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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只是那黑色太过浓重,黑的仿佛都泛出奇异的红色来,仿佛那马鬃毛间,流淌下得汗滴是宝石红的血色,华丽中透出一种森然诡异。
苏清婉心头一跳,思忖着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吧!若真是,那倒真是开了眼界了,真想上前摸一把,上去骑一次,感受一下汗血宝马有多爽!在这古代,汗血宝马亦是十分稀有的,相当于现代的宝马了吧,更令苏清婉好奇的是,这两匹宝马的主人是什么来头,能奢侈到用两匹汗血宝马拉车的贵族,来历自然不小。
马车的车厢,亦是通体的黑色,外面包裹的黑色暗纹锦缎,滚动着很深很深的墨黑色,四边垂下一色的黑色流苏,却又长短不一,仿佛浓黑色中毒的血液,那些锦缎上的暗纹也是奇怪的,依稀辨的出,是一些古怪深奥的字符,仿佛某种不知名的邪恶咒语。
这车厢打眼看去,虽然华丽异常,却又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仿佛压抑的透不过气来,整个马车都是死气沉沉的,仿佛里面并没有装有活物,仿佛……是从冥堂上直接驶来!就连那赶车的车把式,都是面无表情,像是一块石头雕塑而成,马车四周,跟随着几个模样周全的小厮,同样是面无表情,神情空洞的让人心生畏惧。
苏清婉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烈日炎炎的街道上,忽然有一阵阵阴风吹过的感觉,自打这匹马车停下,遮天蔽日的黑,流淌蔓延开去,就仿佛遮蔽了那一片耀目的日光,阴冷,沉重,仿佛在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让人窒息,呼吸不畅,沉沉的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马车,这样的队伍,忽然让苏清婉联想到了一样东西--棺材。不错,就是棺材!那被全黑色包裹的车厢,没有一丝生气流露,可不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不见天日的棺材?这马车,在这街道上缓慢的行走,就仿佛是一口活棺材,刚在地底下复生,到人间来喘口气,顺便要摄走一些阴魂,就是这种感觉--毛骨悚然。
陡然,挂在车厢顶部的一串八角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声,把呆滞状态中的苏清婉唤回现实,她心头一惊,慌忙镇定了心神,扭头看去,却见徐大叔和月荷的惊恐更甚,月荷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表情就仿佛背脊上爬了个毛毛虫似得,倒是自己的手,被她掐的生生的痛。
苏清婉温热发麻的小手,猛地拖住月荷吓到冰凉黏湿的手,扭头就想赶紧离开这诡谲之地,却不防身后一个冰冷粗粝的调子响起,“姑娘,你的车,停错地儿了。”
心头一震,苏清婉定了定神,回过头去,只见说话的,正是赶车的车把式,那男人穿戴周全,斯文白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车把式,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微缩,却又是那样沉稳,坚定,有着坚不可摧的坚固,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扰他的前进。
连一个车把式都这么有气势,苏清婉不由的瞟了一眼,对那黑棺材似的车厢里装着的人更加感兴趣了。一个喜欢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是对死,有着奇异的迷恋?
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过来人,苏清婉很想一把掀开那黑雾雾的帘子,冲动的把那人揪出来,大声吼他,莫装酷,装酷被雷劈!
下一刻,苏清婉却堆出一脸自以为和善的笑意,大着胆子,凑到那马车跟前,客气道,“这位大哥,我知道这里的车位挤,但是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你们干嘛非得跟我们抢呢?瞧你们一个个衣着光鲜,想必是玉宴楼的贵宾,玉宴楼的人,一定会为你们另择佳地!”
毕竟自己不是来闹事的,而是谈生意,苏清婉尽量保持着风度翩翩,和气温柔,尽管她心中觉得自己十分狗腿。
“挪走。”那男人沉下了脸,阴声道,“这是我家主人的位置。”
靠,一个破位置,你还当是你专属的啊?什么人,这么牛逼叉叉的!老娘还是这玉宴楼的未来合作方呢!居然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苏清婉顿时怒了,眉毛轻轻挑了挑,嫣然笑道,“你说是你家主人的?有证据么,哪里贴了你家的标签,你喊一声它会应你么?先到先得,别跟姐玩仗势欺人这一套!”
