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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民间唱的:‘生男无喜,生女无怨,独不见卫子夫,一家霸天下’!据说陛下最近新纳了一位尹婕妤,也是卫家的人呢,嗝……”一阵凉风吹过,他打了个酒嗝,似乎清醒了几分,有些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住嘴,指着他们笑骂:“你们这帮孙子,哄老子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不说了,喝酒喝洒!”
众人赶紧陪笑,纷纷举杯。
霍去病又等了一会,见他们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聊别的,渐渐又讨论哪家青楼女子最美最风骚,内容越发不堪,猜想不会再有什么消息了,又见天色也不早了,便急忙赶了回来。
听完霍去病的叙述,已是夜深露重时分,我们正见小道边有一间草棚,便停下马来入内,去病取出火把,点着了火,打量四周。
草棚摇摇欲坠,四面通风,棚内除了几张破烂坐席,就剩墙角堆放的几捆茅草。我见窗上还插着一面破旧不堪小旗,上面隐约写着个“茶“字,估计这草棚原来是供过往行人暂息的茶水铺,不知为何,现已变成了堆放茅草的废屋了。
“姐姐,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好吗?”去病将火把插在墙上钩内,转头询问我。
“嗯。”我点点头。
两人动手将茅草拿出来,铺在地上。
一切安顿完毕,我坐在厚厚的茅草上,想起刚才他所说的,忍不住开口道:“去病,刚才你说韩嫣死了……”
唉!一想到那个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竟这样故去了,我也颇为怅惆,“打金丸”的故事反而让我觉得此人童真未泯……可惜他还这么年轻,最多只有二十五岁。
最令我不安的是,不知为何,总隐约觉得他的死,似乎与自己有关……
霍去病见我吞吞吐吐,便也坐了下来,“姐姐,怎么了?”
我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转念想到我现在唯一可信任的人就是去病,终于还是把如何偶遇韩嫣、韩嫣求亲、与卫长君发生冲突、卫长君回长安前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合盘托出。
霍去病听后,久久不语,思索片刻才沉吟道:“我听家母曾提过,大舅舅确实是与江都王刘非关系匪浅。。。。。。”
我闻言不觉一惊,如此说来,韩嫣之死,难不成是卫长君借刀杀人?顿时冷汗直下,若卫长君真如此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恐怕玉宁也凶多吉少……
霍去病见我脸色突变,连忙安慰我:“但以我大舅平日的为人来讲,他应该与此事无关吧。再说韩大人以往确实太过随性,看不惯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但我已生暗疑,难以释怀。时间如此巧合,卫长君一说要回长安防止韩嫣搞鬼,这韩嫣便死了?
霍去病随即又道:“姐姐,我倒是担心另外一件事!”
一想到玉宁可能已遭毒手,不禁心急如焚,一听去病说还有别的事,急忙问道:“还有什么事?”
“姓陆的提到,陛下最近新封了一位尹婕妤,且这尹婕妤也是卫家亲戚……”他停了停,“这会不会与你……这件事有关?”
“我?”我错愕不已,失措道:“怎么会?”
“姐姐你想,你如今的身份正是卫长君的表妹尹灵惜啊!”他提醒道。
我竭力冷静下来,联想这两者的关系,似乎还有什么关键没掌握到。
“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霍去病沉思了一会,大胆推测:“韩嫣大概已经进宫请求陛下为他赐婚了,但还没等陛下下旨,他就被太后逼死了。而陛下可能是察觉有些不对劲,也可能是对大舅舅起了疑心……立即下旨宣你进宫,大舅舅无法,只好冒险另用尹家女子顶替!”
“可是你大舅舅告诉过我,真正的尹灵惜早已父母双亡,也没别的亲人……”我努力回想卫长君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突然想起,“对了,他说过,尹灵惜有一个同宗堂兄!”
“嗯!如今宫里的那位尹婕妤必定就是这位‘堂兄’的姐妹或女儿了!”霍去病肯定的分析:“以我大舅舅的谨慎,他不可能受人以柄,送进宫的,只会是真正的尹氏女子!”
未及我多想,霍去病又蹙紧眉头,担忧道:“只是不知韩嫣到底是怎么跟陛下形容的你?我看这整件事情,陛下大概已经在怀疑了……”
“那该怎么办?”我心乱如麻的拉住他,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可怕的宫里去了……”
“别怕!”他见我此情,不由搂过我,柔声安慰:“姐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安全的送到小舅舅那里,如今他贵为关内侯,兵权在握,势倾朝野,又驻扎塞外,远离长安,只有他……他才能真正保护得了你!”
