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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月陪着安意用过午饭,下午,她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不见踪影,安意没有四处走动,留在竹楼里看书,现在她还没打算离开,不用急着找路。
竹楼的书架里放着各类书籍,从史评到小说。安意随手抽出一本《武林记事》,坐在竹摇椅上翻看。
站在门外的陈婶,转身离开,须臾,送上一壶香茶两碟点心,又退了出去。
安意看着几上的茶壶和点心,微怔,神情恍惚,半晌,回过神来,翻看手中的书。
《武林记事》记载的是江湖的一些人和事,就连卢郎中这个隐居山野的妙手神医,也记了几笔,可是上面只字未提计凡衣。安意猜想有关的记载,应该让计凡衣给撕掉了。
入夜后,安意吃过晚饭,刚走到楼下,准备在周围散散步,就看到换了一身粉黄缎面斜领长衣,挽着元宝髻的胡清月,莲步轻移地走了过来,“十九师妹,师父要见你。”
胡清月把安意带到石屋附近,就停下了脚步,递给她一个香囊,“十九师妹,师父让你一个人进去,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这个香囊装着驱蛇的药粉,你带在身上,蛇就会避开你。”
安意接过香囊,挂在腰间,向石屋走去,推开虚掩的大门,看到院中情形,全身发麻,屋檐下的白灯笼照的院里宛如白昼,那一条条爬行的蛇,在白惨惨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的阴冷恐怖。
安意虽然不怕蛇,但是从来没有同时看到这么多条蛇,还全部都是巨毒的蛇,到底还是胆寒,心生怯意,脚下发软,攥紧的手心里全都是冷汗,难怪白天胡清月会害怕,这么多条蛇没有人不害怕。
计凡衣此时叫她来,是要考验她的胆量吗?
安意深吸口气,目不斜视地朝着石屋走去,面对考验,她从来都不会退缩;无数条蛇直起身体,朝她吐着信子,一伸一缩。
一步两步三步,安意走得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三十六步,她站在屋门外,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背脊发凉,定了定神,叩门道:“师父,我来了。”
“进来吧。”计凡衣在屋内道。
安意推开门,计凡衣斜倚在椅子上,红衣似火,手里把玩着一条银环蛇。
“小十九,去那边的玉盘里面选三块牌子出来。”计凡衣道。
“那是什么?”安意谨慎的问道。
“我的徒弟可跟我学三样技艺,你随意挑三种吧。”
安意眸光微转,问道:“师父,可以问一下十八师姐学的是什么吗?”
“小十八学的是观星、妆容和烹饪。”
“除了这三样,师父还会什么?”
计凡衣清了清喉咙,道:“为师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农耕水利、经济兵略,医毒双绝、武功烹饪,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我只学毒术一项,其他的我没兴趣。”
计凡衣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敛去脸上的笑,盯着安意,“你是谁?”
安意见她变了脸色,知道她起了疑心,坦然与她对视,冷静地提议道:“如果你怀疑我是别人派来算计你的,你可以杀了我。”
计凡衣冷哼一声,道:“落在我手里,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不是江湖中人,我一直住在零陵县的井塘村,在此之前,我从没有听过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没有人要我来算计你,这是实话,我希望你能相信。”
“若是我不相信呢?”计凡衣反问道。
“我无有回击之力,只能束手待毙。”安意实话实说。
计凡衣手一抬,银环蛇嗖的一声,窜到了安意身上,缠住了她的脖子。安意抿紧双唇,脖子上那冰冷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但是她不能退缩,镇定地看着计凡衣。
良久,计凡衣轻笑出声,道:“银娃回来。”
那条银环蛇听话地从安意身下爬了下去,爬回计凡衣的手臂上。
“小十九,就算你是只小狐狸,老娘也不惧,老娘可是千年老狐狸,老娘就收你为徒,老娘是绝对不会栽在你手上的。”计凡衣挑眉道。
安意唇角微扬,“师父是答应教我毒术了?”
计凡衣眯着眼,精光一闪而过,“有人说医术就是毒术,你觉得这句话对吗?”
