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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更多难听的流言。
“好象也没过多久似的,想不到月娃肚子就大了,可把老爹吓坏了,知道还是晚了,想不到那风丫头手脚这么快就把你肚子搞大了,看着月娃每天上当铺去当东西,拿回来的永远都是酒罐子和捡回来的菜皮子,月娃水当当一个人儿,看着瘦成皮猴了,老爹心都痛死了,却什么也做不了,老爹自己也都是吃菜皮子,能有啥资格说啥,只是心疼娃了,跟了这么个人,只是……想不到啊!早几天,老爹忽然听到一声娃娃的啼哭,老爹知道娃你生了,想过来看看,却看到那风丫头竟然没醉地模样从外头回来,还拎了几只鸡,脸上笑眯眯的,老爹可是吓了好大一跳啊,丫头不醉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好精神,老爹虽心里欢喜,又怕是眼花看错,所以又多观察了几天,发现那丫头真的不再出去买酒喝了,今儿一大早又看见那丫头在铲门庭的雪,后来……后来看见她背了把砍刀出门,见着我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唉,两年了,这人一下变了个样,老爹都有点受不了了……”
皖月露了个柔和的笑,恬静而满足的笑!是为随风的改变而笑,也为自己莫名升起的喜悦心情而笑,更为他们的将来而笑——原来,发自内心的笑,是那样的幸福!
“月娃啊,看到你这样,老爹不多说什么了,这风丫头既然肯好好做人,那就不要限制在这个小镇,上大城市去吧,老爹看风丫头的模样,相信风丫头以后会是个有出息的人,这小镇穷乡僻壤的没前途啊……”
“啊……?”皖月显然是想不到老爹会跟他说这些。
“等过完年,就上大城市去吧。”胡老爹站了起来,欣慰地拍了拍皖月的肩膀,巍巍颤颤地走了。老爹走了多久,皖月一直都没回过神,胡老爹今天带给他的震撼太多,让他有点消化不良,直到随安醒来哇哇的哭,皖月才惊醒,也才知道老爹早已离开,而天空,也开始暗沉……
转变
屋里昏暗的灯光下,皖月坐在饭桌旁,桌上摆着两个小菜已被风雪吹得结成了一团,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皖月却象没有注意到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外,尽管外面早就黑嬷嬷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仍然固执地望着,眼里的期盼被焦急取代,皖月却依然不动如山地坐着,打开的门呼呼地吹进来冷咻咻的风,皖月冷得打了个哆嗦,却不愿将门关上。
“咿呀”一声开门的声音传来,皖月跳了起来,却因为坐了太久,双脚似没了知觉般让他一个站不稳,扑通地摔到地上。
“皖月你怎么了?”才进院就看到屋里的门开得大大的,门口坐着皖月一下站起又摔倒,随风将肩上柴禾一扔,连忙冲了过来,将皖月扶起,触到皖月呆呆的眼神和冰冷的身体时,随风吓得丢了魂,抱起皖月随手将门关了起来,来到还有微弱的火炉边,添了两块柴,用力地吹了几口,看到柴慢慢烧了起来才停下,将皖月的手放在火炉上搓了起来,一股怒气不由从胸口升起,两年来,随风第一次冲皖月发火地骂道:
“你个笨蛋,白痴啊你,风那么大,天这么冷,你没事坐在门口干什么,你忘了你才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吗,你不要命了是吗?”越骂,随风的声音越小,最后竟变成了哽咽。皖月一句话不吭,只是安静地让随风给他搓着双手,心——终于安定下来,皖月疲倦地靠着随风肩上聆听着随风有力的心跳!
“对不起,回来这么晚,让你担心了。”将皖月抱紧,随风喃喃地在皖月耳边低语。心里有一个地方破了个洞,正源源地流进来一股热流,暖暖的!随风热泪氲眶,她——终于有了牵挂她的人了是吗?