“嗯!”我稍稍安心,顺从的将头靠在他胸前,真心实意的说:“去病,你就像我的亲弟弟一般,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对我的好!”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过了会,轻轻的推开我,嘻皮笑脸的说道:“我不就是你的亲弟弟吗!对了姐姐,那烤鸭还没吃呢!吃完就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第二卷: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第四十三章:尴尬
黑夜。雪地。
刺骨的冰冷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我哆哆嗦嗦的不停搓着胳膊,鹅毛般的雪花从乌墨墨夜空纷纷坠下,不停落在我的身上,脚下踩的是厚厚的皑皑积雪。
前面隐约显出一丝亮光,我抱紧双臂疾步向前,想冲出这份诡异寂静,可是走了很久,漆黑的漫漫长路除了风雪,似望到不了尽头。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男子慵懒的低笑。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蓦然转过身,看清来人,不禁目瞪口呆。
那名身穿银白狐皮斗蓬的年轻男子,漫不经心的擎着一枝艳红梅花,更称得他绝世容颜邪媚妖娆。
见我发愣,他偏了偏头,对旁边人笑道:“我就说是她吧!”
“嗤!”另一声冷笑低低响起。
我一下似被雷击中,从头到脚冰冷僵硬。
“阿娇姐,别来无恙吧。”欣长身影幽幽从黑暗中浮现,渐渐显露俊美面容,狭长凤眸里布满阴骘之色,他勾起嘴角,魔咒般笑语:“你看,你还是逃不出朕的掌心!”
我想跑,但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过来。”他伸出手,一步一步逼近我。
冷汗津津而下,过份惊骇让我双腿发软。
眼角余光不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从旁边一闪而过,不知哪来的力量,我奋力挣脱魔障,跌跌撞撞的追去,拼力大声呼救:“仲卿!仲卿!救我!”
他却似没有听到,没有回头,飘飘然然的依然往前走,离我越来越远。
我摔倒在地,腹部正撞上尖锐石头,痛如刀绞,血迅速漫延,绝望与恐惧交加,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我无力的伏在雪地上嘤嘤哭泣……。
疼痛在寒冷的刺激中更显分明,渐渐四肢麻木……
“……怎么了?”朦胧中似乎又有人来到身边,关切声音在上空响起。
我已分不出是谁,痛楚令我意志软弱,勉强委屈呻吟出声:“……我肚子痛……冷……”
“是吗?让我来帮你吧。”一只暖暖的手放到我腹上徐徐推抚……不轻不重,温柔有力……抽搐的剧痛逐渐缓和了下来……
“好些了吗?”他轻轻将我抱入温暖怀中包裹,紧绷的身体慢慢从冰冷中恢复知觉,我贪婪的汲取着他的热量……
“……仲卿?”是你吗……我渴望的落下泪来……
那只手略略一滞,又缓缓继续。
啾啾!啾啾!
窗外传来悦耳的鸟鸣声,将我从沉沉睡梦中唤醒。
“姐姐,你没事吧?”见我睁开眼睛,霍去病连忙爬到我身边,焦虑的问。
阳光有些刺眼,只觉身体乏力,腹部涨痛,整个人好像在浮水之中,怠倦得连动根手指都觉吃力。
“姐姐……”
我适应了光线之后,放下遮眼的手,对他笑笑:“姐姐没事,去病别担心……”不知怎的,望着他的脸,恍恍想起来昨晚做的那个恶梦,心头有点纷乱。
甩了甩头,集中自己飘浮的思绪,挣扎坐了起来,歉意的说:“去病,早上恐怕不能赶路了,你去这附近的城里,帮我,帮我重新买几条裤子……再,再买些干净的布来……”
说到后半句,我已经底气不足,声细如蚊。
霍去病不解的看了看我,目光不由落到了我身上。
突然他惊叫起来:“呀!姐姐,你怎么出血了?”他发现了我身下茅草上的斑斑血迹,大概是刚才起身时不小心被露了出来。
“姐姐,你哪里受伤了?你怎么了?”他惊惶失措要检查我身上。
我连忙拉住他的手,“去病,去病!”示意他稳下来,“姐姐……没受伤……”
“那血……”他完全不相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