态,不想这会儿竟是笑得这般欢快,好似他拿馒头垫起胸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噗嗤,怪不得,我就说呢怎么看上去有点形状怪异,寻常的馒头被你这么一垫早就该扁了。”听闻他是用内力催硬,还……弄到勉强能垫的程度,太硬了不科学,太软了容易扁,思及此,她只觉得愈发好笑。
这种方法竟也想得出来,他扮个女子还真是什么都考虑到了啊。
第一次发觉凰音也能如此喜感。
“还笑?”他挑高了眉头,凤眸微眯,心道莫非这么这样的做法竟如此可笑么,她脸上的表情素来不是凶恶就是蛮横或者故作阴沉,如今日这般能笑倒真少见。
思及此,眸光也褪去了笑意,冷哼了一声,“这般好笑,那你倒是跟我说,用什么垫较为合适?”
瑾玉面上的笑意依旧未散,听闻他的问话,只道:“这个我哪里知道,噗嗤——”
见她还没笑够,凰音面色一沉,“那你用什么垫的?”
“我是用……”说道这儿忽的一顿,反应过来立即抬眸,桃花美目中携着恼意看向对面的人,却见他眉头高挑,眸含得逞的笑意。
她当即横眉冷对,语气恶劣。“我本来就有,还垫个毛线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