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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受……”安康还想隐瞒。
“大哥,我都看出来了,你就不要说谎了。”安意打断他的话,直视韩颂延。
韩颂延和她的目光对上,“伯宁身上的伤,我已经帮他上药,过几天就会好,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太担心。”
“妹妹,我身上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会好的。”安康附和道。
安意看了眼安康的双腿,虽说是亲兄妹,可男女有别,她不介意,可安康会介意,“四少爷,这些天,劳烦你多照顾一下我大哥。”
“我会的。”韩颂延笑道。
“谢谢。”安意转眸看着安康,“大哥,这几天,鱼肉蛋你要少吃。”
“知道了。”
回到傅家,傅夫人亲自下厨,为他们做了一顿,不算丰盛,但是颇具农家风味的晚饭。菜不多,又是非常时期,就没讲究男女分席的规矩,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还好安清和想为安康求娶傅二姑娘的事,只是意向,没有挑明,安康和傅二姑娘都不知情,要不然两人会尴尬的无法同桌用餐。
“安大哥,你怎么光吃小菜,不吃鱼和肉呢?我娘做的鱼和这糖醋肉可好吃了,你尝尝啊。”三姑娘是吃货,对安康放着肉不吃,去吃小菜,无法忍受,大力推荐。
“是啊,大侄子,怎么不吃鱼呢?吃点鱼啊,这鱼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傅夫人边说边就要给安康夹鱼肉。
“傅婶母,我大哥身上有伤,不能吃腥味,会留疤痕的。”安意解释道。
傅夫人筷子停下,“身上有伤,吃鱼和肉,会留疤痕?”
“是。”
“那个该死的郎中,都没告诉我们这些,害得老二脸上留了那么大块的疤痕。”傅夫人气恼地道。
“娘,喜妹妹给了我一瓶去除疤痕的药给,您瞧瞧,这两天,我一直在擦,疤痕都淡下去了。”傅二姑娘把脸凑到傅夫人面前。
傅夫人借着烛火,仔细一看,“还真是的,喜儿,谢谢你啊。”
“些许小事,婶母,不必言谢。”安意淡然笑道。
吃罢晚饭,闲聊一会,卫旸带韩颂延和安康去客房休息,安意和二姑娘三姑娘回了东跨院,洗漱过后,上床睡觉。
半夜一场不大不小的余震,又令大家从梦中惊醒。天明时分,一场大雨,令灾情更加严重。
安康有官职在身,吃过早饭后,傅将军带他去见城中的官员。安意带韩颂延去临时搭起的草棚里,为灾民们诊脉看病,良医局的郎中在良医局里看诊,民间的几个郎中集中在此。
“四爷。”草棚里有个是济仁堂的郎中,他认得韩颂延,赶紧迎上前来,给他见礼,“小的给四爷请安。”
“方郎中不必多礼。”韩颂延温和地笑道。
还没来得及说客套话,病人就进来了。
安意拿出一块布巾,递给韩颂延,“先戴上这个,遮掩住口鼻。”
韩颂延没问戴这个有什么用,接过去系好。
其他郎中不屑地撇了撇嘴,觉得安意是无事找事。
安意对他们的态度,视而不见,她告诫过他们两次,可他们不听,那么他们的生死与她无关了。
韩颂延是个好郎中,立刻进入状态给病人看病。
一个郎中给病人看了病,写好药方,道:“安姑娘,劳烦你出去给他抓药。”
安意年纪小,又是姑娘家,这些郎中不相信她的医术,碍于傅将军,才没让她滚蛋,留她和香芹等人在这里照顾病人和抓药熬药。安意无所谓,并不与他们相争。
韩颂延给病人看完病,打发走他们,抬头不见安意,“方郎中,安姑娘去哪里了?”
“安姑娘在外面给病人熬药。”方郎中道。
“她不给人看病吗?”韩颂延疑惑地问道。
“她一个黄毛小丫头会看什么病,她不添乱就不错了。”有个郎中轻蔑地撇嘴道。
韩颂延皱了皱眉,不愿与他们多说,起身出去找安意,见她就在昨天那个地方,烧火熬药,唇角微扬,轻声唤道:“喜儿妹妹。”
安意回头看到他,笑问道:“看完病了?”
“嗯。”韩颂延走到她身边坐下。
安意起身倒来热水给他洗手,“洗洗吧!”
