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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林知善闭了闭眼睛,心里像堵了一团棉絮一般,堵得心里难受之极,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喘不了气。
振作起来,她自己给自己打气,你现在是林知善,不再是那个受人哄骗的毛洁。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到窗边推开窗户。仰头遥望着那片比前世更明更亮,仿佛也更远的月光,她不由得低声祷告“仁慈的天父,请你帮帮异世的毛洁。她诚心向您祈求:愿毛妈妈晚年健康,愿天使堂得以保存,愿孤儿院的兄弟姐妹健康幸福。也愿自己从此以后忘记他,忘记上世关于他的一切,好好的在这世以林知善的身份活下去。”
皎洁的月光如同一层轻纱笼罩在少女的身上,微风轻送,吹动少女裙裾,少女轻盈得仿似要乘风而去。
然女孩泪盈于睫,神情凄楚。似有无尽的哀思在心头,想要人不自禁地轻拥于怀,呵之护之。
周直坐在树枝,望着屋内的少女若有所思。
母后怀孕三月,睡不安宁,故陪其来妙玉庵祈福。来时听闻主持讲林大将军之女林知善在此为其父兄祈福抄经。
自己生性多疑,趁夜而探,却见其在屋内虔诚抄写经文。正要离去,却见此一幕,虽说非礼勿视,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一时间,屋内人千思百转,树上人百转千思
半晌,一人纵身下树,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过后无痕。
第十四章归来
一个月后,林府小姐林知善抄写的经文,在妙玉庵前派发给前来进香的善男信女。
簪花小楷书秀丽端庄,抄写的经文不漏一字,不着一点污渍。
《心经》、《金刚经、《法严经》三部经书,书写流畅,一派严谨肃然。
传说是为了祈求父兄平安归来而写,除了在庙中一个月抄写百部经文外,还拿出自己的体已银子与变卖首饰后在寺庙外搭建了一个粥棚。为乞丐、及出门不便之人提供白粥及馒头。
甚至还亲自以纱巾蒙面,只着素衣,系着围裙亲自派粥。态度真挚、自然,语气温柔。
一开始众人不以为然,认为其只是拿着勺子作作样子。但亲眼看到林小姐娴熟地揉面、淘米、蒸馒头、煮粥后。往来信众就纷纷摇头感慨起来。
名门贵女为了父兄竟然亲手在粥棚煮粥派粥。定会孝感动天,诚感动地。有如此孝顺女儿的人家,必定是忠臣、清白之家。
一时间,关于林府与林府小姐的赞扬之声,传遍京城。
甚至有臣工不约而同的上奏折,请求皇上重新彻查林家父子之事。
宋砚身着黑衣,端坐在大树上,望着屋内伏案虔诚抄书的素衣少女。
身子好像比上次瘦弱了不少,想是庵中清苦的缘故。一袭青布素衣却衬得她娴静而婉约。头上黑鸦鸦的青丝不见任何首饰,却依然使她莹莹如。
这几日,均见她夜夜抄写经书至三更,白天则亲手煮粥派粥。
认真而平淡地在庵中度着日子。
他冷硬的脸上浮起一丝柔意。
等屋内灯灭之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去。
初夏时分,蝉儿轻啼,浓浓淡淡的花或倚树而攀,或是出墙而闹,蜂蝶飞舞,暗香盈盈。
林知善身着青白纱衣、挽着一支简单小髻儿,头上只有一支碧玉簪,整个人轻轻爽爽,却越发衬得肤色粉嫩,眉目如画。
她正在做着一件外衣,是拿了父亲以前的外裳量的尺寸,青蓝的绸缎,袍底周围绣着平安康泰的吉祥纹,简洁大方。
纤细的柔荑上下翻飞,很是熟练。当然咯,前世自己可没少为孤儿院的弟弟妹妹缝补衣服。后来还报了裁剪班学习过。弟弟妹妹没钱买那些时尚服装,全靠自己的双手做。一点不比外面几千块的差。毛院长说过,艰难的生活会教会我们一切。果然不假。没想到这世居然还能为父亲做衣服。
“小姐,将军与大少爷已到前门了,老夫人叫你到慈寿堂。”柳绿急匆匆地进来,顾不上行礼“快、快,小姐快换衣服。”
林知善猛地站起来,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心如鼓捣,甚至感到一丝地晕眩。“不用换了,梳梳头便是。”
一把掀开春晖堂的帘子,便看见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人,风尘仆仆,满脸胡须、虎目含泪跪于祖母身前,口称“孩儿不孝,累母至此。”
另一名二十开外的青年,身形高大却瘦削得厉害。正红着眼眶与二哥双手紧握在一起。母亲顾氏眼中含泪,却嘴角有笑。
林知善心中一悸,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睛,虽从未见过父兄,却是牵动了心底最深处那一缕亲情。“父亲,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她从未如此心情激荡过,顺着心底最自然的反映奔了过去,投在了中年男子的怀里。
“呃,呃,我的小善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好、好呀!”林明德红着眼眶欣慰不已。
“见过大哥!”站在林知义面前,林知善端庄行礼。
“妹妹快起来!这些日子累你担心了,听说前段时间你病得很重,如今可大好了?”
