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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卓寒挺有些佩服林师爷高深的伪装功力,比起鲁县丞来,他要内敛高明得多了。这么多年来,他面上打着仁义的旗帜对百姓们多番“照拂”,大家竟然默许他代替县太爷升堂办案,方便了他行事,这次的事件,以前每年都发生过,尤其是生意兴隆的铺子,事情就闹得越大,赔钱的忍痛出血,被抢被偷的自然是找不回来了,可是,林师爷每每都有办法安抚那些百姓们,那些钱财,自然就进了他的腰包,当然很大一部分贡给了楚郡王。
如果不是此次事情败露,他或许又控制吉安县数年之久,每个商铺每年上缴的赋税不算,这样敲诈得来的钱财更多,他们的胃口也太大了。这王子怎地。
“爷,您说这楚郡王要这么多钱财干什么?”阿山有些不明白,良王已经是富贵逼人了,楚郡王有封地,光是收赋税,加上他做生意的收益,已经不少了吧,为何就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顾卓寒道:“你忘记了,不久前探到楚郡王在山中秘密练兵,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了。”楚郡王府有一支依靠朝廷供给的军队,给郡王府做看家护院之用,但是前不久探子发现了一处秘密的场地,在蜀地和楚地交界处的大山里,正是楚郡王训练私兵的地方。1
看来,外界传言的楚郡王的谣言不很详尽,残暴不仁,喜怒无常,若他只是那样肤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多年来蛰伏于此,秘密地修炼兵力呢?这楚郡王可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
鲁县丞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到了楚郡王府。
郡王府的门子一瞧,是个看上去有些粗鲁的中年人,穿着很是一般,懒懒地道:“哪个府上的下人?咱们郡王爷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鲁县丞哪里受过这等奚落,气不打一处来,粗声道:“你这门子好生无礼,我是奉吉安县林师爷的托付来的,有要紧事面见郡王爷,还不快开门?”
“吉安县来的?”门子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可有信物?”
鲁县丞从腰上解下一个玉佩,门子定睛一看,立即将他迎进了门房,道:“你在此等候,我这就进去通报!”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一溜烟地往里跑。
鲁县丞没想到,就算他亮出了身份,依然进不去,不过这门房里好歹有个坐的地方,郡王府哪里是他这等芝麻官可以随意进出的,于是也不再生气,耐心地候着。
过了半柱香时间,才有一名三十出头的青衫文士出来,双手抱拳道:“敢问可是吉安县林师爷?”
“我是林师爷的大哥鲁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鲁县丞见出来一个看着还算体面的人,觉得面上好看了些,客气地回了一个拱手礼。
“原来是鲁大人,在下是郡王爷身边的谋士方无名,请随我来!”方无名将他引进了郡王府,鲁运跟着走了好久,才到了楚郡王的书房,也就是他平日里议事的地方。
一路上,鲁运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直到方无名在一间屋子前停下,对他道:“鲁大人稍后,在下进去通报一声。”
鲁运在外面静候了一阵,才有个小厮开门来道:“进去吧。”态度很是倨傲。
鲁县丞很不高兴,可是人家是郡王爷身边伺候的人,他不敢表现出来,低着头跟着他进了屋子,只觉眼前一阵黑暗,心里突然慌慌的,走了一会儿,才勉强能适应,那小厮在墙上敲了敲,出现一道厚重的石门。
小厮示意下,鲁县丞有些战战兢兢地进了门,门内有一束亮光,隐约辩得清里面的人,案后椅子上靠着一个男人,长相粗犷,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分明感觉到一道冷厉的光芒朝自己射来,后背一阵凉意。
他心下一惊,这就是太久居于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霸气,鲁县丞暗想,提着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撩起袍子跪了下去,大声道:“下官吉安县县丞鲁运见过郡王爷!”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寂,楚郡王并未答他的话,也未叫他起身。
糟糕,鲁县丞心里一个咯噔,莫非是此次的事情败露郡王爷已经知道了?
