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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听我家姑娘,想要做什么?”随从冷声问道。
从那辆马车上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她从车上扶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走上前来,行礼道:“老奴给安姑娘请安,老奴是庄大太太的陪房,奉大太太之命,特来请安姑娘过府一趟。”
“大娘贵姓?”安意没有下车,连车门都没拉开,坐在车内问道。
“不敢,老奴夫家姓秦。”
“秦大娘,不是我不卖贵府大太太的面子,拒绝跟你走这一趟,你还是回去先问问你家姑娘,可愿意让我去贵府?”安意道。
秦嬷嬷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陶哥,回府吧。”芳蓉不等庄家的人再说话,扬声道。
“是!”小陶大声应道。
有个机灵的随从,跑上前去把庄家的马车拉开,路畅通无阻,安家一行人扬长而去,留下秦嬷嬷三人面面相觑。
回到家中,安意先去井篱园见罗氏,进门看到两只小狗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微皱了下眉,径直走了进去,“娘,我回来了。”
“姑娘在门外可遇到庄家派来的下人了?”李嬷嬷等母女俩闲话两句后,笑问道。
“遇到了,说是庄大太太请我过去,我拒绝了。”安意道。
“姑娘这么做是对的。”李嬷嬷赞了安意一句,撇撇嘴,“庄家的人太不知礼。”
庄家派人来请安意过府,罗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李嬷嬷最注重规矩和礼仪,见庄家没下帖子提前知会一声,就派人过来,来的人还不是主子,心中顿觉不快,认定庄家看轻安家,慢待安意,冷着张老脸,只说姑娘不在府中,等姑娘回来了,会告诉姑娘,就将人打发走。
“就是,我们家姑娘又不是街边医馆里坐堂的郎中,一请就去。”芳蓉附和道。
安意笑而不语,这话说的对,许庄蔓如咄咄逼人,就不许她拿乔作态吗?不用庄家三顾茅庐,但也不能招之即去。
秦嬷嬷回到庄家,把安意的原话告诉了庄大太太。庄大太太也没多想,直接去问庄蔓如,“如儿,安将军的女儿从保定回来了,娘想请她过来给你看看嗓子,你可愿意?”
庄蔓如眼中先是一亮,又暗了下去,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在纸写道:“她不会来的。”
庄大太太跟着走过去,看到纸上的字,讶然问道:“为什么她不会来?”
庄蔓如抿紧双唇,不愿作答。
知女莫若母,庄大太太一看她这样就知另有内情,“如儿,你是不是得罪了她?”
庄蔓如看了看庄大太太,垂睑,轻轻颔首。
“你怎么得罪她的?”庄大太太只当两个小姑娘起了点口角,笑问道。
庄蔓如把头扭开,得罪安意的实情,她没脸写出来告诉母亲。
庄大太太拉起她的手,拍了拍,笑道:“好了好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位安姑娘,虽然娘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但是在酒席上,娘见过她几回,是个柔顺恬静的姑娘,何况医者仁心,明儿娘让你大嫂亲自去接她,和她说几句好话,她必定会过来,到时候你再跟她赔个礼。”
庄蔓如不想永远不会说话,点点头,同意了庄大太太的安排。
第二天,庄大少奶奶来安家请安意时,恰好在门口遇到廉亲王派小太监来给安意送东西。
庄大少奶奶看着小太监手里提着的鸟笼,眼皮一跳,依照祖宗家法,帝子封王,就要建府选妃;各府都盯着几位亲王,身份够的,想的是正妃之位,不够的指望做侧妃,庄家已尚了公主,早早站了位,不做他想。
安家保持中立,是几个亲王争夺的对象,廉亲王给安家姑娘送礼用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个廉亲王野心不小,前几日才寻了稀世奇花送去齐国公府讨好闵家姑娘,现在又送鸟给安家姑娘。齐国公是开国元勋,屹立近百年不倒,廉亲王必是以正妃之位待之;安家是新贵,根基太浅,抬进府去做侧妃。
庄大少奶奶边在心里盘算,边跟着安家的下人,和小太监一起被请进顺宜堂。
婢女们奉了茶水,稍坐了片刻,罗氏和安意就来了。
那小太监不敢托大,抢先一步给罗氏和安意行礼,“小路子给安夫人请安,给安姑娘请安。”
“不敢不敢,路公公请起。”罗氏双手虚扶道。
庄大少奶奶也扶着婢女走了过来,“见过安夫人,见过安姑娘。”
“大少奶奶不必多礼。”罗氏又笑着虚扶了她一下。
客套了两句,分主宾坐下,婢女重上热茶。
罗氏笑问道:“不知两位来,有何贵干?”
