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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一落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喷着热气的嘴绕到她耳畔,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她的耳垂,柔声道:“你也是小魔女吧!”
被他搂着。她禁不住地想呕。尽量地偏着头离他远些。低沉的骂声充满了愤怒,“变态!”
他仿似没听到她的骂话,继续着刚才那暖昧的动作,突眉头一皱。霍地一把推开她。
她身上有股犹如冷宫的尘封味道,而那股让他着迷的淡淡女儿香没有了。
他迎着她如利剑的眸光,大手向后傲慢地一抬。
凌飞便躬着身子赶紧递上一块小小的罗帕。
他把那素色的罗帕狠狠地向她一扔,“休说这不是你的!”
那罗帕翩跹地向地落去,而暮倾云一眼就认出那罗帕是她的。
她心头顿时明白了,定是自己不小心遗落在路上,可她实在不记得这罗帕是在什么地方遗失,但同时也意识到今晚雁林的事太过重大,要不。他断断不会因为一块罗帕就这种态度到来。
灵机一动,再度扬起一张质洁的小脸,“皇上有了新欢忘了旧人啦?”
这无礼的话答非所问,也让夏侯一落云里雾里。
他凤眸噙着一抹危险的流光再度向暮倾云逼去,“几日不见。小魔女嘴如刀子了?”
她迎着他,没后退,倔强地回顶,“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而你,却是把我扔在冷宫不管不顾,我不是还怀着你的孩子吗?想饿死我不说,还不准我出去偷东西吃!”
他身子一凝,眉峰微微簇起,“你是说你出去是为了偷东西吃?”
暮倾云心里暗自得意,幸而早有准备,突然把手中的那鸡腿向他眼前一亮,“不是偷东西是什么?”
被咬得残缺的鸡腿就在眼前,他的剑眉几乎拧成一股绳,突然回身给了张圆一个大耳光,大吼道:“香妃被关进冷宫,朕说不准她吃东西了吗?”
“皇上饶命!”张圆双膝一软,马上向地下跪去,叩头道:“皇上!依了冷宫的规矩,每日只有两餐,而食物则只有两个馒头!奴才心里牵持着香妃娘娘身体,还特意到御膳房去打招呼,让增加了两个小菜,还要每顿都变化花样,却不知娘娘为何会说没吃的!”
夏侯一落又转过身来,话没有之前那般生硬,“伙食不好,你不会说一声吗?干什么要深夜跑出去偷?”
她垂下头,又羞又怒,“张总管也许打过招呼,可送来的都是些脏了的食物,让我怎么下咽!”
她为了证明这一切,还麻利地跑到草丛中找出了那两个冷馒头,可惜的是那粒老黄牙与药绵却因为小而光线又暗找不到。
看着血迹斑斑的两个馒头,夏侯一落不免一阵地难过,随之吩咐张圆,“从明日起,香妃的伙食每顿六菜一汤,荤素搭配,记住,要供白米饭!”
虽挨了一巴掌一脚,可听着伙食有了着落,暮倾云心里暗自高兴起来,起码玉儿不会再挨饿了,就见夏侯一落慢慢地走近她,那刚才抽她耳光的手一抬,轻轻地搭在她肩上,可有了距离,没像刚才那样紧贴。
他语重心长地道:“云儿啊!你别在私自出宫了,被太后知道,在这冷宫的日子可要延长了!”
她点了点头,他又道:“刚才你出去看见了什么?”
听着他这问话,她心底有了底,断定罗帕是遗失在三岔路口,也就是死牢那地儿,便愈加装着无辜地答,“没看见什么啊!我偷了烧鸡就直接回宫啦!”
末了还追问一句,“发生什么事啦?”
夏侯一落嘿嘿一笑,露出几分诡异,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小香肩,打着哈哈敷衍道:“没事!只不过是一个逃犯跑了出来。凌飞带人追。朕怕伤了你,特意过来看看!”
她故意装着生气,“可皇上!你再关心也不能打我!”
“朕脾气不好!下回不会了!”夏侯一落伸手括了括她的鼻梁,正色凝望,“你能不能洗个澡,身上都没有那股香气了!”
暮倾云坏坏一笑,虽不涂脂抹粉与撒香水,可身上那股味女儿香却也是得靠水滋养才能焕发出来,“皇上!没大盆!怎么洗啊?”
夏侯一落正要说话,就听凌飞突然向前拱手道:“皇上!左前方发现有烟雾!”