“谢谢。”韩颂延笑道。
因为伤病人很多,韩颂延帮安意添了几根木柴,闲聊了几句,就看到有病人来了,回草棚继续看病。
午后,安康和傅将军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离城五十里的周家村有两个农户三天前得急病死了。他们在死之前,有发烧、咳嗽、呕吐和腹泻等症状,仅仅两天,他们就先后一命呜呼。
周家村离城太远,发现他们病得太严重时,要送进城来医治,已经来不及,人已经死,他们的家里人只是伤心将他们掩埋,并没多想。前天村里将死亡卷宗呈报上来,因为地震,死亡人数太多,官衙里就没在意。
昨天晚间,又有几个人因得了这类似的病,突然殒命,村里的人这才慌张起来,再一打听,其他村庄也有人得这病,眼看人就要不行了。今天早上他们把病人,送进城来,良医们确诊为大头瘟。
安意和韩颂延脸色巨变,大头瘟就是鼠疫。鼠疫是烈性传染病,致死率极高,有的人早上染病,黄昏就会死亡,一人染病,传及全家,阖府全亡不留一人。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个道理安意知道,早就把预防之法告诉了傅将军,还请他派兵告诉百姓们注意饮水、饮食、个人卫生和环境卫生,现在看来百姓们并没有遵守。
在医药条件发达的现代,重大的疫情都能让人失去生病,在医药条件这么差的古代,疫情一旦暴发,就难以控制,死亡人数将成倍增加。
“那些得大头瘟的病人有没有隔离?”韩颂延问道。
“有,他们和送他们来的人都隔离在城北大平宅内。”傅将军道。
安意问道:“接触他们的人,有没有洗手?有没有用布巾遮住口鼻?”
“没有。”傅将军有点不好意思,安意曾再三嘱咐过这件事,可是那几个良医没有照做,他事多,也没有再去管这事。
“那他们也需要隔离,他们有可能已经感染了大头瘟,去隔离他们的人,记住要用布巾遮住口鼻,不要被传染,这病一传十,十传百,不尽快制止瘟疫漫延,城里十室会有九室空。”安意冷冷地道。
“不会这么严重吧?”傅将军不太敢相信。
“我没必要危言耸听。”安意面无表情地道。
傅将军忙打发人过去,告诉官衙的人,让他们把那几个良医也先隔离起来。
------题外话------
右手还是不听使唤,一直发麻,只能用左手敲字,没能赶在十八号更上去。
今天会去医院看病,希望没有大问题。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第二十四章异地相见
“这样就没问题了。”傅将军松了口气,接过傅夫人递过来的杯子。
安意对傅将军这无知的说法,嗤之以鼻,“隔离这些病人,不一定能防止他们不把病传染给其他人,也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要是找不到治愈大头瘟的方法,他们很快就会死去。”
“喜儿妹妹说的没错,现在送进城的就有七八个,城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感染了大头瘟,如果不尽快阻止瘟疫的蔓延,很快会有更多人染病,会有更多的人死去。”韩颂延忧心地道。
“那些尸体也不能随便挖个坑掩埋,要全部焚烧,就算是埋了的,也要挖出来。”安意道。
“要焚烧尸体?这么做会引起民变的。”傅夫人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戌朝讲究入土为安,死者方得其所,家属方觉心安,只有十恶不赦的坏蛋才会在死后被锉骨扬灰,尸骨无存。
韩颂延是郎中,知道安意的这么做是对的,道:“为了不引起新的疫症,必须这么做。死者已矣,生者为重。”
傅将军喝完杯中的水,道:“治病的事,我不懂,麻烦韩公子和郎中们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治病。尸体的事,我让他们去处理。”
韩颂延和傅将军一起出门,他去找那些郎中,傅将军去找城里的官员。
“喜儿,这个布巾是不是对防止病传染有帮助啊?”傅夫人问道。
“有一定的帮助。”安意看了眼那简易的口罩,微皱了下眉,污浊的空气,会传染许多疾病。
“那我去跟她们说一声,多做些布巾。老二老三,你们去库房拿几匹棉巾出来。”傅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和婢女们走了。
“妹妹,你马上回房收拾东西,让舅舅送你回京。”安康首先就要把安意送离疫区。
安意一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