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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学的是烹饪,小女学的是医术。”
“你的医术这么高明,想来胡清月的烹饪也有独道之处,能教出两个不一样的徒弟来,看来令师还真是不简单,本宫对令师更多了几分好奇。”岚漪公主笑道。
“医术和烹饪都是谋生之道,家师所知并不多。”安意不想把计凡衣也牵进来。
“胡清月是官宦千金,不需要靠烹饪来谋生。”
“女子一生所求不过是嫁过如意郎君,会烹饪,才能为夫婿洗手做羹汤,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一个男人的胃。”
“这话是你师父说的?”
“是。”
“这句话有几分道理。”岚漪公主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你的伤还需要几天才能好?”
“缰绳勒伤了手筋,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好。”安意故意夸大伤势。
岚漪公主皱眉,“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安意低头,抿唇不语。
沉默了一会,岚漪公主道:“你……”
“公主,方女官来了,有事求见。”芍药在外禀报道。
“请方女官进来,你回去好好养伤吧。”岚漪公主前半句是对芍药说的,后半句对安意说的。
安意起身行礼,退了出去,在门口和一个中年妇人擦肩而过。
晚上,安康带回了一个令安意震惊的消息,“今天早朝,皇上认了个皇子,这个皇子是皇上的长子,宫中所有皇子的齿序全都改了。”
“那个皇子是不是小龚爷?”安意问道。
“应该是,他说他的生母姓龚,他流落民间被惇王太妃收留,今天早上惇王太妃亲自护送他进宫,陛下看到那位皇子,立刻就认下了他,当场赐了名字,上了族谱,还下旨大赦天下三日。”
安意眸底闪过一抹唏嘘,他终究还是认皇上为父了,“陛下赐了个什么名字给他?”
“秦玥,玥,神珠也。”
“神珠?”安意笑,“他是沧海遗珠,皇上给他取这名字很合适。”
“这个字,还有另一层意思。”安康双眉紧锁,“传说五帝之一少昊出生时,有五色凤凰领百鸟集于庭前,凤凰将口中衔的果核掷于少昊手中。忽然大地震动,穷桑倒地,果核裂开,一颗流光异彩的神珠出现。众人大喜,寓为吉祥之兆,太白金星见其神珠皎如明月,亦是天赐君王之物,定名神珠为:‘玥’。”
安意眼波微动,“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有意立他为太子?”
“这不是我意思,是文武百官都觉得陛下有这意思。”
安意冷哼一声,这个皇上太狠毒了,表面上看他很疼这个儿,可实际上,他是要致这个儿子于死地。太子之位,是那么容易坐的吗?在朝中没有一点根基的小龚爷,能坐得稳那个位置吗?只怕到头来,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第三章 腊月团圆
“妹妹,你在想什么?”安康问道。
安意收回思绪,摇头笑道:“没想什么。”
安康眼中闪过一抹忧色,“妹妹,他是皇子了。”
安意一听这语气,就感觉不对,眯着眼看着安康,“大哥,你又在瞎琢磨什么?”
“没有,我没有瞎琢磨什么。”安康矢口否认。
安意撇撇嘴,“大哥,你不要否认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他的,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知道了,是大哥多虑。”安康笑笑,“娘去哪里了?”
“娘在隔壁的于府,和于夫人打牌。”安意看了眼时辰钟,“这么晚还没回来,八成留在于家吃饭,晚上要继续打牌。”
“那我们就不等娘了,我们吃晚饭吧!”安康笑道。
安意打发婢女去厨房,把两人的饭菜送来明珠阁,吃完晚饭,闲聊了几句,安康去于府接罗氏。
皇上多了位皇子,对有些人家是一个冲击,但是对大部分人家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请柬照发,酒席照摆。
安家收到了韩家的请柬,韩家三年孝期一个多月前就到了,又穿了一个月的素服,现在除了服,趁着快过年,给各府发请柬,请各府来做客,同时表明韩家可以出门应酬,有请柬也可发给韩家了。
韩家会送请柬给安家,安意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这张请柬是白无名亲自送上门的。
白无名来时,罗氏又去隔壁打牌了,安意是未出阁的姑娘,依照不见外男的规矩,她是可以不出去见他的,但是见他亲自冒雪送请柬上门,猜他有事要说,“请七少爷到顺宜堂稍坐。”
安意换了身见客的衣裳,重新梳了头发,去顺宜堂的小厅见白无名。
白无名看安意手上拢着暖手筒,“你的伤还没有好?”