哼,她就不信,有钱人就有这特权,连位置都是预定了的,原本苏清婉也不想去争一个破位置,但是一想到方才善良可亲的徐大叔,在大门口被人推搡侮辱,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来人!”那男人铁青了脸,手中的鞭子直直一指牛车,冷声命令道,“把那牛车拖走。”
“你敢!”苏清婉急了,不顾月荷的阻拦,几步跨过去,凶悍的拦在那牛车前面,声音淡漠中带着隐隐的怒气,“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那男人一声令下,随着他的几个小厮面无表情的上前,就要动手,苏清婉也拉开了打架的架势,耳膜却是轻轻一震,传来了一句酥麻麻的低冷男声:“罢了……”
那调子很轻,很淡,幽远的仿佛从最深邃的幽谷里,极轻极浅的传来,飘渺如幻,仿佛让苏清婉感觉是一阵错觉,然而肌肤上被那音波激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却是警示着她,那声音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
偏偏那道浅调虽然不响,每个人的耳膜却被震得嗡嗡作响,顺带起了一身鸡皮。
功夫高深!深不见底!
苏清婉立即判断出来,那声音分明是隐含了一丝内力的,因而听来虽有气无力,实则让众人有醍醐灌顶之感。
苏清婉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假装优雅的笑意,立即讪讪的收了自己摆出来的招式,跟那轿中人的功夫一比,自己的那几下就是个渣,她还是识趣一点,不要拿出来显摆的好。
那声音一传出,那赶车男人的面色,立即变得极其恭敬,甚至有些卑微,挥了挥手,命一众小厮退下,那八个小厮显然训练有素,就连退下的动作都是整齐划一,立即贴服到黑色棺材的两边。
看的苏清婉瀑布汗啊!那个赶车的,你刚才不是还牛叉哄哄的么,怎么两个字就把你憋回去了,还有那个恭敬到死的表情,要不要这么敬业啊!老兄啊,你主子又没有透视眼,他看不到滴啊,你到底是表现个什么劲儿。
还有那一群小厮,从他们利落划一的身手来看,显然个个都是身手不凡,和方才玉宴楼门口,压根儿不是一个等级的,估计还能整出个什么八卦童子阵之类,天壤之别啊!
苏清婉瓷白的额头冒出汗来,一层层的好像珍珠,腿却沉滞的跑都跑不动,好像被黏住了似得。
幸好没动手,乖乖,这群人棘手的很,若是动手,连那八个小厮,自己都不一定有把握,还有那个中气十足的车把式,更别提黑棺材里的那个怪胎主子!
就在苏清婉松了口气的时候,那马车车厢黑色的窗帘子,居然,掀开了!
不受控制一般,苏清婉就那么愣愣站在那里,瞳孔一点点睁大。
一只白森森的爪子,掀起了纯黑色窗帘,缓缓的,慢慢的。
那只手青白枯瘦,犹如一截枯死的藤蔓,突兀的从那浓黑色中蔓延出来,惊心动魄的白,白的冰冷而炫目,盯着看的久了,仿佛灵魂都会不受控制,受到某种黑暗的感召,被深深的吸入进去。
黑帘只掀开了一个角,阳光仿佛被阻隔在外,里面显露出来的一角也是森黑的,仿佛挖开了一个血淋漓的黑洞。
但是,就这冰山一角,也足够苏清婉看清些什么了,打眼一瞧,苏清婉“嘶”一声,身体微微后倾,倒吸一口冷气。
一截白生生的脖颈,白的仿佛没有血色,白的仿佛能看到青色透明的血管下,流动着无数新鲜的血液。
努力伸伸脖子,苏清婉抬着眼,想要看清那张隐晦的脸,然而,仿佛隔了重重的沼泽雾气,终究是看不真切。
一张大大竖起的硬挺衣领子,犹如卷起的芭蕉蒲扇,将那张隐秘的脸包裹其中,那人微微侧了侧,黑沉沉的领子中,露出一抹青白的苍绿色,仿佛他的脸,真是邪恶的暗夜中,伸张出的一张萎冷的芭蕉叶,些许苍冷,些许沉郁。
这人果真有病,还病的不轻。
好半响,帘子都放下了,苏清婉还沉浸在那抹深沉的苍绿之中,许久,才回过神,在心中悠长的轻叹一声。谁能想到,这样手掌权势,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却是个有病的?看他面容上那一抹青色浓重,这病似是经年累月郁结而成,却是麻烦的紧了,若是入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只怕神仙难救。
苏清婉正惋惜着,那男人微侧了侧脸,看了苏清婉一眼。
只一眼,又深又长的一眼。
苏清婉被那阴冷的毫无温度的目光一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