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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我还真没当过乞丐,就想去体验一下,不行啊?”季嫣然理直气壮道。
“可你装得象吗?别一眼就被人识破了。”
“你可别小瞧我,我一定要去试一试。”季嫣然被桃儿的话一激,将那张银票换成五十两的大银锭,拿在手中当街大吼道:“各位乞丐兄弟姐妹们,谁把你们行乞的衣服,行头拿给我,我就把这五十两赠与他。”
☆、晃人眼的银子
她声音虽不洪亮,但足够大声,一下子呼啦啦围过来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不仅有乞丐,还有平民。
他们一个个盯住她手上的银子,眼神贪婪,吞着口水,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得买多少肉包子啊,怕是福记包子铺一天的进账也没那么多吧。
季嫣然的手高举着那银锭,阳光直射在她的头顶,银子反射着阳光发出柔和的白光,却依然晃花了围在她身边一群人的眼。
一个小乞丐钻到她身前,拉了拉她的衣裙道:
“小姐,可以给我吗?我把我的衣服和东西卖给你。我奶奶还生着病,在城外的破庙里,就等着我讨些钱去给她抓药治病,可我没讨到钱,就听他们说有包子铺在施舍包子,那包子能填肚子,不能给奶奶换钱治病。”
那孩子说着,已是满脸泪痕,在破烂的衣袖上抹了一把,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季嫣然。
季嫣然听他说的如此可怜,将高举的手放下,把那一大锭银子放到他手上,对他道:“把你的衣服换给我,好好拿着这钱去给你奶奶找大夫治病,若是有什么困难,就到标有季记的店铺里找季家大小姐,若是有人阻拦,就拿这个给他看。季嫣然说完,将一张写有很奇怪符号的纸交给他。
那小孩再抹一把泪,千恩万谢地离开,不刻便将衣服并破碗竹杆交到季嫣然手上,任凭她怎么阻挠,他还是跪下给她磕了三个响头,直磕得额头发青,方才起身,拿着钱和那张纸走了。
一个孩子拿着那么多钱,季嫣然也不放心,便让桃儿跟在他后面,自己则走到标有季记的店铺,大摇大摆地让人给她找了个地儿,把头发打散,拆去珠花,再把那有些难闻的破衣穿在身上,将双手,脸上及裸露的的皮肤,全用墨汁涂了个遍,等她收拾妥当出来,整个人已完全象个乞丐样,身上散发的馊臭味,让人无法靠近。
出了店铺,季嫣然便跟在一群乞丐,直奔城西的福记包子铺。
这福记包子铺在京城内也算有名,那大大的鲜肉包子一想起来就直让人流口水,季嫣然这才发现,今天早上起得晚,又被爹爹引了肖嬷嬷来,连早饭都还没吃,现在差不多是晌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正好今日可以扮乞丐吃那大包子,想想都是留口水的。
季嫣然手搭凉蓬,望了望天,还真是烈日高照,一会儿若是出汗,可就要露馅了,得快点。
这西街平日里,并没有那么热闹,可今日里因为聚集了大堆讨包子吃的穷人和乞丐,便有些拥挤。
季嫣然一眼便看到,蓝底白边的福字招牌下,讨包子吃的人已排起了长长的队,有身着褚色家丁服的壮年男子在一旁维持秩序,包子铺的蒸笼冒着热气被一笼笼从里间端到屋外的案板上,那诱人的包子香馋得人直流口水,真想马上弄两个来吃吃。
季嫣然没当过乞丐,不过排队的规矩她还是懂的,便走到队伍的最后排起来,却忍不住把脖子伸得老长,等着看自己什么时候能到前面。
☆、要包子吃
前后都是乞丐,又是初夏,这太阳照着,将各个身上的气味蒸腾在空中,与那包子香混在一处,搅得季嫣然胃里一阵抽搐,差点儿没当场呕出来。
那些乞丐许是身上还有跳蚤,不时地在颈下,腋下抓一把,这味儿可就更足了,季嫣然本想掩着鼻子,慢慢等队伍往前,可又觉得这也太矫情,哪里象真正的乞丐,只好忍住,眼见着前面不到十个人就该轮到她了,心里一阵高兴,这臭味儿闻久了,便也不觉得臭了。
前面领了包子的人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不忘朝某个地方,不住地作揖行礼,嘴里说着吉祥话,却不见那地方的人回礼,只见到一个胡子有些花白的半大老头儿,在那儿帮着挥手道:“走吧,走吧。”声音喑哑。
季嫣然便一直朝着那地方瞧,确实看不出什么来,那好象是包子铺里的一个单间,竹篾编的窗帘用一只木棍支着,看不真切里面情形,隐约得见一个人似乎背坐着饮茶。
季嫣然猜想,或许那就是施包子的人,不然为什么个个都朝他那里作揖行礼呢,一会儿自己也学着点,不要坏了别人的规矩,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连那人是什么样也没见着,这乞丐当得可就有些不值了。