“谢大哥关心,妹妹已无事了。”
“好,好,今天我们一家总算是团圆了,吩咐下去,下人统统加月钱一倍。”老夫人声若洪钟。
“母亲,儿子和知义还要进宫面圣。回来后我再与您细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林明德面色一正,行礼道。
“好,我儿去吧,为娘备好酒菜等着为你洗尘。”
林明德和林知义一揖到底,转身离开。
第十五章真相
夜幕笼罩下的春晖堂,红烛高照,弥漫着醉人的酒香,笑声阵阵。屋外的仆妇也是满面喜气、脚步轻盈。前几个月的沉闷一扫而空。
“唉,说起儿子这次能平安归来这件事,还真要感谢宋国公父子呀!”林明德放下酒杯,抚了抚修剪过的短须,感慨地说。
林知善不由得秀眉微蹙,林家与宋家不是一直对立吗?此次之事怕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不落井下石也就罢了,还会伸出授手。
果然二哥林知行叫了起来“爹,你搞错了吧?宋家的人会如此好心?”
“咳,知行不可妄言。虽说林家与宋家因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原因,平时多有嫌隙,可这次我们父子能平安归来,宋家施以授手却是确有此事”林明德脸色一正,郑重说道。
老夫人也一脸疑惑“按说此事不通啊,你慢慢将此事细细述说一遍,咱们还是要好好分析分析。”
“是的,娘。”林明德端起酒杯慢慢漱了一口缓缓道来“四个月前,鞑子逼近铜粱关。我父子二人连同下属早早做好拟战计划,准备歼敌。有一晚正要安寝,哨兵突然来报石虎门总兵到。石虎门距铜粱关不远,大战在即,总兵怎可撤离职守。儿子又急又气又疑惑,忙宣人马上进营房。谁知马总兵到后,却拿出了圣旨。圣旨是皇上亲拟的密旨。叫儿子同知义连夜出关,带马总兵带来的五千精兵,星夜赶赴鞑子的京都望京。将铜粱、石虎门、望角门三座城池让出。让鞑子不攻自破。儿子虽心中疑惑,但却不得不遵旨。儿子同知义日夜兼程,终在四天后赶到望京。按陛下密旨行事,强攻望京城门。由于鞑子大元帅多可法大部份精兵在攻打我丢弃的三座空城,望京不是很费力地便攻下了。擒拿了鞑子皇帝金多木。多可法回转身准备在儿子回京的路上狙击孩儿,救出金多木。就在此时,宋国公父子神兵天降,打退了多可法,使孩儿父子二人全身安然而退。你们说说,可不是多亏了宋国公父子吗?若是他父子二人,起了歹心,迟到或是不到,我父子二人早已客死异乡了。”林明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感慨地说。
林知善听了也不由暗想,此事从表面上看来确实如此,倒是林家欠了宋家一大份人情。
如果这次宋家父子不施以援手,父兄必定必死无疑,到时林贵妃母子便是失了最大助力。那个位置于大皇子而言。如探囊取物,二皇子再无与之一较高下的资本。可他们却白白放弃了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是真的大公无私还是妨碍于皇威不好下手?真是一个谜!
“那为何陛下会下了那样一道旨意,说你有通敌卖国之嫌?”林知行不负众望,又抛出了众人的疑惑。
“哈哈哈,这便是陛下的高明之处呀!”林明德一抚胡须,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不日前,神机营截获了一封飞鸽传书,上面注明了,我们的拟战计划,兵力多少,出发日期。十分之详尽,说明我军有敌人的暗探,甚至是叛国之人。陛下决定将计就计,仍将信鸽放出,却暗中叫咱父子另外行事。”
“啊,原来如此,陛下英明”老夫人肃穆行礼“也谢陛下对我家的信任,截获信鸽完全没有疑心于你父子,仍叫你们担此重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