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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干嘛躲在这里笑,在家里光明正大地笑又怎么了?”
夏汝倩捋了捋头发道:“我怕被别人听到了,怀疑咱们。”
真是作贼心虚的即视感。
夏汝峥道:“你想太多了,外面都说是从瓦片村传来的,瓦片村的人也是听耗儿村的人说的,这哪里跟咱们有关系?这事儿刘国庆办的不错!”
夏汝倩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姐姐可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
“那我就把你去抵人情债好了!”
顿时让夏汝倩羞得要死,双手扑打夏汝峥:“姐姐你坏!你坏死了!”
夏汝峥笑得停不下来。
谣言传到了夏家村,徐鲜花马上去跟黄忠说了,黄忠也开始倾向于可能自己跟杜芳的事情被耗儿村的人看到了。
这个时候黄忠最要做的就是去跟表妹夫说,自己根本没做那个事,是别人冤枉的。
黄忠回到家里,就看到杜氏从屋子里奔出来:“忠儿!忠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啊?!”
黄忠看了看四周,附近还有邻居伸着耳朵听呢。
“娘!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啊?我要跟夏家村的夏汝峥结婚的!不要听别人乱嚼舌根!”
不得不说黄忠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听了这个话的人也开始嘀咕这个事是不是真的,夏汝峥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黄忠既然得了人家的人,干嘛还跟别的女人有牵扯,那样做岂不是让一桩好亲事给吹了吗?娶夏汝峥的好处,黄家人想得到,其他人也想得到。
黄忠推着杜氏进了屋子,把门关起来,压低声音却带着怒气道:“娘,那样的事情你怎么在外面嚷嚷出来了?还嫌不够难看啊?”
杜氏见儿子生气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道:“我不是担心么?你跟我说说,你和芳芳是真的?”
黄忠立马否认道:“怎么可能?那是我表妹!”
杜氏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你和芳芳真有那事,我怎么见我娘家人哦?你怎么见你外婆那边的亲戚?”
杜氏死无条件相信儿子的。
黄忠这才开始感受到流言带来的痛苦和困扰,可是他给夏汝峥带去的,比这个严重千倍百倍,只因为他是男人,而夏汝峥是女孩子。
是的,这个社会对男人比女人要宽容得多。
“你放心,我有分寸。只是这个事情不能让别人这么乱说,我们要去跟姐夫哥说清楚,免得误会了,亲戚之间就难做了。”
“对对,一定要跟红卫说明白,咱们是亲戚,亲戚比外人亲密,哪里能听外人乱说乱嚼舌根?”
杜氏这一辈子也没少嚼别人舌根,没少给别人泼脏水,这次自己倒是急了。杜氏是寡妇,很清楚流言的威力,所以才如此急的像沸水泥鳅。
黄忠带着杜氏去耗儿村了,杜氏作为长辈,有些比黄忠说出来更方便更有效。
别人看到他们母子两去耗儿村,都回头窃窃私语,是不是上耗儿村认错去了?
面对大家异样的目光,黄忠是浑身上下都有苍耳似得,很不自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传了那样的话,他一定要整死那个人!
这是典型的双重标准,污蔑别人可以,别人说出他的丑事就不行。
到了耗儿村,杨红卫却不在家,杨红卫的爹在前面的菜地里浇水,他娘在切猪草准备给猪吃,而黄家侄女,杨家媳妇,杜芳,则像个小媳妇似得,低头碎步小跑,连大气都不敢喘,杨红卫娘喊她做什么,她就一溜烟的赶紧去了。
看到黄家母子两,杨红卫母亲把菜刀往砧板上一剁,吐了口痰,转身进屋去了。
杜氏急忙跟上去:“亲家母,亲家母真是好命啊,身体健旺,儿子媳妇又懂事能干……”
杨红卫娘张氏哼了一声,道:“没你好命,儿子可有能耐了。”
好嘛,看来这个流言也已经传到耗儿村了,这是耗儿村的人的流言,这里当然更敏感。
杜氏跟在后面,人家在椅子上坐了,她也拖了一把椅子在张氏旁边坐下,道:“看亲家母这话说的,我的命要是有你一半好,死鬼也不会死的那么早了,留我们孤儿寡母在世上……”
这是寡妇的权利,就是哭死去的丈夫博得同情。
但是杨红卫那样的人,他的娘怎么会是善茬,张氏打断道:“年年都要听你哭几回,你有没有意思?黄兄弟多好一个人,肯定是被你这个女人给气死的!”