这让夏侯一落神情一凝,倏地转过身去。
只见他寝宫方位的那地儿浓烟滚滚,火光隐隐绰绰,滚滚的浓烟覆盖了半方天空,而嘈杂的声音隐约不断传来,显然,宫里亦是乱了。
夏侯一落顾不得与暮倾云道一句别,便大步奔出门去。
夏侯一落一走,那些侍卫与宫人便随着离开,这里又戏剧性地冷清下来。
哐光两声锁门的声音落定,众多零碎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暮倾云捂着还疼的心口,眸光一闪,竟敢打她?
她转过身,才赫然发现中了一脚的玉儿还躺在草丛中,便急忙伸手去扶。
玉儿发出一声哎哟!摇了摇头,恍若大梦初醒,起了身后,咧着嘴反搀扶着她向屋内走去。
“谁放的火啊?”走到屋门时,她回过身来,虽不见火光,可那浓烟也够吓人的,禁不住在心里暗自猜测。
满腔的怒火与那诸多的好奇,致使她无一点睡意,但伏在桌上发起了呆。
玉儿中了一脚,下颌痛疼,见劝不动她去睡,也伏在桌上陪着,可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听着玉儿轻微的鼾声,不时皱着眉发出一两句唔唔声,她知道,玉儿定是陷入了恶梦中,可能还被刚才那吓人的一幕缠身。
她轻轻地叹了声,愁肠百结,苏醒后的事情一点一滴地在大脑闪现。
那微红的灯光朦胧,她不久后也睡意袭来,慢慢地闭上沉甸甸的眼睑。
夏侯子曦在她睡熟后没多久就越墙而进,他走到古井边,井边的盆里还盛着洗漱的水,便洗了洗手,尔后向屋门大步走去。
见两个女子全都伏在桌上睡着了,便小声地唤玉儿去榻上睡。
玉儿见是他,没出声,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拿了件外衣披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玉儿半边脸庞红肿,夏侯子曦眉头一拧,追风逐电间,大脑闪出一个念头,难道刚才她们俩被打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屋门关上,偏着头向侧趴在桌上的暮倾云望去。
她及腰如缎黑发垂下,掩住削瘦的身子,也是半边脸庞红肿,而那粉色的唇角好像还有一点像血液的黑点。
他心惊胆战蓦然站起,有点后悔没在那窗户外停留一秒。
刚才翻出窗后,怕夏侯一落的到来对暮倾云不利,便想使招调虎离山,而最佳的地方当然是龙洛宫,可他在飞袭去龙洛宫时正巧在半路上遇到雁林。
雁林虽不知道他是谁,但若是供出一切,终会引起夏侯一落的怀疑,所以,当即立断,劫杀了已无利用价值的雁林,又扔了几个火把在龙洛宫里,计谋得逞,却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这情况。
再也不能把她留在宫里!他咬了咬牙,蓦然打横抱起她向门边走去。
暮倾云倏地惊醒过来,愣愣地望着夏侯子曦,没觉得奇怪。
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来,又如风一般地消失!
第一百六十九章琉璃破碎韶华逝
“带我去哪儿?”暮倾云淡漠地望着夏侯子曦,表现得如此刻天上的月华清冷,连声线都没有一丝高低波动。
夏侯子曦停下脚步,这个决定刚下,还没想好说词,一时回答不出来。
暮倾云微卷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眼里的一切复杂情愫,淡淡地道:“放我下来!”
他如木偶一般,遵从了她的话。
她在玉儿与他呆滞的眸光中一步一步走到井边,走得很慢,像在做着一生最大的决定,俯身端起了那盆水,猝然转过身,在笑如花儿灿美时,突然把水向他泼去。
他没闪躲,也没拂袖抵挡,相反若然地闭上眼睑,感受那冰冷的水顺着脸庞流到身上的滋味。
她绝美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儿的笑意,大眼古井无波,雪白凝脂的肌肤,在这月光之下,显得更加苍白,扬了扬下巴,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带着那么一丝讽刺味,“你不老!还很英俊!”
白皙光滑的皮肤,冰冷的表情,深如幽潭的眼眸,尽管穿着普通的侍卫服,但刹时露出真容的他俊美得恍如谪仙,如一颗放出异彩的夜明珠让人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玉儿两眼放光,捂住嘴看着露出真容的夏侯子曦,不知道暮倾云要干什么?
当水浇面,夏侯子曦亦是明白了她心迹,坦然地道:“不是说了吗!我就是那废墟出现的男子!”
暮倾云的眸光刹时就化为两柄锋利的飞刀,嚯嚯飞出,随即咆哮地在井缘走了两个来回,凝住时冲着他大喊,“可那男子是世人认为已经死了的硕和王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