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去问吧。”安意有恃无恐。
韩颂延听着兄妹对话,想起家中,那一群兄弟姐妹,几时有过如此透着温馨的对话,眸色微沉。
天色已晚,那两个长随也没法回城。安家没那么多床安顿他们,罗氏带他俩去对面借宿。
次日,韩颂延和程致霖,这两个不速之客,总算走了,带走了两只野兔。
客走主安,安家的日子恢复正常。可惜,韩颂延他们走后,就下起了连绵的冬雨,安意想进山的愿望,暂时不能实现。
其实春枝根本无须收买安意,不让她说出去。这天下午,村北的周福林找人去葵花家提亲。
葵花是势利的人,不但没有同意,还将周福林嘲笑了一番,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那德行,还敢上门来提亲,连五两聘金都拿不出来的人,拿什么娶她家的春枝。
葵花嚷嚷得全村都知道这事,周福林的娘原本就不喜葵花为人,只是拗不过儿子,才让人去提亲的,被葵花一顿羞辱,哭着哀求周福林,还以死相逼。
万般无奈的周福林,不敢再说非春枝不娶的话。
人人都以为这事,就此了结,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却没想到,几天后的一个雨夜,这两人携手私奔,不知去向。
葵花在村子里乱找了一圈,没找着人,一路哭天抢地往去周家跑。村里的人跑去围观,安意也被巧儿拽去看热闹。
“周福林,你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给老娘滚出来,你把我家春枝藏到哪里去了?”葵花进门就开骂。
周家人平白丢了个儿子,也是又气又急又恼,提亲被拒,已丢了面子,葵花还敢跑来闹,还出口成脏,简直是欺人太甚,当周家没人是不是?
“你这个臭女人,你嚷什么,骂什么,我家福林一大早,就去城里打工去赚钱,明年我就给他娶妻生子,你以为这世上就春枝这一个女人,我家福林还非她不娶了。哼,多得是女人想嫁给我家福林,你的女儿,我家才不稀罕。你女儿不见了,是跟别人跑了,和我家福林可没关系,你别想赖死赖活地赖上我家福林身上,我告诉,门都没有。”周福林的娘也不是吃素的,一直记恨着提亲的事,这次非要把上回丢的面子,找回来不可。
“你不把春枝交出来,我就不走。”葵花认定是周福林带走了春枝,一屁股坐在地上,赖定周家了。
“哎哟,想赖在我家,你作梦。我管你要死要活的,你给我滚到外面去,别脏了我家的地方。”周福林的娘上前去拉她。
葵花不肯起来,张牙舞爪乱抓乱找。她长长的指甲,抓破了周福林他娘的手背上的皮。
周福林他娘这下是怒上添怒,一把抓住葵花的头发,往外拖。葵花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势就用头去撞她。
两个扭打在了一起,在屋子里滚过来滚过去。
周福林他爹和春枝他爹,几乎同时喊道:“快别打了,真是丢人现眼。”
安意见多了女人打嘴战,第一次见识女人互殴。挠、抓、咬,是女人最基本三种打架招式,打得没男人打架那么威风,但比男人打架显得血腥,一抓一挠都见血。
等大伙把她们拉开,两人的头发乱作一团,衣裳被拉扯的不成样子,脸上和手上伤痕累累,两败俱伤。
春枝他爹把葵花带了回去,闹剧散场,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各自离开。
“喜儿,你觉得春枝姐是跟福林哥走了吗?”巧儿问道。
“春枝姐为什么要跟福林哥走?”安意装傻充愣。
“他们俩相爱,可是葵花婶阻拦他们,不让他们成亲,他们为了能在一起,就私奔了。”巧儿双手做捧心状,“他们好有勇气。”
安意愕然,看着巧儿的眼神里透着,这丫头是不是太早熟了点?
