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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
一会儿火没有了,却有一大块冰包围着她,她被冻得浑身打颤,感受那种寒冷一直透到骨子里,全身的骨头都酸痛不已。
突然,她又从二十楼坠下,感觉身子如一片羽毛飘飘荡荡地向下飘落。他冷冷地站在窗口,无情而冷漠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她的心比摔裂的身子还痛。
她终于受不了,哭着大叫起来“毛妈妈,救我,救我!”
床上的林知善,一会全身滚烫、一会却又冷地全身战栗,嘴唇成了青紫色。
顾氏怎么也按不住她,着急又心痛,干脆扑倒在她身上,紧紧压住她。
终于林知善安静下来,却仍是紧闭双眼,左右摇晃着头,嘴里断断续续地叫着“救我,救我。”
顾氏泣不成声“知善、知善,醒来、醒来呀!”
得到讯息赶来的老夫人两鬓的白发越发多了,背也佝偻了起来,两道浑浊的泪水滑过哀切的脸。
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林知善垂在床沿的手“知善,林家女儿的坚强绝不输于男儿,快快好起来。只要你能平安健康,其他的我们均不放在心上。祖母想要一件你亲手缝制的寿袍。你若是不应,就是大不孝。”
花厅外,林明德与林知行焦急而无奈地踱着方步,听着里面哀哀哭泣之声,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门外传来林知义的声音“父亲!”
林明德看着一夜不休不眠的长子,双目泛过一丝心痛与关切“怎么样,桃红柳绿带回来了没有?”
林知义一夜不曾合过眼,双目布满血丝,此时更有愤怒与不忍“回禀父亲。宋砚是在城外二十余里处发现的,在一处破败的土地庙。桃红与柳绿、、、、、”
说到这里他闭了闭眼,低沉的声音带着嘶哑“她二人,身无寸缕、体无完肤。死前被人糟蹋了,最后还被拧断了脖子。二人目眦尽裂,死不瞑目。”
困难地说完,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愤概,狠狠一拳击向厅中柱身。
林知行瞠目结舌地听完,不禁抬头惊叫起来“啊,那妹妹、、、、、”骤然看见父亲布满狠厉与伤心的双眼。
猛然住口,心中却是绞痛起来,抱着头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住口!”老夫人拄着拐杖,偻着背艰难地走了出来。
一双红肿的双眼迸出威严与坚强“不想着妹妹快些好起来?不想着给妹妹报仇?堂堂男子汉在此作些妇人之态,林家的男儿不是如此的!”
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强忍住眼里的酸涩感,老夫人的声音低沉而肯定“你妹妹昨日一大早便到妙玉庵去小住,在那抄写经书,吃斋念佛,为家人积福行善,要十日后才会归来。桃红与柳绿的老子娘求了你母亲的恩典,为她们赎了身接回乡下去嫁人了。虽说知善不舍,但到底也不会阻了她们的姻缘,故而赐予了厚赏。”
一口气说完后,老夫人疲惫地阖上双眼,不再言语,右手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林明德三父子一愣之后,心中了然,齐齐低下头遵是。
林知义看着林明德“祖母说的是,十日后,我与二弟亲自到妙玉庵接回妹妹。祝妈妈昨日回府给妹妹拿落下的绣花绷子与衣物。儿子马上吩咐家将,将其送回妙玉庵服侍妹妹。”
林明德叹口气,疲惫的点点头“去吧!”
菡萏院内祝妈妈失魂落魄地呆坐着,双眼红肿不堪。面前桌上放着几样早已冷却的饭菜,却是未动分毫。
屋外站着几个冷峻的侍卫,寸步不离地守着。
林知义大步跨入月亮门。
几名侍卫齐齐一拱手,唤道“大少爷!”
林知义冷着脸轻轻摆了摆手,推开房门。
祝妈妈一下子被惊的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来,却感到一阵眩晕,忙扶住了桌角。
“大少爷!”她声音因暗哑显得有气无力“小姐可找着了!”。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林知义。
林知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祝妈妈,三妹不是在妙玉庵小住吗?昨日她是不是要你回来拿她落下的绣花绷子与衣物?”
