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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关住小妖怪们的透明禁制层倏地破裂。
小妖怪们跌跌撞撞跑到了翠湖,他们大声呼喊着苏菜菜和璎珞的名字,但是却没有一人回应,小妖怪们急得快要哭出来,却听得一个上界修行者道:“别喊了,你找不到他们的。”
石头妖的泪水还挂在脸上,愣愣地看着上界修行者:“……你说什么?”
那人指着天空道:“你的朋友,他们被卷到了天上。”
石头妖呆住:“璎珞姐姐他们……成仙了吗?”
那人皱着眉头:“此事古怪,晴日撕银河,从天幕中劈下一道紫芒,我从未见过此等场面,须得上报上界仙宫,方能给你们一个解释。”他忽的出手,凝气将一个道士手上的木钵打掉,沉声道,“他们性本纯良,若道家想和上界雾秋山作对,便尽可将这些无辜的妖怪收去。”
道士沉默,住了手。
上界行者向石头妖拱手:“此地不宜久留,尔等先回去等消息,我回雾秋山上报山主大人,再与你们共同商议。”说罢便缩地成寸,从翠湖河畔消失。
苏菜菜从眩晕中醒来。
头上是浩瀚的银河,此夜无月,只有繁星霜华,凄凄寥寥。
周围是一片焦土荒芜。
无边无际的荒芜。
亘古的黑暗和荒芜。
苏菜菜心跳得厉害。
从地上爬起来。
哑着嗓子,对着虚空里喊了一声。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
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沉默。
胸口绝望发疼,苏菜菜急得哭出来:“辟邪?!穷奇?!你们在哪儿?这里有没有人啊?!”
一望无际的夜空。
疏星冷冷地挂在夜幕中。
悄无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2014。3。30】
是*又抽了。
把我的正文抽不见了。
跪地。
_(:з」∠)_…
——————————
看到这个场景。
作者满脑子想的是数码宝贝。
天空上方出现倒立的城市神马的。
第一部好好看o(*≧▽≦)ツ
*★;°*:。☆( ̄▽ ̄)/:*。°★* 。
谢谢然后。、莫里鸦蒂、鹿九、南宫妖蓝的地雷,桃夭夭的手榴弹,强扑摁倒埋胸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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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混沌初开,生灵万物俱无。
这里满是焦土颓石;断坑峭壁;没有半丝生命气息,苏菜菜一路跋涉;没有看到半片绿色,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里只有她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她悲凉绝望的嘶吼。她大声呼喊着其他人的名字,那尖锐的嘶吼在寂静的夜幕中显得格外空洞而绝望;天地无情,连回声都吝啬给予。
回应她的,只有这无边无际的漫长,和铺天盖地的沉默。
黑暗和银河,焦土和断坑;绝望得快要令人窒息。
宛若一个人置身于冰冷的月球表面上,荒芜颓败,凝视着她的,只有头顶上浩瀚的银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苏菜菜喊得声音嘶哑,嗓子发干,像是有烟从嗓子里冒出来似的,干哑难听。
“……辟邪,你在哪里?”
死一般寂静。
苏菜菜眼眶发酸,涩声喃喃。
“穷奇、璎珞、魔尊你们在哪里?”
