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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妈妈满是骄傲、赞赏地看着她纤细笔直的背影,嘴角就愉悦的翘起来。
林知善打量着走廊四周厚重的积雪,一声忧心的喟叹逸出唇瓣。昨晚肯定下了好大的雪,他却冒着风雪连夜赶着路。她仿佛看到了他眉上结着的冰凝、身上铺满了雪花、尖啸的寒风掀起他黑色的披风。
她眼睛浮起一层水雾,几乎让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垂下眼睑,眨了眨眼睛,两颗晶莹的露珠便溅落在地上、消失在积雪中。
踏入暖意融融的春晖堂,老夫人神采栾栾地坐在榻上,一看见她进来就笑眯了眼“善儿,到祖母身边来!”
林知善收敛心神,浮起一抹笑意,轻盈地走过去,偎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爱怜地搂了搂她的削肩“又下大雪了,今年京城比往年冷了不少!善儿夜晚可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要得了风寒!”
见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东篱几句,老夫人才放下心来。
木氏扶着顾氏笑吟吟地走进来“祖母,后日宴请的事已准备好了!”
又捉挟地朝知善挤挤眼“妹妹那天可要好好装扮一番,万不可像今日打扮得这般素净!”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许夫人那天也要来的!”
林知善心里窒了窒,垂下眼睑没有答话。
木氏只当她害羞,不在意地笑了笑,指挥着丫头、婆子传膳进来。
第五十五章又见表妹
罕见的阳光透进纱窗,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剪影。
林知善对着桌上那台价值不菲的雕花镶玉的妆镜,轻轻抹着润滑的香脂。
虽是不爱打扮,可在这气候干燥的时节,她还是不介意用些润肤品的。
看着镜内那道美妙动人的倩影,她的嘴角牵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青杏,罗安可回话了?”从镜内看到青杏进门的身影,她开口问道。
青杏恭敬地行礼“回小姐话,罗安刚才回话,许夫人今日将携许府表小姐前来赴宴。许府表小姐昨日自锦绣阁新订了衣衫,均为素色。质料上乘,绣活精巧!”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但也仅限普通衣料中算上乘而已!奴婢上次也曾向锦绣阁与珍宝轩打探过许府表小姐。这位表小姐最喜罕见精良的衣饰,但羞于囊中羞涩。看得多买得少!”
林知善听了点点头,吩咐青杏“把前儿个贵妃娘娘赏赐得那套月光缎制成的夹袄拿出来,另外配那双东珠青烟鞋,钗子嘛就插父亲年前购得那枚金刚钻的赤金匾簪吧。今日就拿出你所有的手艺来装扮你家小姐我。我一定配合默契,但要记住一点,要低调中透着华贵。我要衣料首饰全部都是独一份、头一份,尽显威国公府小姐的身份!”
青杏眼睛一亮,高兴得点点头,忙活起来。
和一堆珠翠环绕,锦衣华美的夫人小姐寒喧后,林知善带着乔珏、顾婉玉与曾知秋,向林府后花园走去。
后院有一处绿梅林,现在正是绿萼吐蕊的时节,想必十分美丽。
“远远看着一位仙女,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林小姐!”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
林知善不慌不忙地回过头去,只见白云卿身着粉红锦衣,茜红镶白兔毛长褂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小姐跟着许夫人也来了!”林知善笑着淡淡颔首。
“是呀,我不跟着姨母来,堂堂威国公府又岂是我这个孤女能自由进出的?”娇柔的声音带了抹尖利。
顾婉玉三人轻不可见的蹙了蹙秀眉,看白云卿的眼神含了一丝审视。
白云卿秀目含着丝嫉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林知善。
身上穿着月白绣银红丝花小毛皮袄,加上银狐坎肩,竟是年产仅数匹的月光缎制成,常人用其制成一张手帕,已是三生有幸,她居然制了一身衣裳;头上挽着随常云髻,四周以粉色润泽的珍珠围绕成扇形,簪上一枝赤金匾簪,簪上一颗鸽子蛋大的金刚钻,在冬阳下闪着夺目的七彩光辉,令人不敢直视。
此外便别无饰品;腰下系着杨妃色变色缎绣花绵裙,同色绣鞋,鞋上缝着两颗色泽上好的白色东珠。随着脚步儿一颤一颤,显得华贵娇俏。
白云卿眼中露出既羡且妒的目光,狠狠攥着拳头,呼吸渐重。自己在许家时时小心、步步为营,费尽心机的讨好姨母,从不敢有半点松懈,只求能和表哥在一起,安稳度日。
可是,就是她,就是面前这个聚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权贵女子抢走了这一切。
为什么?她那么美!家中那般有权势!就是嫁给皇子,亦不无可能。为什么还要夺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好恨,好不甘。
她想在林知善美丽端庄的脸上狠狠踩上一脚,想让她从天上的云变成地上的烂泥。可是她却不能,不但不能还要讨好于她,为自己今后在许家的立足,作好铺垫。
林知善蹙着眉,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白云卿“白小姐,你没事吧?”心里却暗想,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位小白花一般柔弱的白小姐对自己表哥有淑女之思,而且也绝不似她柔弱的外表一般温婉可人。自己的布署也没有错,只用要身份去压她,用珍罕之物来剌激她,这位表妹就会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做些事情。
直到嘴唇咬出了血,尝到一线铁锈味。白云卿才虚弱无力地一笑“对不起,林小姐,我是心绞痛又犯了。真是失礼。”
“那,咱们到前面廊下歇歇吧!”说着,林知善心知肚明,却不戳穿她,反而关切地说着,率先朝廊下走去。
曾知秋不耐烦的一掀眉“林姐姐,我同乔姐姐还有顾姐姐在前方梅林等你,你可要快点,别被不相关的事缠住了手脚,我可是不依的!”