庄大少奶奶看着小路子,笑道:“路公公贵人事忙,路公公请先说吧。”
“多谢大少奶奶谦让。”小路子向庄大少奶奶道了谢,拉开罩着鸟笼的布帷,里面是一只绯胸鹦鹉,“安姑娘,这鹦鹉是我家王爷,让小的送来给安姑娘的解闷的。”
“无功不受禄,劳烦公公把鹦鹉带回去给王爷。”安意直接拒绝。
小路子陪笑道:“安姑娘,这是我家王爷对姑娘一片心意,姑娘还是收下吧!”
“王爷的好意,小女心领了。”安意垂下眼睑,看都不看那只鹦鹉。
“姑娘,这只鹦鹉是我家王爷花重金买来送给姑娘的,它会说话,还会背诗,姑娘您听听。”小路子拍拍鸟笼,“翠儿背首诗给姑娘听。”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鹦鹉怪腔怪调的背诵了一遍王之涣的《登鹳雀楼》。
“姑娘,您瞧,翠儿它很机灵吧?”小路子讨好地问道。
安意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扬,“路公公,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王爷肯花重金买鸟,必是非常喜欢这只鸟,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鹦鹉还是烦请公公带回去给王爷。”
“安姑娘,小的要是把鹦鹉带回去,肯定被王爷责罚的,会被王爷打板子的,求求姑娘救救小的,收下鹦鹉吧。”小路子苦着脸哀求道。
“公公是王爷的心腹,王爷怎么舍得责罚公公?公公不要跟小女说笑了。”安意笑道。
小路子眼珠一转,看到了坐在旁边和庄大少奶奶对坐饮茶的罗氏,“安夫人,这鹦鹉……”
“烦请路公公带回去吧!”来顺宜堂时,安意就已经叮嘱罗氏了,不管廉亲王送什么,都不能收。
小路子见母女俩都不肯收,只得提着鸟笼离开,芳蓉跟了出去。
打发走小路子,轮着庄大少奶奶说事了,“安夫人,安姑娘,我家小姑身体有所不适,想请安姑娘过府为我家小姑治病。”
“庄大少奶奶,我家喜儿那点浅薄的医术,那能给贵府的姑娘看病,这要是耽误了贵府姑娘的病情,可就罪过大了,大少奶奶还是另请高明的好。”罗氏这番话,是安意昨晚教她的。
“安夫人,安姑娘的医术若是还算浅薄,这满京城就没有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了。”庄大少奶奶笑,“不瞒安夫人,城内的郎中都请过了,也没能治好我家小姑的病,就连太医也请了四五位看过了,都治不好,好不容易盼得安姑娘回京,我们就厚着脸皮来请人了。”
“贵府姑娘的病,连太医都治不好,我家喜儿就更不行了。”罗氏摆手道。
庄大少奶奶看了眼安意,笑道:“安夫人不必谦言,人人都知道太后娘娘病重,全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安姑娘却仅用了几日就治愈了太后娘娘的病。这超凡的医术,连圣上都赞誉了,我相信只要安姑娘一出手,我家小姑的病,定能治愈。”
“大少奶奶此言差矣,我只不过是对这种病症的诊治较擅长罢了,能治愈太后娘娘之疾实乃我所幸,与医术高低无关。”安意言外之意很明确,她能治好太后娘娘的病,不表示能治好庄蔓如的病。
“安姑娘太自谦了,安姑娘治愈的可不只是太后娘娘的病,还有好几位也多亏了安姑娘妙手回春。若是我小姑这病,连安姑娘都治不好,这世上就没有郎中可治了,医者父母心,辛苦姑娘走一趟吧!”庄大少奶奶嘴上说着好话,心里在想,这安姑娘莫非和小姑有隙,不愿去?拿这话搪塞她。
安意眼波微动,对罗氏道:“娘,我和庄姑娘也算相识一场,她病了,就算我不懂医术,也该过府探望,今日庄大少奶奶亲自过来了,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女儿就随庄大少奶奶去庄家一趟,您看可好?”
罗氏略想了想,就答应了,这本就是母女商量好的。庄大少奶奶松了口气,把安意带回府,对婆母就有交待了,至于能不能治好小姑子的病,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