她的周围是层峦叠嶂,山脉纵横。没有树,没有水,没有任何生灵,只有焦土和巨坑。星罗棋布的环形山,峭壁悬崖,裂谷沟壑,高山和深谷并叠而现,宛如世纪之初的混沌洪荒。
苏菜菜不知道走了多久,喊了多久。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生命,只有冗长的黑夜和星河,岁月仿佛将这里凝固,静止不前,天幕中永远都是那一汪浩瀚的银河疏星,高高在上,睥睨着苏菜菜。
苏菜菜走得腿脚酸麻,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扬起大片尘埃。
无人问津。
亘古的寂寥。
苏菜菜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小声啜泣了起来。
“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有没有人啊?我在这里!救命,救救我,救我出去……”
“……师父,你在哪里?徒儿出不去,来救救徒儿,师父……”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最危险最害怕的时候,她想起的,还是那人眉目如画的容颜。
苏菜菜的哭声越来越大,从小声低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的嗓子早就哭哑了,那是此刻,她除了哭泣,似乎也不知道还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苏菜菜张着嘴巴,声嘶力竭,泣不成声,任眼泪淌进嘴里。
哭得眼鼻红肿,两颊发烫,有些神智不清了,仍旧觉得还没有哭够似的,声泪俱下,气竭声嘶,一个素白雪粉的瓷娃娃,哭得这般不顾形象,任谁看着,都会觉得可怜。
但是那个会可怜她的那个男人,那个会将她抱在怀里温言细语哄着她的那个男人……
再也不会出现了。
思及此,苏菜菜声调一扬,哭得越发澎湃了。
哭泣是发泄情绪的方式,却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当苏菜菜哭得再也没有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的时候,渐渐停止了哭泣。她的胸膛一阵阵起伏着,生理的反应还在,抽着鼻子,无声哽咽,但那汹涌的绝望算是彻底的发泄了出去。
宣泄过后,是更加深刻的绝望和寂寥。
她仰头躺在冰冷的焦土之上,愣愣地看着星空。
深蓝发紫的夜幕,星河长绵,星云团簇,像是一卷泼墨深幕,勾勒晕染而成。
苏菜菜的眼中倒映着整个浩瀚的星河,看得有些出神。
上下起伏的呼吸渐渐平缓起来。
她不能在这里等死。
她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应该恬不知耻地在阳光下招摇疯涨着,告诉每一个人,她活得很好。
而不是在这个阴冷黑暗的地方,孤孤单单的死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要活下去。
热烈的活下去。
苏菜菜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恍惚,嗓子发干,极为缺水,她伸手捏了一个引水决,失败了,她不放弃,吸了吸鼻子,又施了好几个引水决,皆是没有成功。
苏菜的菜手指发颤,又随便捏了几个成功率较高的法决。
失败,全都失败了。
苏菜菜闭眸探魂,搜索自己的灵台识海。
慢慢睁开眼睛。
这一身的修为全都没有了。
苏菜菜惨笑了一声。
迈着自己的双腿,向陌生的前方走去。
她现在所能倚靠的,便只有这两条腿,和一颗贪生怕死决不放弃生命的心。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风霜写满了她的脸,她不知道自己像这样徒步跋涉了多少年,一年,五年,还是十年?苏菜菜不知道,因为这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苏菜菜看不到朝阳夕雾,分不清时光变迁。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丽的翠裳襦裙变得灰败,变得衣衫褴褛。
她看着自己白嫩嫩的双手变得枯槁,如同七旬老妪一般,枯枝干皮,瘦骨嶙峋。
她看着自己如瀑的青丝变得干燥,寸寸染雪。
这里没有镜子,偶尔能找到一处极浅的水洼,这些年,苏菜菜全都靠这些水洼和水洼旁边的草菇存活,她偶然看到那水洼中倒映着自己的那张脸,蜡黄沧桑,如同女鬼一般,干瘪难看。
若是寻常,苏菜菜一定会尖叫着远离那洼水潭。
但彼时,苏菜菜已经麻木了。
只要能够活下去,这容颜又能算得如何呢。
她只想活下去。
夜空中,长星闪耀着冰冷的光芒,在深蓝发紫的夜幕中显得格外高贵且神秘。
钻石一般,有棱有角,冰冷无情。
从未伸出援手。
苏菜菜越来越丑,越来越老,老得已经走不动路了,气喘吁吁,每走一步,都会停下来歇息好几分钟。她缓缓蹲下来,看着天空中那方亘古不变的银河,苦笑了一下,倒在地上,舒展着疲惫的四肢,静静地躺在黑暗中,凝望着夜幕上的那冰冷的星空。
油尽灯枯。
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
她现在才明白,比死更冷的,是孤单。
一个人的跋涉,孤单和绝望,凄静冷然,她现在只想好好顺一觉。
死就死吧,她已经不在乎了。
苏菜菜看着天幕中那浩荡无情的星河,意识越来越涣散,慢慢阖上了眼睛。
沉入黑暗。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熟悉的轻唤。
温柔得想让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