祝妈妈张大了眼睛,露出一丝不解,嘴角嚅嚅,却说不出话来。
林知义上前一步,将她笼罩在自己高瘦的身影里“桃红柳绿被她们的老子娘赎身回乡下嫁人了。老夫人特意派了身边的金蕊、踯躅随你前去服侍妹妹。你懂了吗?”清冷的眼睛不瞬地看着她。
祝妈妈一惊,恍然大悟,恭敬地回答“大少爷说的是,老奴昨日可不就是为了拿小姐落下的东西才回府的!桃红柳绿有情有义,昨日最后一次陪小姐去妙玉庵住了一晚,主仆话别后,今日便要回乡下嫁人了!”
林知义满意的点点头,走出房门。
祝妈妈的脸却瞬间变得惨白不已,在林知义出门的那一刹那,颓然倒地,身上泛起一股寒意,心中有股强烈的欲感:桃红柳绿再也回不来了。只是小姐到底如何?却无从得知。
心中慌乱不已,却紧紧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
过了半晌,才慢慢起身,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如同往日一般向车房走去。
叫上等候在那的金蕊、踯躅一同上了一辆青蓬小马车,悠悠向妙玉庵驶去。
妙玉庵主持觉得有些奇怪,林府小姐这次来似是感染了风寒,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说,还在面上罩了一层轻纱。匆匆见过自己之后,便去了昔日住的厢房,再不出来。不过却没放在心上。
第三十章暗牢
“国公爷,门房递进来一封信,指明要交到您手中”顾氏的陪房李妈妈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双手呈上一封信。
林明德看完信,双目闪过一丝阴戾,手猛然一紧,信纸皱成一团“知行,叫你大哥速来,与我出去一趟。”
一炷香后,林明德与林知义父子面色如常地骑着高头大马,不带任何下人,向城外驶去。
在城外一处峡谷外,宋福远远看着前面翻滚的尘土中驶来的两匹快马,迎上前去。抱拳行礼“国公爷、大公子,我家公子正在里面候着您们。”
林明德与林知义下马,打量了宋福一眼“有劳宋副指挥使,林某改日必定谢过!”
林福恭敬地低着头“国公爷太客气,宋福不敢受。宋福本是宋府出来的家奴,一切以公子马首是瞻。”
林明德深深打量了宋福一眼,心中暗道“他这是在叫自己放心,这件事既有宋砚的吩咐,他必不会外传。”
心念电转间,宋福已带着林家父子二人进入一处狭窄的甬道。伸手在石壁上击了三下,完整的石壁突然缓缓向旁移去。赫然是一扇石门。
林家父子看着宛然天成的石门,心中俱是一叹:无怪神机营神出鬼没、办事狠厉。谁人会想到在这峡谷之中,竟然有其如此隐蔽的据点。神机营的确不容小觑。
进得石门后,里面豁然开朗。一处弯弯曲曲的石梯蜿蜒向下,两旁石壁上插着松油火把,照得石厅内宛若白昼。
一路行来,寂静无声,竟是没有一人在此处。
宋福仿是看透了林明德心中所想,忙低声道“此处据点甚是隐秘,只有公子与宋禄还有奴才知晓。大人放心!”
林明德与林知义心里便又觉得满意了一分。
走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林家父子看到远远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清冷的看着他们,眼神黑暗深沉。
见到林家父子,一抱拳“威国公,大公子!”林家父子二人回回礼
宋砚也不多言,带他们朝牢门走去。
阴冷潮湿的牢房,弥漫着一股恶臭与腐朽的味道。阴森恐怖,使人身上一冷一颤。
一个体无完肤的黑衣人呈大字绑在木柱上,宋禄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屠夫正在打量要分解的猪肉一般。
见到三人进来,急忙行礼。
黑衣人听见声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布满鲜血的脸上闪过一丝嘲弄“哼!竟小瞧了你们,这么快就抓到了我!老子不是怕死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是你孙子!嘿嘿!林小姐可真是一天姿国色的美人呀!那味道,啧啧,甭提了!哈哈哈、、、、、、、”仰面猖獗地笑了起来。
林知义上前一步,狠狠一拳击向他的嘴部。
黑衣人的狞笑嘎然而止,呸地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含着疯狂地怒意。
忽然又道“我的同伴在哪里?”
宋砚冷笑一声,声音仿佛严冬的寒冰“你同伴,他在这,你是要他的头?还是要他的手?或者脚?心肝脾肾都可以!”
黑衣人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挣扎不已“老子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宋砚轻蔑地呲笑一声,向宋禄一点头“继续。”
宋禄阴笑一下,不紧不慢、不高不低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暗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