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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雅趣的屋子里,昏黄温暖的烛光下。
林知善在那里盈盈而笑,不慌不乱的站在那里向他行了一礼“女儿见过父亲,父亲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
你还知道是深夜,林明德狠狠盯了一眼自己面色如常的女儿,只觉得胸中有口浊气堵在了那里,下不去,也出不来。
“请国公爷请勿责怪知善,因宋砚查探到了税银踪迹,所以前来传信,但夜深不便打扰,便想着告诉知善一声,好让她明日一早禀明于国公爷。失礼之处,还请国公爷责罚!”说着深深作了一揖。
林明德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抚下胸中翻滚的怒火,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那你说说是什么线索?”。
宋砚依旧如常的一笑“晚辈的属下来报,京城内和附近的县失踪了不少银匠,均是被一名声称为母亲六十大寿雕筑银观音,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请走。所以晚辈想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林明德轻轻嗯了一声,坐了下来“还有呢?”。
宋砚在另一侧坐了下来“还有就是,最近京郊突然多了不少出殡的队伍,纷纷前往八里坡前面的青龙山安葬。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既然是普通百姓之家,怎会家家都用得起上好楠木制成的元宝棺椁。虽说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但可能是税银太重,害怕掉落出来吧,虽说他们是在不同的棺材店买的棺椁。但不约而同全买成了这种木料坚硬、厚实的楠木元宝棺椁。而且三天之内有五批发丧的队伍,都向青龙山而去。”宋砚看着沉思的林明德,笑了一笑。
林明德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那张常山王递给自己的纸条,放在桌上,示意宋砚看。
宋砚拿起纸条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行大字“青龙山,新坟头。”
“这是?”他略显诧异地举着纸条。看向脸色莫幻莫测的林明德。
林明德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更为难看了。他猛然蹭一声站起来,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好了,你赶快去刑部接上知义。速速赶去青龙山。谨防夜长梦多,徒生变故。”。
又看向林知善“夜深了,你也赶快歇息吧。明日常山王与常山王妃要来林府作客。”
“他们为什么要来林府?”林知善想起那日顾氏抵触的情绪,有些不解。
林明德脸上滑过一丝气恼之色,狠狠盯了一眼宋砚“早些查出来多好,一张没用的纸条,把你二哥赔进去了!”他揪了揪胡子,再次不满的盯了一眼明显迷茫的宋砚。催促道“还不快去,你我都知道了,怎知其他人不会知道又暴露踪迹?”
宋砚只好匆匆作了一揖,看了一眼林知善。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林明德望了望自家的院墙,锉了锉牙,挤出一道声音“叫管家明儿请泥水匠来将院墙加高。”又不满的看了一眼林知善,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林知善看了看院墙,秀气的打了个呵欠“东篱、青杏。叫灶上婆子抬热水进来,我要沐浴。”
那头林明德气呼呼的回到自己书房,一推门便看见满是倦意的顾氏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
一见他便不满的冲他说“大半夜的,干嘛非要让我在书房等你,有什么事不能回卧房说呢?”
“咦!怎的脸色如此难看?”顾氏敏感的看着他不虞的脸色说道。
林明德摸了摸僵硬的脸颊。挤出一丝笑“哪有,你多心了。”
不笑还好,这副强作欢颜的样子看在顾氏眼里尤如一道霹雳,炸得她直站了起来,抖着嗓子嘶声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大半夜把我悄悄叫到书房来,是不是、、、、、、是不是义儿出事了?天哪,我不活了!”捂着嘴,已哭倒在地上。
林明德瞪大了眼睛,又急又气,觉得自己脑门突突跳了起来,急忙去扶瘫软在地的顾氏“唉哟喂!我的姑奶奶,大半夜的你嚎什么呀?小心招来狼,义儿没事,快起来,地上凉。”
“真的?你不是骗我呗!”顾氏挂着满脸的泪水,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林明德跺了跺脚,恨不得指天盟誓一番“真的,我告诉你啊,义儿与宋砚出城查案去了,已查探到盗取税银的贼子踪迹。”他轻声说道。
顾氏眼睛一亮,急忙将自己挂在椅子边沿的身子坐正。
又满的嗔怪着睨了林明德一眼“那这是好消息,干嘛把一张脸板得跟城墙似的?害我白白伤心一场!”说着拍了拍胸脯。
林明德感觉嘴像是塞了一把吐不出来的黄莲,又似被人糊上了浆糊,以至于张不开嘴。
他想了一想,在另一边的圈椅上坐了下来,慢慢喝了一口冷茶。
林明德专心地研究了一会茶盏上精致美丽的花纹,终于在顾氏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给知行相看了一门婚事!”