“我赞同这个说法,药本无过,能救人,亦能杀人,全看人怎么用,同样的一味药,它可以是救命灵药,也可以是杀人毒药。就如同曼陀罗,它可制成蒙汗药害人,也可以做成麻醉散减轻人的痛苦。”
“你曾说过,你用苍耳子毒死过一个人,她是什么人?”
“一个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但谋害了别人生命的人,还伪装成恩人,挟恩要胁,谋取钱财和利益。”安意冷冷地道。
“这样的人,的确该死。”计凡衣拍了拍巴掌,“依照规矩,除了医毒术,你还可以再学两样,去挑选两块牌子。”
“师门的规矩,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吗?我只学医毒术,其他的都不想学。”安意只想快些配好毒药,离开这里,进京找安清和算账。
“小十九,你可不要后悔。”计凡衣狡诈地笑道。
“师父,我怎么觉得您在算计我?”安意微眯着眼道。
计凡衣正颜道:“瞎说,为师怎么会算计你,你可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为师算计谁都不会算计你的。”
安意此刻没有意识到关门弟子,意味着什么,没有意识到她接下的日子会过得水深火热。
从第二天开始,安意成为计凡衣所收的十九名弟子中,最辛苦,最忙碌的一个。每天除了睡觉的三个时辰,她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天刚亮,就要起来,去泡药水澡,在泡药水澡的同时,还要背各类药典医书。
安意不怕泡药水澡,不怕背药典药书,不怕抓各种毒物,她怕蹲马步,怕绑着沙袋跳阶梯,怕练剑,怕观星,“师父,我说了只学医毒术,这些不属于医毒术,我不学。”
“谁说这些不属于的,老娘,为师说它们属于它们就属于。”计凡衣蛮不讲理地道。
“师父,您果然在算计我。”安意恼怒地瞪着计凡衣。
“为师就算计你了,怎么样呢?”计凡衣得意洋洋地挑眉道。
安意不能拿她怎么样,既然不打算欺师灭祖,只能耐着性子一样一样的学。
师父虽然无良,以折磨徒弟为乐,还好师姐靠谱,每天做各种好吃的给师妹吃。
“十九师妹,尝尝这个水晶桂花糕。”
安意刚吃完饭,但还是赏脸地吃了两块。
“好吃吗?”
“好吃,谢谢十八师姐。”
“不谢不谢。”胡清月笑得双眼弯成月牙状,“明天我给你做琵琶酥。”
“好。”安意浅浅一笑。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安意在逍遥派住了两个多月。学别的技艺,进展缓慢,唯独医毒术进步神速,这难得的“天份”,令医毒双绝的计凡衣欣喜若狂,直呼捡到宝贝了,将许多毒药的配方以及解救之法细细讲解给她听。
在安意努力学习的同时,小龚爷一边应付层出不穷,来杀他的杀手,一边让人四处打听,会是谁掳走了安意,要怎样才能把人救出来。
卫旸的伤势在有所好转,只是天气寒冷,他们被困在衡山脚下的小山村里,无法北上。追杀他们的杀手,在周边搜查了数日,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以为他们全部葬身河底,结束了对他们的追杀。
大年三十这天,胡清月准备了一桌菜,琳琅满目,还开了一缸自酿的梨花白,“师父一杯,师妹一杯,我自己一杯。”
安意食知无味,喝了几杯酒,就醉倒趴在桌上,唇边噙着抹浅笑,睡梦中回到了井塘村,见到了宠爱她的娘和哥哥们。突然梦境转换,眼前一片血红,娘和哥哥们倒在血泊中,一个面目模糊,身穿官服的男子,发出阵阵狞笑。
“娘,大哥,二哥。”安意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嘴里喃喃地喊道。
“师父,十九师妹在哭。”胡清月道。
“叫了娘,叫了大哥和二哥,却不叫爹,小十九,你没有爹吗?。”计凡衣凝视着安意,轻声问道。
“他不是我爹,他是坏人。”安意咬牙切齿地道。
计凡衣目光一闪,凑近些,问道:“他怎么坏了?”
安意恨声道:“他要停妻再娶,嫌我娘碍了他的路,派杀手来杀我们。”
计凡衣怒容满面,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可恶,这种狠毒的男人,当千刀万剐。”
安意被震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师父。”
“小十九,你喝醉了,师父抱你回房歇息。”计凡衣伸手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