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居然命跟踪?”萧旬语气恶劣,他真正生气的原因,是自己竟然不曾发觉。
“与男子离开耀华寺之后,直奔宫中而去。之后,官员皆知,皇上回了宫中。”
露馅儿了……萧旬用力揉了揉眉心。
虞绍衡转眼看向萧旬,笑意寒凉。
萧旬眨了眨眼,将话题扯开去,“这件事先放一放,还是先替岳父想想权宜之计为好。不出所料,明日诸多言官将上奏弹劾叶相。有唐鸿笑这样的举证,他能全身而退么?再说了,靖王原本今日是要找当面谈及结亲之事的,是命帮拦下了。”
☆、55。独家
虞绍衡笑意更冷,“如此说来;还要谢了?”
“那倒不必。”萧旬打着哈哈;“只是要明白;总不会害的。”
虞绍衡漠然转身。
萧旬连忙起身追了上去;“有话直说;这是何意?”
虞绍衡也就直言相告:“告辞;后会无期。”
萧旬蹙眉;懊恼慨叹道:“忠义不能两全;果真如此。”
虞绍衡语声淡漠之至:“萧大理应效忠皇上。”
萧旬却是强行拦下虞绍衡;“左右也里外不是了;想必也已猜出了梗概;既如此;也不妨直言相告;去房里细说。”
**
虞绍筠回府之后,便被夏荷请到了正房。
叶昔昭遣了房里的丫鬟,抬手示意虞绍筠落座,之后取出了玉璧,放到桌案上,缓缓推到虞绍筠面前,“今日无意中从房里看到的,与说说,这是谁送的?”
虞绍筠并不为此忐忑,略略沉吟后道:“也不知道那个是谁——这么说,大嫂相信么?这东西拿手里也觉得不踏实,总想着与大哥说明此事呢。只是总是害怕大哥又与发火,认为是招惹别先,这才迟迟不曾提及。”
叶昔昭神色一缓,“那么,能不能先与说说?”
虞绍筠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将这玉璧的由来说了,末了又道:“萧旬初次夜入侯府,见过这物件儿,谈起那个,也如那随从一样称其为七爷,却未道出名讳。”
“七爷……”叶昔昭目光微闪。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是谁,或者是听错了?”虞绍筠疑惑地看着叶昔昭,“大嫂想到了什么?”
“久居内宅,能想到什么?”叶昔昭漫不经心地笑着,“名门子弟行七之,不曾听说,最有名的一个出自帝里天家,似乎也不大可能吧?”而心里,却已能确定那个就是皇上。只有那个是皇上,一些匪夷所思之事才能得到解释。
说者虽是故作漫不经心,却不妨碍听者将话细细斟酌。虞绍筠慢慢变了脸色,红唇微启,却是欲言又止。
思量半晌的结论,也与叶昔昭一样,已能确定那个就是微服出巡的皇上。
如果回京的路上不曾涿郡逗留,是不是就不会遇到皇上?
如果没有遇到皇上,是不是就不会有萧旬夜入侯府的事情了?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如今无上门提亲的地步?
不!
虞绍筠猛地摇了摇头,这件事的关键并不是她有没有遇到皇上。
只凭借皇上初次见她就留下了信物,便认为皇上对她一见倾心,那未免是自恃过高、自作多情。
宫中女子无数,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换句话说,皇上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他不可能轻易对任何女子动心。
皇上想要的,必定与靖王相同。男之间,权衡的是大局,较量的是权谋。
而她,不过是侯门的附属品,是旁笼络她大哥的一个可以利用的物件儿罢了。
室内陷入了良久的静默,直到丫鬟轻手轻脚地进门掌灯,两女子才惊觉已经入夜。
虞绍筠笑了,看叶昔昭眼中,是比哭泣更让心酸的笑。
“绍筠。”叶昔昭转到虞绍筠身边,手势带着安抚落她肩头,“有什么心里话,与说说好么?正如曾对二嫂说过的话,们是一家,有什么事一同商量。”
虞绍筠抬头凝望叶昔昭,语声轻缓:“以往还傻兮兮地认为可怜,到今日才知,才是最让欣羡的——大哥是为了情意强取豪夺。可旁呢,他们决定一个女子的一生,只是为了权谋。而被那种明争暗夺的女子,也如一般,不得不屈就,甚至要显得受宠若惊。”
“……”叶昔昭听得出,虞绍筠已经看清了局势,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如今晓得这些,还不算晚,们并不是全无退路。”她始终不能确定的,是虞绍筠想不想入宫,毕竟,官宦之家的闺秀,有的愿意为情意挣扎一生,有的想要的却是荣华富贵。
虞绍筠却是缓缓摇头,“女子出嫁之后,要么为正妻,要么为妾室,运道好的只需勤俭持家,运道不好的便要与勾心斗角。嫁看来,着实是自掘坟墓,区别只于坟墓是大是小,是华丽是简陋。如今有个最体面的去处,为何要反对?高兴还来不及。”
“……”叶昔昭听得这样一番说辞,全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从不知道,虞绍筠竟是这般看待终身大事。这些想法是怎么形成的?是不是因为她与虞绍衡初成婚后,给虞绍筠的影响太恶劣了?
