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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慈祥一笑“你一向是个知分寸、懂进退的,起来吧。以后说话可要小心些,俗话说祸从口出呀!”
紫罗惨白了脸恭顺地站在老夫人身前,递过去一杯茶。
老夫人伸出手“扶我去看看我那刚回府的孙女儿,唉!庙中清苦,也不知道瘦了没有?”
“祝妈妈,桃红柳绿葬在哪里了?”林知善终于鼓起勇气询问,缓缓吐出这两个名字,胸口传来令人窒息的钝痛,泪水成串滑落。
“善儿在庵中竟是住得糊涂了起来!”帘子外传来老夫人不高不低的声音。
紫罗扶着老夫人踏入知善闺房。老夫人有些不悦、有些心痛地看着她“知道你与她二人情意深厚,但她们老子娘求了你娘恩典让她们回乡下嫁人,咱们是积善人家,可不能阻人姻缘哪。你不是重重地赏了她们吗?”
老夫人又语重心长地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也要让她们去得安心才是。你刚从庵中归来,还是将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我们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看着老夫人以前花白的头发在短短几日几乎已是银丝如雪,脸上的皱纹更是密布了不少。又看看身旁憔悴不堪的顾氏,昔日合体的衣裳此时空荡荡地挂在她瘦弱的身体上。
林知善本就氤氲的双目,止不住垂下泪来。
她知道,她知道家里人为了保住她清白的名声煞费苦心。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若没有了清白的名声或是身子,将无颜立足于天地间,甚至会牵连家人。
她露出一个娇怯而恍然地笑“是善儿刚才口误了。回到家中见她们不在,一时情急,说错话了。若是她们嫁得好,以后跟随她们夫君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善儿就放心了。”后面几句话,她困难地一字一字吐出来,每个字都像是粗砂磨砾着她的心。
她多希望,多希望桃红柳绿是真的回乡下嫁人了,以后和夫君平安喜乐的生活,再生一个大胖小子。多希望一月前所发生的一幕只是自己的恶梦而已。
然而,还缠着白纱的颈部,午夜梦寐时的骤然惊醒都提醒她,那不是梦。
顾氏不忍地拉着她的手“乖女儿,静下心来好好调养身体,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活下去。人的一生,会发生许多事,不管喜怒哀乐,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最宝贝、最疼爱的善儿。”后面一句已是语不成声,红肿的眼睛又渗出了泪珠。
林知善反手抱住她“娘,您不要再伤心了。善儿以后都会平安快乐的。一定会的!”。
次日,祝妈妈到相国寺立了两个无名牌位,终日供奉香火,并请大和尚念了三七二十一天的往生咒。
第三十二章雪莲液
宋砚带着淋浴后的清新,披散着微湿的黑发稍显慵懒地半卧在榻上,眼睛温柔地看着墙上的月桂仙子。
听鸽组回报,林小姐身体已康复,在相国寺安放了两个牌位,终日供奉香火。整日在家抄写经文,茹素念经。还在相国寺与妙玉庵外搭了粥棚,她也偶尔在身体的允许下亲自布粥。
他有些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
只要她觉得开心,便由她去吧。
经上次之后,每次到妙玉庵林府都安排了大量暗卫保护,加上自己派往的鹰组成员,应是无碍。
只是这幕后之人到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经上次一事之后,便又悄无声息地沉入水底不显。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地轻轻捶打了一下榻柄。
宋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冷玉站在书房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嘴角紧紧抿了一下,娇嫩地嘴唇顿时泛起一阵嫣红,使她更显娇俏。
想到今天早上夫人给她说的话,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意,脸上却飞起一朵红晕。
伸出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敲了敲宋砚的书房门。
“谁?”宋砚低沉冷漠的声音传来。
“少爷,奴婢冷玉奉夫人之命,端来参茶!”冷玉的声音带着一丝甜意和羞涩。
宋砚皱了皱眉头,本想叫她退下,却又想起终是自己母亲身边的大丫环。手指在榻侧轻轻一按,一幅雄鹰展翅图徐徐升起,遮盖住了月桂美人图之后,他才淡淡吩咐道“进来!”
房门轻轻摔推开,只见一个身着银红挑花夹衣的丫环娇俏俏地走进来,手捧青瓷玉兰花茶蛊。
碎步走到榻前,弯腰将茶蛊奉上。
宋砚看也不看她,径自端起茶蛊一饮而尽。
冷玉看着他如刀雕一般的清冷俊颜,看着他因咽参茶而滑动的喉结,感觉自己身子升起一股热意,脸越加滚烫起来。
宋砚将茶蛊放回托盘,却见丫头没有移步。不由轻皱了一下浓眉,冷冷地瞥了一眼。却见那丫头红着脸,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懊恼“还不快下去!”