皖月性子清冷,不会让自己脸上流露出太多不符他性子的情绪,将心底的感情压抑了下来,吸了吸鼻子,轻声问道:“你出去一天了,一定很饿了吧,我去把饭菜热热。”说着,将随风推开,却被随风再度拉进怀里,抱了个满怀。
“看你吹了那么久的风,身子本就弱,都快站不稳了,好了,你在这里暖和暖和,我去热。”不由分说,随风端起桌上那两碗冻成冰的菜走进厨房,盏茶工夫后,她就端回来两碗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菜。
晚饭过后,随风还在不停地忙进忙出,一会端盆子,一会拿木桶的,好似一点都不知疲倦地忙得不亦乐呼,皖月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凤眼瞧着,眼里竟是痴痴傻傻的表情,这一日,皖月都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不再似以前对什么都是冷冷淡淡的自己,这一日,他才发觉,原来——他很倔强、很任性、很固执,——也发觉他——爱她,很爱很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他的心会因为她晚归而提着,会害怕她出意外而吊着,可是……也因为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她,这让他觉得很温暖,心里涨得鼓鼓的!
“在傻笑什么,我烧了热水,快来泡泡,你今天吹了那么久的风,以后会容易落下病根的,泡泡热水让血液循环,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冷。”将一切都准备好后,发现皖月还是楞楞地站在那看她,随风怔了下,笑了。
“要我帮你脱衣服吗?”语气有点调侃的味道,皖月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却毫不扭捏地点了点头,这下换随风怔住了,嘴唇微张,随即挑高了一边眉毛说道:“那好吧,今晚让为妻我为夫君服务。”
听到这句话,皖月身体顿时僵直,猛然抬头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速度,为妻……夫君……
“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唉!好似她现在总跟对不起三字连一块了!
皖月怔怔地望着随风,嘴唇挪动了几下,终是不吐一言,静静地褪着身上的衣服,娴静得让随风差点抓狂,见皖月不说话,在她面前洗浴竟也不带半点表情,随风无奈,只得走了出去。
随风走后,皖月轻轻叹了口气,透过水影看到自己惨白的脸,他知道,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性子再怎么清冷,他也始终还是男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期望与自己喜爱之人身披华服,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呢,可是……他爹娘都已经不在,是老天垂怜他清清冷冷一个人,所以把随风送了过来,穿不穿那身华丽的喜服又何妨呢,再说,他们现在孩子都有了……孩子……
倏地站起,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就往内房奔去,皖月没有一时象这会这样恨过自己,他——竟然把孩子忘记了。匆匆来到房里,却看到随风抱着孩子在喂奶,那奶儿瓶里装的显然是暖呼呼的果奶,小宝宝吧唧吧唧地吸得起劲,随风抱着宝宝拿着奶儿瓶喂着奶,嘴里哼着听不懂的歌谣,宝宝似听懂般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的母亲,皖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呆呆的……傻傻的……
“咦?洗好了吗?洗好了就赶紧上床暖着啊,还站那干吗。”
“哦!”皖月应了声,朝随风走去,却在床边的时候扭捏地望着随风,就是不肯上床,随风皱了皱眉,刚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他肩膀露出来一大块雪白的玉肌,才恍然大悟,这家伙竟然除了外套什么都没穿,刚才洗澡在她面前脱衣服都没见他害羞,这会又是咋的了,孩子出生之前的两年,他们几乎没有过交谈,可是随风还是知道皖月是个清静娴雅、做事有条不紊的人,今儿个在他身上出现了太多的情绪,让她很是惊讶,盯着皖月脸上那两抹可疑的红云,随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真难得他这么娴雅之人竟然会忘了孩子……
皖月脸更红了,转身便跑了出去,在随风傻眼间又回来了,回来时明显地看出他里面穿衣服了,随风无比遗憾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躺好了,我也去洗洗,趁你刚才用过的水还暖和,可别浪费了。”说着不顾皖月如煮熟的虾子般的脸,匆匆走了出去。
洗、洗我刚才洗过的水……?
当随风洗好回到房里的时候,皖月已沉沉睡去,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张面孔,随风心底柔软无比,发誓以后一定为了他们父子好好活着!
又过了一个多月。
还有两天就是年三十了,这个偏僻的小镇里交通不便,除了附近有几个农庄,小镇的居民才得以生存的,难得等到了街市开放的日子,每月下旬开一次街市,主要是一些商贩从大城里进了些货物来卖,还有附近村庄会带着自己耕种的农作物上街市换点必需物什么的。随风一大早就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大堆东西,习惯在她出去就等门的皖月见状,忙将随安递给胡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