虞绍筠站起身来,语声略显得轻快了一点,“旁把当个笼络重臣的物件儿,把他也当个光耀门楣的物件儿不就成了?”
叶昔昭却生出担忧,“为何会觉得,这是气话?”
“就算是负气所说,也真是心迹。”虞绍筠站起身,“先去娘房里,让她权衡轻重。等大哥回来,会找他细说分明。”
叶昔昭握住虞绍筠的手,“是否与太夫说明,还需三思。太夫得知此事后,可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决定?”太夫若是知道这件事,并且认可她们的猜测,那么,结果只有一个——老家会为了大局让虞绍筠进宫,放弃别的任何途径。
虞绍筠语声转低:“那个必是皇上,这一点应该先一步就想到了。只是当局者迷,到今日才转过这个弯。除了皇上,谁能支使得了萧旬?除了皇上,谁能让萧旬连与大哥的情分都不顾?他若是皇上,谁还能违背他的意愿?要的就是娘先一步知情,大哥做出举措之前规劝他不要意气用事。帮不了们什么,能做的不过是不给们平添纷扰。”
“可是——”叶昔昭反手握住虞绍筠的手,因着心中的心酸难忍,语声有了浓重的鼻音,“这傻丫头,此刻要问的是到底愿不愿意进宫,还没看出来么?如果自心底不情愿,尽可让大哥帮寻到退路。绍筠,进宫的确是意味着光耀门楣荣华无限,可是那里面的日子,任谁一想也知道有多难熬,那是的一辈子,不可不深思。”
“活一世,除了生死,有什么算得大事?有什么事需要反复思量?”虞绍筠凝住叶昔昭,“大嫂,当初选择嫁给大哥,又思量了多久?”
“……”那件事叶昔昭别无选择,根本不需费思量。
“这都是一回事。知道是好心,感激。”虞绍筠笑得可怜兮兮的,“到这时才知道的好,终究是晚了些。”说着轻轻抽回手,“走了。”
“送过去,房里也坐不住。”
两个一起走出厅堂,恰逢虞绍衡与萧旬进到院中,俱是停下脚步。
“等着。”虞绍衡对萧旬说完,转而对叶昔昭、虞绍筠道,“进去说话。”
罗汉床上落座之后,虞绍衡抬手示意虞绍筠到近前说话。
虞绍筠迟疑地走过去,垂着头,手不安地交叠一起。
方才遇事果决的女孩,忽然就变得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叶昔昭看到这情形,心里愈发难过。兄妹两个,明明是手足情深,却是不能有个亲昵的样子。
虞绍衡语声平静:“已明白来龙去脉。眼下有两条路,一是等待圣旨应诏进宫,二是称病避一避风头,日后从长计议。”
虞绍筠瞥过玉璧,低声问:“那位七爷就是皇上?”
“对。皇上立意要进宫。”
“知道不是的错就好了。”虞绍筠低头看着地面,“还是……还是顺其自然吧,早晚都是一回事。”
叶昔昭别开脸,视线没有焦距地看向上方虚空,泪水却猝不及防地滑落。她悄然转身,去了寝室。
“不是一回事。”虞绍衡见妹妹是这样的态度,索性也不再询问她,唤萧旬进门。
萧旬没精打采地走进来,先是询问虞绍筠,问的与虞绍衡一般无二。
虞绍筠给出的回答也未变。
萧旬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点不忍,之后对虞绍衡道:“不论怎样,这件事要缓一段时日再说,不能依着皇上的性子让绍筠从速进宫。称病吧?做出个样子来。以防万一,找两个陪她一段日子,将宫里的规矩、大事小情全部让她做到心中有数。”
虞绍筠则将话接了过去:“皇上要是知道做的这些事……”
“死皇上手里,总要比死弟兄手里体面些。”萧旬先是开玩笑,随即才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