“啊?”顾氏显然没反应过来,闻言呆了一呆。
“我说我给知行相看了一门婚事!”仍仔细看着茶盏的林明德又耐心的说了一遍。
“怎么突然想起给知行说亲呢?不是说再等两年吗?”顾氏狐疑的看向林明德。
林明德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终于抬头看着顾氏“是啊,遇上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与他相谈甚欢,说起两家儿女,觉得双方都很合适,于是就订下了。”他移开目光,又专心的看起桌子上的雕花来。
“哪家千金啊?”顾氏问道。
林明德咳嗽一声,含糊的说“对方出身贵重,父亲身居高位。容颜秀丽,知书达理,今年刚满十六,知行对其也甚了解。”
“哦?那到底是谁家千金啊?”顾氏继续追问道。
林明德叹了口气,认命的抬起头来,看向顾氏“是常山王的天娇郡主。”
“什么?”闻言大惊的顾氏,眼中射出怒火,玉手狠狠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
“唉哟!我的姑奶奶,别吼了,小声点。”头大如斗的林明德站起来,拉住顾氏。
“好,你说,给我说清楚。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就把儿子的终身大事给订下了?”顾氏狭长的凤目满是怒火“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跟你没完。管她郡主、公主,我不点头,她休想进我林府的大门。”顾氏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紧盯着林明德闪躲的眼睛。
“唉,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总之一句话,明天常山王与常山王妃就要上门了,明儿个你先好好接待了他们再说吧!”林明德跺了跺脚,也倒在椅子上,与顾氏大眼瞪小眼。
半晌,顾氏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今天下午我还在跟知善说别跟那个天娇郡主走得太近。你晚上出去一趟怎么就把她给招回来了呢?”顾氏简直是痛心疾首。
林明德揪了揪胡子,挣扎着说“你以为我愿意?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等人家,说亲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给你解释清楚的!再说了,知行是家中二子,无爵位继承,又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常山王还没嫌弃呢,肯将唯一爱女下嫁予他,你倒好,反而拿起矫来,在这挑三拣四,嫌东嫌西的。”越说,这话就越顺溜了。
“哼!哼哼!”顾氏被他气得连连冷笑,阴阳怪气地说“对,我家知行是二子,没有爵位继承,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常山王为啥还上赶着将自己痛如珠宝的女儿下嫁?你就不想想为什么?那是因为我林府好歹也是功勋世家,家中人口简单,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兄友弟恭。你我慈和,对待儿媳妇有如亲生女儿一般,且不逼着儿子纳姨娘收通房。善儿许配的又是当今皇后的胞弟,如若常山王百年之后,常王妃与常王世子要动周娇娇,怎么也要掂量掂量不是!可你想过没有,以后咱们就与未来的常山王与古家站在了对立面了,你就由着常山王算计你?”顾氏说着,不由气得连连捶打着一旁的小圆桌,狠狠剜了一眼林明德。
林明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也有不得不答应的苦衷不是。”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非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卖了?”顾氏毫不相让,步步紧逼。
林明德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总不能告诉顾氏,自己听了常山王一通肺腑之言,同情感慨之余,一不小心便上了那老狐狸的当了;林知行为了打探常山王的情况,留了周娇娇十日,便在常山王嘴里成了郎有情、妾有意了,并以孤男寡女共处十日,互探家中情况作为暗中的要挟吧!
他动了动嘴唇,在顾氏的冷眼相逼下,败下阵来。
“总之,这门婚事也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般糟糕,至少,以周娇娇的出身,及现在的容貌礼仪是配得上知行的。虽说常山王妃与常山王世子不待见周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