冷玉猛然回过神来,看着宋砚冷淡、不耐烦的样子,心里有些惺惺然。忙收了托盘屈了屈膝退向门外。
刚出梅园便听见宋砚冷冷吩咐书房的小厮锄禾“以后不准不相干的人随意进出,就是夫人身边的人也不行。不然乱棍打死!”
心里不由泛起一股羞恼和耻辱感。又想起宋砚清冷俊杰的容颜,不由又痴了起来。步子慢得像蜗牛一般,神不守舍地向宋夫人院子走去。
一缕黑色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如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落在菡萏院内。
手中挥洒出一片无色的烟雾,暗中的侍卫与众丫环婆子便软了身子,慢慢滑倒在地。
黑衣人轻轻推开林知善的卧房,又掩上房门。
缓步走到她的绣床前,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打量着床上的人儿。
素白的月色轻轻笼罩在她娇小柔弱的身躯上,面容白净的能看见皮肤下细小的血管,两片如花一般的唇瓣有些苍白。烟眉轻蹙,睡得并不踏实。
他看着她颈上那道淡红色的伤痕,眉头皱了起来:下手居然如此狠,已过了这么多天仍可看见疤痕,宫中的玉容膏想必已用过,仍散发着其淡淡的药香味。
他沉思片刻,如闪电一般飞掠而去。
一柱香的时间又返回,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倒出里面晶莹的乳状液体,抹在林知善脖子上。
林知善第二天起来,发现屋子里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煞是好闻。她不由嗅了嗅鼻子,却发现仿佛是来自自己身上。
她有些疑惑地想了想,却记不起自己睡前曾擦过香露呀,不解地摇了摇头,她实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梳妆的时候,梳头的金蕊忽然欣喜地指着她的脖子道“小姐,快看,你的脖子大好了!”
林知善一愣,慢慢侧仰着照了照镜子,果然那道嫩粉色的疤痕一夜之间居然消失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她有些惊疑,又稍用力摸了摸,一点不痛,却感觉有些粘度,她收回手,放在自己鼻下,是自己刚才闻到的味道。
她的眸子闪了闪,想不出其中的奥秘,干脆抛开问题不再去想了。
第二天夜里,黑衣人又如期而而至。
仔细看了看林知善的脖子,他满意的笑了起来。
从怀中掏出白玉瓶,将其倾斜在林知善脖子上方,半晌,才从瓶里缓缓滴出一滴乳液来。
伸出右手,温柔而小心地轻轻揉了揉林知善的脖子,好使药渗透进肌肤里。
收回手后,他细细端详了一下床上的玉人儿,又伸出双手爱怜地抚平了她蹙紧的双眉,才满意的离去。
第二天,金蕊、踯躅看着林知善细嫩如昔、光滑如初的玉颈,惊喜交加地齐齐叩谢上天保佑。
林知善疑惑的摸了摸细滑的脖子:天父,感谢你。
隔了几日,京城突然被御林军重重把关,严加盘查。因为当今圣上的亲侄女,大长公主的爱女熹郡主珍藏数年的天山雪莲液不翼而飞。
据说此雪莲液乃极寒极高的天山雪峰的雪莲王百年开花一次再加上极为少见的玉蟾及数种名贵药材提炼而成。花费万金不说,提炼之时更是马虎不得,否则便会功亏一溃。
此物不便能修复任何疤痕,如配以玉容膏更能使女性青春常驻,据说天下仅此一瓶。上至高贵如皇后,下至贫家女子无不梦寐以求。
熹郡主与郡马成亲当日,身为天下第一药材商之子的郡马亲自赠予熹郡主。熹郡主一直舍不得用,珍而藏之。郡马府戒备森严、重重守卫,却无端地消失不见了。
此雪莲液不但是天下极珍更是熹郡主与郡马的情感见证。熹郡主既伤心又狂怒,居然一病不起,大长公主担忧之作,干脆一状告到了皇上那里。
当今皇上素来敬重长姐,也勃然大怒,命御林军追查,抓住偷盗之人严惩不贷。
日子一天天过去,关于雪莲液的传说人们还在津津乐道,但却始终不见其任何消息,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