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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被师父知晓冰城还有这等子好地方,他定然会过来。”江铭珏突然岔开话题。
玉汝恒摇头,“这处比岳麓山无趣,他自然不会来。”
江铭珏听出了玉汝恒话中有话,“小玉子,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不过是黎氏气数未尽,反而有紫气东之象,而我能够重生,也许不是天意。”
“小玉子?”江铭珏盯着玉汝恒,“你难道担心自己有一日会消失?”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既然能来,又为何不能走?”玉汝恒对于生死早已经很坦然,只是心中的牵挂却越来越多,看着江铭珏,低头十指紧扣,“所以,我们都要努力活着。”
江铭珏知晓她话中的意思,凡事都有变数,他重重地点头,“我明白。”
玉汝恒上前抱着他,她想要放手一搏,想要放开不顾一切地抓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不想在有所顾虑,也不想再有遗憾与失去,不管是爱还是恨,她都不会放过。
这一夜,玉汝恒陪着江铭珏在屋顶欣赏着月色,她仰头望着繁星点点,“小不点,你可看见那颗最亮的?”
“恩。”江铭珏点头。
“你若是想我,便抬头看着那最亮的一颗,那便是我。”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我每日都会想你。”
江铭珏拥着她,“小玉子,倘若算上你前世的年纪,你如今是不是老婆婆了?”
玉汝恒微微一顿,嘴角明显抽搐着,“老婆婆?”
“难道不是?”江铭珏淡淡地说着。
“前世我二十四,如今我十七,倘若算黎嫣的年纪,如今已经是二十七了。”玉汝恒淡淡地说道,“倘若大冶还未覆灭,倘若我还活着……”
“你会跟云轻成亲吗?”江铭珏突然问道。
“不会。”玉汝恒摇头,“倘若还是以前的黎嫣,即便再爱云轻,也不会与他成亲,我会终身不嫁。”
江铭珏轻抚着她的容颜,低头在她的额际落下一个浅吻,“为何?”
“因为黎嫣自出生开始,她的命便属于大冶,直至死那一日,她首先想到的亦是大冶的安危,而并非自己。”玉汝恒突然觉得曾经的黎嫣很胆小,尤其是对待感情。
“那你说云轻该如何呢?”江铭珏低声道,“倘若我是云轻,我肯定会守着你到死,即便不能成亲。”
“也许,云轻会厌烦,有一日会将黎嫣所守护着的大冶毁了。”玉汝恒低笑道,而此时她忽然想起了申屠尊,她着实不解,到底他对黎嫣存着怎样的心思?
江铭珏低笑道,“你说得此人难道是申屠尊?”
玉汝恒幽幽地回神,抬眸看着他,“申屠尊并非云轻。”
“小玉子,申屠尊与黎嫣到底是如何相识的?”江铭珏对此着实好奇,只因,申屠尊的举动太奇怪,看着他那般在乎黎嫣的尸身,可是为何当初却偏偏要毁了呢?
玉汝恒低笑着,“你真想知道?”
“恩。”江铭珏低头注视着她浅笑着的双眸,将她抱得更紧,“其实我应当感激他,倘若不是他灭了大冶,也许,我也不会遇到你。”
玉汝恒微微一怔,“依你说来,我也应当感激他,灭了大冶?让我得以重生,得以抛下以前的身份?”