说着,转身向前走去,顾婉玉同乔珏朝她点点头,跟了上去。
林知善笑了笑,应了一声,在长廊下坐下陪着脸色煞白,眼神变幻莫测的白云卿,看着她几乎扯烂了手中的锦帕,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嫉妒吧!愤怒吧!喷发吧!为自己尽力争取吧!冒冒然与许府退婚自己没有好的借口,不但对自己名声不好,恐也会传出林府仗势欺人。
所以,白小姐,我有心成全你的一片痴心与幸福。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白云卿忽然幽幽一叹“云卿自幼失去双亲,孤苦无依,自觉好似柳絮随风摆,半点不由已。好在上有姨母真心痛爱,下有表哥呵护有加。”
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却话语一转,声音有了掩饰不住的甜蜜羞涩“特别是表哥,对云卿温柔细致,云卿但有所求,无不应允。就连云卿的字,也是表哥手把手地教的。”
林知善面带微笑、亲切而同情地看着她,不时点头、感慨,充当了一名最好的倾听者。
“啊!林小姐,听云卿唠叨家事,您会不会觉得烦?”白云卿突然娇怯怯地看着她,一脸忐忑地问道。
“怎么会呢?白小姐虽身世堪怜,却有那样一位温柔的表哥呵护,许公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更有状元之材,对白小姐又是如此疼爱呵护!”忽然幽幽一叹,林知善露出了一丝怨意,轻轻地说“我可真是羡慕呢,不知道以后他对我、、、、、”忽又娇羞地红了脸,好像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低下头去。
白云卿拿着帕子的手蓦然用力地抓着帕子,心里翻腾起一阵又一阵的怨恨与涩意。
是呀,对自己疼爱有加又怎么样?今后这位出身名门、容貌美丽的林小姐进了门,表哥所有的温柔、呵护、疼爱就只属于她不属于自己了。
她的心传来一阵阵抽痛感,心里疯狂地喊叫着:我不允许,不允许表哥忘了我!
林知善看见她修长整齐的指甲断裂在锦帕里,垂下的眼睑闪过一丝笑意。
这时跑过来一位身着嫩绿褂子的小丫环,附在白云卿耳边说了句什么,又掏出个荷包塞到她手里。
白云卿的双眼便变得雾气萦绕起来,让人待要拨开这层薄雾,一探究竟的时候。它又挂上了一层喜盈的泪光。
她娇羞地走到林知善面前,甜蜜地嗔怪道“表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避嫌。他怕我在林府失礼于人,被人轻视。特地到珍宝斋挑选了一件首饰送来。”
说着,她掏出刚才小丫环送来的茶蜜色荷包“林小姐,帮我看看,可还配我?”
上好羊脂玉雕成的的玉兰花,清新淡雅。林知善故意顿了一顿,面上飞过一丝不悦,虽快却又正好让白云卿看见。显得言不由衰地说“还不错。”
白云卿绯红了脸儿,眼波流转,炫耀地说“如此,还请林小姐帮我戴上。”
林知善迟疑地接过玉兰花簪,不舍得轻轻轻摩娑了一下,方才慢慢给她别在发髻上。
白云卿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矜持地拧着杨柳腰款款而去。林知善轻吁了一口气。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