“差不多快好了。”安意见他知道她受伤,也就不掩饰了,把手从暖手筒里抽了出来。
婢女送来了新的热茶,递换了白无名手边微冷的茶水。
“芳蓉,香芹,你们也和她们一起去偏房烤火,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安意道。
芳蓉看了看白无名,低头和香芹等人一起退了出去。
“你来有什么事吗?”安意直接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白无名凝视安意,语气轻柔地问道。
“韩七少爷,你这个样子,大雪天出门不方便。”安意以前就听过白无名说过类似的话,对他这句话没有往深处想,认定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白无名眸色微黯,端起茶杯,用腾腾的热气掩藏唇边的苦笑,抿了两口热茶,道:“小龚爷已经是皇子了。”
“我知道,这事昨晚我大哥已经告诉我了。”
白无名又喝了口茶,透着热气看着安意,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安意不解地问道。
“他刚恢复皇子的身份,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你父亲会成为他拉拢的对象。”白无名忐忑不安地道。
安意勾唇冷笑道:“想拉拢我父亲的人,太多了,我父亲会处理好的这些事的,不需要我多管。”
白无名看到安意唇边的冷笑,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十九妹妹,我不是来做别人的说客的。”
“我知道你不是来做说客的,你是来好意提醒的,若是你真得要做说客,你会去找我父亲和我大哥。”
白无名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串复杂的神色,踌躇良久,放下茶杯,“十九妹妹,我走了。”
“伺候你来的小厮是不是在门房等你?”安意问道。
“是。”
“我送你出去。”安意打开门,可是轮椅没办法通过高高的门槛。安意皱眉,“你真打算装一辈子的残疾吗?”
“不会,等过完年,我就会‘站起来。’”白无名看着安意,扬唇笑道。
安意没有力气帮白无名把轮椅弄出去,扬声道:“芳蓉,香芹。”
芳蓉和香芹等人应声从偏房里出来,把白无名从厅里抬出来,又抬下阶梯。
天空飘着雪,香芹又拿来了两把伞,一把给安意,一把给白无名,主仆三人将白无名送到门房处。
伺候白无名过来的四名小厮把他连人带轮椅,抬上了马车,离开了安家。
下午罗氏从于府打牌回来,看到韩家的请柬,道:“说起来,四少爷好久没到我们家里来了。”
安意拢着暖手筒,眼睑低垂,不置一词。
罗氏也就随口说一句,也不需要安意的回应,把请柬递山药,“记得那天提醒我赴宴。”
初六傍晚,安清和风尘仆仆的从兵营回来了,他前脚刚进门,还没跟罗氏说上两句话,卫旸也回来了,“姐姐,姐夫。”
“弟弟。”罗氏看到卫旸回来,比看到安清和回来,要兴奋的多,不停地问卫旸在外面的情况。
安清和在旁边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捧着茶杯,摇头轻叹。
罗氏事无巨细的问了一遍,卫旸报喜不忧,只说一切都好。
罗氏笑道:“你在外居无定所,也没办法给你传信,告诉你喜儿她没有死,她回来了。”
“喜儿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那喜儿现在在哪里?”卫旸一直为没有救回安意,而难过和内疚,才会执着的要查出是谁雇请的杀手,他要为安意报仇。
“喜儿在明珠阁,刚才让婢女去叫她了,一会就过来。”罗氏抓着卫旸的手,“现在好了,喜儿回来了,你也回来了。这杀手的事,实在查不出来就别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
“我听姐姐的。”卫旸在罗氏面前是非常听话的好弟弟。
罗氏眉开眼笑,“好好好。”
“姐夫,晚上我们要畅饮。”卫旸挑眉道。
安清和会意,“我们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