他又禀报了一声,楚郡王这才出声了,声音有些凛冽。
“你是鲁运?林至文的异母兄长,林至文呢?他为何不来见本王?”后面的声音拔高,显然有些愤怒。
鲁县丞额上冷汗涔涔,忙道:“回王爷,至文被那顾卓寒打入了大狱之中,派下官前来向王爷报信。”
他口里称呼的“王爷”二字,让楚郡王心里还算舒坦,因此没有做声,只静静地看他。
“王爷,那顾卓寒十分可恶,竟然使诈让至文损失了那么多银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里是您的地方,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这口气不服啊!”鲁县丞想起狱中的弟弟,用力给顾卓寒上眼药。
“又是顾卓寒?你们不是说他回不来吗?”楚郡王眼神犀利地看向他,迫人的视线让鲁县丞倍感压力。1aPyI。
“王爷,至文修书一封,请王爷过目!”鲁县丞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实施计划和步骤,因此说起来也不清楚,于是递上林至文亲笔手书的书信,交给方无名。
“郡王爷请过目!”方无名打开那封信,双手奉上。
楚郡王接过去,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双目圆瞪,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霍然起身,一掌击向桌案,紫檀木桌案应声而裂。
“郡王爷?”方无名不知道他为何发怒,就见楚郡王大步走到鲁县丞面前,抬起一脚踢去:“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糊弄于本王?来人,将此人拖出去喂狗!”
鲁县丞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得了这么一个见面礼,被楚郡王一脚踢到了门外,懵懂了片刻,连忙爬起来,忍住胸口的剧痛往里爬。
“郡王爷息怒,到底怎么回事啊?”方无名看他如此反应,忙问了一句。
楚郡王气呼呼的,懒得答他,只将那张纸扔到地上,方无名捡过来一看,也懵了。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这这这,怎么回事?”一向沉稳的方无名此刻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楚郡王。
楚郡王一脸的络腮胡气得掀起,指着门外道:“灭了此贼,竟敢拿本王比作……气煞我也!”那个“狗”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有谁愿意承认自己是畜生呢?
方无名也懊恼,那鲁运怎么回事啊?看着一脸急切的样子,竟然如此莽撞,那首像诗不是诗的东西,竟敢拿到郡王爷面前来,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看那鲁县丞的样子,定然是马虎搞错了吧,方无名想了想道:“郡王爷,此事或许是误会……”
“啪!”“什么误会?”楚郡王再一击掌,那张桌案哗啦一声轰塌,楚郡王吹着胡子道:“林至文最近办事不力,本王不养废人!你速速传本王的令,让人顶替林至文,至于他们,不要让他们见到明日的太阳!”
“是!”方无名退了出去。
鲁县丞已经被人带到园子里,那边铁笼子里养着一只凶猛的藏獒,是楚郡王最喜爱的宠物之一,它的食物十分精致,但是,为了不让其失了野性,楚郡王总是让人扔给它活物,让它自己捕食,其中包括活鸡活兔,当然,有时候做错事被罚的人也难逃此厄运。
鲁县丞被带到笼子跟前,看守藏獒的小厮打开铁笼子,那只藏獒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来,说来也怪,它不咬别人,径直就往鲁县丞扑去,嗷嗷地吠着。
“啊……”鲁县丞不成想,他送一次信而已,没得到救他弟弟的消息,却被这恶狗咬了,他身材也算高大的了,连忙奋力一击,却是更激起藏獒的野性,更加凶猛地向他扑来,一双前爪胡乱地抓挠。
“啊——”又是一声惊叫,鲁县丞觉得眼睛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整个人就没有知觉了。
那藏獒见人不动了,却没有了扑上去的兴致,哼哼了几声自己回了笼子。
方无名见了,有些不忍地偏过头,吩咐道:“扔出去吧,郡王爷说不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也算数了!”
两个小厮应了,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鲁县丞拖出郡王府的大门扔了出去,次日一早,鲁县丞醒过来的时候,眼睛痛得厉害,什么也看不见了,随手抓住一个路人哀求了半天,那人才好心地送了他一点盘缠,过了好几日,鲁县丞终于辗转回到了吉安县鲁府。
门子一早起来打开门,就见门口躺了个衣衫不整的人,以为是乞丐,一脚向他踢去,嘴里道:“要饭的,还不滚远些?小心爷将你打出去!”
鲁县丞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一喜,却听那门子这般对自己说话,不由怒道:“作死的奴才,看看清楚,我是你家老爷!”
“老爷?”门子不相信,还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