杜氏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简直是撕开她的伤口还给抹上一把盐,死了丈夫的寡妇日子可难了。
张氏还继续道:“别亲家母亲家母地叫我,我没有女嫁到你家,你的女给我我也不要,都是一个个骚&浪的,要了真是家门不幸!”
杜氏简直要发疯了,这么多年,她凭借着寡妇身份和耍泼撒赖的本事,大战了多少媳妇婆子,几乎没有输过。现在她倒是想把本事都使出来,可是自家是来说和的,要是自己那么做了,这门亲戚以后就别想要了。
杜氏正想要说什么,外面杨红卫的爹人称杨霸蛮的进来了,肩上还挑着水桶,黄忠想抢着帮他拿过来,结果没抢赢。
杨霸蛮比张氏态度更差,一进门就大着嗓门道:“怎么还让人家进门了?没得脏了我的地!”
母子两顿时脸上火烧似得,这话真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第17章 上杨家分说
张氏起身帮着杨霸蛮把水桶扁担取下来,道:“人家自己跟着我进来的,你也别吼了,别人听见咱们也丢人。”
说完,两个人就把母子两晾在这里,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杜芳更是连堂屋都不敢进了,生怕被杨家人看到又要骂她,骂她还算好的,杨红卫还会打人呢,打起来可疼了。
母子两连杯水都没有人倒,就在空荡荡的堂屋里对坐着,当然是他们自己坐下的,没人请他们坐下。
杜氏喃喃道:“真是作孽,真是作孽哦!有什么报应冲我来好了,干什么要说我的儿哦?简直是挖我的心肝!”
黄忠阴郁着脸坐着,早知道昨晚就过来了,赶夜路过来不仅显得有诚意,人家晚上都在,可以直接跟杨红卫说了。
两个人枯坐了许久,天渐渐黑了,在地里忙活的杨红卫也回来了,在堂屋里能够看到他到了屋前的地坪里。
杨红卫也看到了黄忠母子二人,眼神跟要杀人似得,看得杜氏心惊胆战,黄忠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才站起身来,端起笑脸迎上去。
“杨兄弟,辛苦啊,忙活了一天。”
杨红卫哼了一声,锄头“砰”地砸在地上,吓得黄忠后退了两步。
杨红卫见黄忠这个反应,露出意思邪恶的笑容,吐出两个字:“孬种!”
黄忠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差点就爆发了,当然还是被他压了下去。这么些年,他已经能够很好地压抑自己的脾气了。
“杨兄弟,我想咱们是有了一些误会,所以今天来是澄清一下的,咱们毕竟是亲戚,话说开了就好了,误会了别别扭扭过日子,你们不好我们也不好。”
这话倒是说得挺漂亮的,而且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哪些龌龊事情一样。杨红卫还有些怀疑了。
杨红卫生气,并不是因为相信了流言,而是因为别人都相信他是戴了绿帽子的,头顶绿油油一片,这让很爱面子的杨红卫很生气。所以连带脾气也很差。杨红卫还是不能惹的脾气。
杨红卫不说话,把鞋子丢在门口就进去了,杜芳像个鹌鹑似得缩头缩脑地跟在后面,捡了鞋子跟了上去,一个眼神都不敢给黄忠。
杜氏扯了黄忠一把,母子两也跟了进去,此时杨家饭菜也好了,还有蛋,虽然没有肉,但是也足够让黄家母子两口水滴答了。
要是是平时的走亲戚,杨家人还是请母子两上桌的,这次,杨家人一个眼神都没给,有小孩子看着母子两,被他们的妈妈扯了好几把,低声训了几句,就再也不敢看了,甚至还有孩子问:“这是不是要饭的啊?”
只有要饭的才穿的这么破破烂烂的,人家吃饭的时候还站在这里不走的。
被黄忠听到了,黄忠简直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只能死死地忍着。
因为穷,因为是寡妇的儿子,他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歧视和白眼,受了多少窝囊气,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变强变有钱变有权,让那些嘲笑过欺负过他的人来求他,然后他把他们踩在脚底下!所以他经常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到出头的那天!
在夏汝峥的上一世,他是踩着夏春富和夏汝峥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