正这么想着,突见斜刺里插进两个人来,膀大腰圆,除了脸上有些黑,其它地方都不算太脏,他们就插在离季嫣然前两人的前面,生生让季嫣然由第七个变成了第九个,且两人身形高大,将阳光也遮去了大半,还挡住了季嫣然看向那竹窗的视线。
其他人见这两人是当地的地痞流氓,许是中午没地儿混饭吃,便来此装乞丐弄点儿包子吃,都不敢吭声。
那些维持秩序的又在队伍靠后,没看到这两人插队。
季嫣然本也饿得难受,再加上想不出什么招来接近那行善人,正恼火着呢,可巧这两人就来捣乱了。
她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决定闹出点动静,引起那人的注意,她想,这个办法一定行。
想到此,季嫣然跨出队伍,走到那两人面前怒视着他们,那两个自顾说着什么,笑得嘴歪,还露出黄牙来,口气难闻,根本没把靠近的季嫣然放在眼里。
“我说,你们两个是哪里钻出来的癞皮狗,怎么一来就插在我们前面,没见到大家都是排队的吗?”
季嫣然双手叉着腰对两人大吼道,其他人怕他们,她可不怕,她季嫣然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肚子再次提醒她,饿得狠了,她的火也就更大了。
“哪儿来的叫花子,不懂规矩是怎么的,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
其中一个穿土黄色衣服的尖下巴口沫横飞道。
另一个身上满是油污,满脸横肉的男子撸了撸袖子打量了一下季嫣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一身道:“跟他废什么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你家公子是谁
话毕,伸出一只大掌便朝季嫣然攘来,只一下便把她推出老远,摔得她是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脑袋里嗡嗡直响,也难怪,两顿没吃,又瞎折腾了一早上,这乞丐还当得真是悲催,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季嫣然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就是觉得天上有许多星星在飘,还有那些人的脸也在晃,这时,那几个维持秩序的人发现这边有吵闹声,也走了过来,大声道:“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吵吵闹闹的?”
“大人,你不知道,这小子插队,他还要跟我们动手,结果不小心自己倒摔地上了。”两个人这样跟人解释着。
季嫣然唇角咧开来,她想笑,就怕你们不这么说,恐怕这动静也闹不起来。
可实在饿得头晕,只能指着他们有气无力道:“你们……两个胡说,明……明是……你们插……”
话未完,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再是一片黑,可怜的季嫣然竟真的饿晕了过去,那无边无际的黑啊,不知道谁可以给她送来阳光。
等到季嫣然醒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入眼便是藕色的轻纱帐幔,素净高雅,沉香的香气淡淡在房中飘散。
她猛地坐起身,
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已没了乞丐服,一套干净的女装穿在身上,白色交领中衣,带着卷叶花暗纹,是上等的云锦布,外面是蓝色的纱衣,轻薄中泛着柔光,莹莹亮亮。
长而黑的头发也梳理整齐,再不是之前装乞丐时的蓬乱肮脏,看着这一身打扮,本就爱漂亮的季嫣然甚为满意,可就在她打量完自己后,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自己不是在装乞丐吗?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还换成了女装?这是怎么回事?
她坐在床上仔细回想昏倒前发生的事,和两个同样装乞丐的地痞吵闹,被他们推了一掌,阳光晃着她的眼,然后是一片黑,最后的意识是好饿,真的好饿,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行,得出去看看是在哪里?季嫣然穿好床边的粉色牡丹绣鞋,走下脚踏,快步要往挂有水晶珠帘的外室走去。
这时,一个梳着团髻的丫环刚好端来了香气四溢的糕点,从珠帘外走进,一见正要走出来的季嫣然,忙道:“姑娘可算是醒了,肚子饿了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