江铭珏自知说错了话,只是紧抿着唇,突然有些无措起来,直至许久的沉默之后,他才开口,“我……”
玉汝恒自他的怀中坐了起来,“这终究是一段孽缘。”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重新将玉汝恒揽入怀中,“我失言了。”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歉疚地双眸,“你没错,我应当庆幸遇见你,只是,灭国之恨我终究放不下。”
江铭珏重重地点头,“小玉子,我不再问了。”
玉汝恒双眸的寒光渐渐地收敛,凉薄的唇微勾,看着江铭珏如此地小心翼翼,甚是心疼,她知晓他自幼过着是怎样的日子,处处端着小心,不过是为了活着。
她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因为我,让你变回了以前的自己。”
江铭珏微微一顿,他如今看着玉汝恒,便想起曾经与母妃相依为命的日子,他不敢胡闹,不敢发脾气,每日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只是为了待在母妃的身边,自从母妃离世后,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将一切都看得淡薄的人,却只想抓住两样东西,一个是钱财,一个是医术,自从遇见玉汝恒之后,他仿佛又寻到了当初与母妃相依为命的日子,这种胆战心惊,这种谨小慎微,让他总是害怕她也会跟母妃那样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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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珏渐渐地收回思绪,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小玉子,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玉汝恒注视着他清澈双眸见溢满的深情,还有那隐藏压抑着的害怕,她慢慢地凑上前去,含住他的唇,浅尝辄止,抬眸对视着他,吻上他的双眸,那卷翘的睫毛轻颤着,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宛若空中的明月,他低头注视着她,双臂紧紧地拥着她,“小玉子……”
玉汝恒抬起双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抵着他的额头,娇艳的唇泛着莹润的光泽,四目相对,彼此喷薄地气息萦绕在彼此地脸颊上,他缓缓地靠近,贴着她温软的唇,轻轻地啃咬着,渐渐地滑入她的檀口,唇齿交缠,令人无限遐想。
江铭珏抱着她,脚下一滑,二人自屋檐上滑落而下,在坠落之时,他的手臂揽上她的腰际,飞旋而出,在空中旋转着,彼此之间紧贴着,没有丝毫地缝隙,犹如一朵双生花,盛开在这清冷的夜色中,透着妖冶的艳丽光芒,翩然落地,他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小玉子,我不想待在这。”
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环上他的腰际,“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小玉子,我现在便开始想你了。”江铭珏似乎回到了幼时,那种对她的依赖已经深入骨髓,仿若她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命,无法让他割舍。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了?”
江铭珏只是抱着她不松手,“你回来我便将那法子告诉你。”
“如今肯告诉我了?”玉汝恒挑眉,凑上前去,“莫非是要让我与你同房?”
江铭珏脸上带着粉嫩的红,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一个男子的皮肤如此的吹弹可破,让身为女子的她该如何自处?
江铭珏不过是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不许乱想。”
玉汝恒忍不住地在他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嫩的能掐出水来,她又爱不释手地轻抚着,接着又凑上去咬着他的唇,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你又长高了。”
江铭珏眉头一挑,“自然是要长的,否则不是让你看了笑话?”
玉汝恒忍俊不忍,想着这便是男女之间的差别,她看着自己如今的身形,也算是刚刚好,倘若再高一些便失了美感,笑着握着他的手,“明儿我要早起,回去歇息吧。”
“好。”江铭珏不情愿地点头,二人便回了屋子。
翌日五更时,玉汝恒便离开了圣山,江铭珏自她离开后,便觉得心中空荡荡,亦是再无睡意,起身便径自上了山。
玉汝恒回去时,司徒墨离已经斜靠在大殿外的石柱上等着她,看样子是一夜未眠,她不由得失笑,上前轻抚着他的容颜,“难道日后我不在你身边时,你都如此不眠不休的?”
司徒墨离笑着点头,“应当是。”
玉汝恒无奈地一笑,握着他冰凉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搓着,“你以为自己有内力护体,便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你关心我就顾及。”司徒墨离直视着她,这样被呵护的感觉,手背上的温暖直抵心头,他觉得这一夜等得值。
玉汝恒嘴角一撇,抬起手捏着他的鼻子,“墨离,你是越发地任性了。”
司徒墨离黑玉的双眸微微一动,他的眉毛浓而密,如今看着多了几分的风雅,他将手自她的掌心抽出,反手握着她的手,“何时动身?”
“现在。”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去洗漱一番,用罢早膳便动身。”
“好。”司徒墨离笑着应道,却不松手,牵着她的手二人入了大殿。
“申屠凌何时走的?”司徒墨离想着自回来之后,申屠凌便不见了人影。
“他昨儿个就去了。”玉汝恒端过富春手中捧着的茶盏,轻呷了一口,转眸看着他已经入了寝室洗漱。
她放下茶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