福林和春枝的私奔,对村里的人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谈论了几天,就无人再提起。
十月初,罗氏去红袖坊交货,安康去城里领了这个月的俸禄,安健去济怀堂卖草药,安意被卢郎中抓着认穴位,学扎针。
三人从城里回来,买了许多东西,还拉回半车木炭。当举人有防寒物质发,待遇要比秀才要高许多。
这个月的初九是安意八岁生日,罗氏照旧煮了两个鸡蛋给她,安康送了对银质兔耳环,安健送了个鲁班锁。
安意甜甜地笑道:“谢谢娘,谢谢大哥,谢谢二哥。”
十月初十是当今圣上的诞日,皇上登基后,这天被定为天寿节,举国欢庆。
罗家和张家人的生日,大都集中在十月十一月,罗氏十一月初一满三十一岁,乡下的孩子其实很少过生日,基本上悄无声息的就过去了。往往过了许久,大人才想起来,那天是孩子的生日。
入了冬,连下几场雨,天气愈加的寒冷。安意早已穿上厚厚的棉衣。玫红色的棉衣,衣领、袖口镶了一圈白兔毛,这白兔毛是张家人送过来的。
安意粉嫩的小脸,在雪白的兔毛映衬下,更显红润娇媚。罗氏越看越喜欢,捧起她的小脸,吧唧吧唧,用力地亲了两下。
安意笑,搂着罗氏的脖子,回亲了她两口。
天气寒冷,生病的人也多了起来,但乡下人为了省钱,都不肯看病,卢郎中心善,每年到这个时候,就会走家窜户给各村的村民免费看病。安意暂时不用去卢家学习,留在家中看书。
转眼到了十一月十八,冬至。韩颂延让人送来一幅九九消寒图,安康回赠了一枚方印,安意这才知道安康还会雕刻,觉得她这个大哥真是不简单,笑问道:“大哥,你除了会读书,会雕刻,还会什么?”
“书院教六艺,会这些不算什么。”安康谦虚地笑道。
“六艺是什么?”在外公和妈妈过世后,安意专注于医学,对古代的一些事,并不是太了解。
“六艺就是礼、乐、射、御、书和数,礼是礼节,乐是音乐,射是射箭,御是驾车,书是书法,数是算术。”安康简单地为妹妹解惑。
“要学这么多东西啊,大哥,你很辛苦吧?”
“不辛苦,学习那有辛苦之说。”安康笑,“妹妹,你想不想学抚琴?”
安意眸光一亮,“想学,大哥要教我吗?”
“明天大哥进城,买把琴回来教你。”安康见安意不象去年那么贪玩,有意教她一些东西。
“我要跟大哥一起进城,我要自己挑琴。”安意已有几个月没进城了。
“好,你自己去挑。”安康欣然同意。
翌日,兄妹三人坐牛车进城。
先去济怀堂卖药草,陈伯在,韩颂延和程致霖也在,听说安康要给安意挑琴,程致霖主动请缨,要帮忙,还强行把韩颂延也拖去。
安意在现代学的是古筝,考过了业务六级,会弹筝,不代表会挑筝,她用的古筝是外公花高价购买,对琴更是陌生,乐得多听听他们的意见。
一行人去隔壁街,卖乐器的音坊。程致霖财大气粗,进门就道:“伙计,去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琴拿来。”
“不用,外面摆的这些琴就很好。”安康连忙喝止,要是伙计听了程致霖的话,拿把上好的古琴出来,他可买不起。
韩颂延赞许地点点头,道:“价高者,不一定是好琴。选琴须一听、二弹、三看。余音韵味悠长,泛音明亮清澈;行如流水,运指如常;琴面弧度纯似天然,便是一把好琴。”
安意默默记下他的话,走到摆放琴的架边,手指轻轻地抚过琴弦。音乐是相通的,一听二弹,难不住安意,很快就挑到一把,符合韩颂延所说的琴。
安康和韩颂延试了一下手,肯定了安意的选择。这把琴不是有名的斫琴师所做,价格不贵,一两三钱。
安康又替安意选了本琴谱,一并付了钱。
从音坊出来,时近正午,豪气十足的程致霖吵着要作东,将兄妹三人和韩颂延,拉去了百味楼。
吃过午饭,安康兄妹与两人分手,去买些生活必需品,出城回家。安意要学的东西,又多了一项。
“两脚平放,后背挺立,沉肩坠肘。”安康先教姿势,再教指法,“弹琴时,须双手配合,左右手各有分工。右手负责弹弦,左手负责按弦;右手弹弦,要求干净利落,切不可拖泥带水。”
安意视学琴,为业务爱好,有空时就拨弄几下,没空时,就置之脑后。每天挖草药、整理草药,那是雷打不动。
罗氏也依旧去红袖坊接针线活回来做,安康并不希望两人这么辛苦,劝了几回,两人依然如故,他也只得暂时放弃,打算等入仕为官后,家里条件更好了,再来劝。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