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昔昭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可是细想想,觉得自己真没说错。况且这种话,除了她,谁会跑到母亲面前点明?斟酌片刻,起身道:“也不想伤您的心,可是相府如今着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日后仍旧如此的话,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先去爹的书房,回来之后再与您赔不是——爹府中么?”
“。”孟氏勉强抿出一丝笑,“去吧,回来再与说说话。”
叶昔昭去书房的路上,想着若是要打发掉叶昔锦,只能从父亲那里下手了。对母亲说什么都可,却终究是不忍心让母亲左右为难。
叶昔昭到了书房,屈膝行礼。
叶舒玄笑着一抬手,“快坐。”
叶昔昭落座之后,笑道:“爹,要请您帮个忙。”
“只管说。”
叶昔昭道出打算:“您即刻命去把唐鸿笑唤来,与他说说话,您去里间听着,听完之后,想您大概就能看清他到底是什么了。”
叶舒玄沉吟片刻,“也好。”转而命去请唐鸿笑,之后才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昔昭反问道:“依您看,便是有过婚约的,各自成家之后,是不是该放下前尘事,经营好自己的日子?”
“鸿笑……他……”叶舒玄真不知说什么好,作为父亲,有些话不是他能够说的。
“这段日子被他扰得不得安宁,大事小事不断。若是侯爷当真计较起来,该如何自处?唐鸿笑这样卑鄙的手段,与坏名节有何差别?”
叶舒玄神色凝重起来,“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先是收买侯府相府的丫鬟婆子,那些被打发掉之后,便又收买七妹——这些您该有耳闻。昨日呢,七妹将他往日所做的画作、酸腐诗词送到面前,还被侯爷撞了个正着!”叶昔昭说着便动了气,“看看您宠爱的三姨娘调教出的好女儿!”
叶舒玄这样的指责之下,险些红了脸,之后理亏地笑道:“别生气,此事自会惩戒那对母女。也是看三姨娘还算安分,又出身卑微,整日里被踩踏,近日才照顾一二……”不想说这些也不行,不解释一二的话,这宝贝女儿指不定又说出怎样让他下不来台的话。
“算了,您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等唐鸿笑来了,您细听便是。”
“好,拭目以待。”
唐鸿笑原以为是叶舒玄找他,一刻也没耽误地赶了过来,进到书房,便是一愣——坐书桌后方太师椅上的,是叶昔昭。
“昔昭?”他的讶然很快转为愉悦,“怎么是?”
“是命请过来的。趁着爹不,便借用了他这书房。”叶昔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下细说。”
唐鸿笑落座,挂着微笑,打量着他眼中的倾城女子。水红色衣衫,随意落桌案上的手十指纤纤,脸上施了脂粉,胭脂使得她双唇红艳,透着妖冶,明眸水光潋滟,目光清澈,却让无从探究心绪。
叶昔昭温声道:“昨日,让七妹送去侯府的东西,收下了。多谢还记挂着。”
唐鸿笑原本不想承认那是他指使叶昔锦所为,可是因着末一句,他笑了笑,“也要谢还记得往昔岁月。”
叶昔昭嫣然一笑,容颜因此变得明丽,言语却倏然一转,“的确是收下了,之后,付之一炬。”
唐鸿笑的笑意一点点隐没于无形,怅惘落寞地看住她。
叶昔昭继续道:“一如之前让翡翠送与的帕子、手镯,该烧的烧了,该毁的毁了。”
“是以,”唐鸿笑伤怀不已,“今日见,是要责怪不该对念念不忘。”
叶昔昭目光一瞬,“记挂也许不是错,可那份记挂,该是让过得安稳惬意,而不是一再让为难。当初嫁为侯门媳的时候,默认了婚事,从头至尾不曾或是也不敢与侯爷对峙,如今却耍这些卑劣至极的手段,这该是一个男儿的行径么?”
这话让唐鸿笑无言以对,且觉得屈辱。他不是虞绍衡的对手,从头至尾都不能与之抗衡。
“翡翠、吴妈妈,已打发掉了,想来早已有所听闻。至于叶昔锦,便是不择手段也要惩戒她,不论花了多少银子收买她,都会让她如数吐出来。她贪财,就让她一生困窘。”
唐鸿笑似笑非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不喜的,只管由着性子发落。”
叶昔昭点一点头,之后认真地看住唐鸿笑,“可如今最厌恶的,是,这可如何是好?”
☆、39。独家
很明显,唐鸿笑被这话伤到了;面色一点一点转为苍白;眼中的光彩一点一点泯灭。他心绪急剧起伏;却依然能够控制自己谈吐如常。他对叶昔昭说道:“堂堂永平侯夫;不喜之;由着性子发落便是。”
叶昔昭报以冷笑。
唐鸿笑站起身来问道:“还有何吩咐么?”
叶昔昭语声冷漠:“不要再扰清净;不要再惹鄙弃。堂堂七尺男儿;不要总做些妇都不屑为之的事。”
唐鸿笑漾出了自嘲的笑;“这话恁的歹毒。旁的一往情深;看来;犹如草芥。”他不解地看住叶昔昭;终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叶昔昭笑了;透着残酷,“有些的一往情深,会成为女子一生的耻辱。原本也是京城才子——怎么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猝不及防的,就被她推到了心碎边缘。唐鸿笑垂了眼睑,仓促地拱一拱手,“告辞!”
“不送。”
唐鸿笑步履仓促地走了。
过了片刻,叶舒玄从里间走出。他看向门口,神色愣怔,还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唐鸿笑不曾否认的事,便是默认。他一直不愿意相信,最看重的得意门生会做出这样的事,而此刻,不得不直面事实。
叶昔昭起身,到了客座。
叶舒玄木然落座。
叶昔昭知道自己的目的已达到,转而说起叶昔锦的事:“爹打算如何发落七妹?”
叶舒玄回过神来,“七妹……不瞒说,其实原本已给她选了一门亲事,想将她许配给探花郎,也已与她们母女二说了。也知道,那探花郎亦是门生,婚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叶昔昭报以冷眼,“所以,还要她风光出嫁时送上一份贺礼了?”
“急什么?”叶舒玄笑道,“是要告诉,七妹因何敢贸贸然前去招惹——探花郎祖母病重,急着成婚冲喜,近日求给他寻一门好亲事。”
“……”叶昔昭不说话,脸色更冷。
叶舒玄好笑地道:“眼下这亲事自是行不通了,怎能将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许给得意门生,平白扰得家宅不宁可怎么好?”
叶昔昭神色一缓。
“唉……”有些话,叶舒玄闷心里实是太难受,叹息道,“身边这些男丁,最看重的是唐鸿笑,对他付出的心血不比昔寒少。而他,怕是已变成了一条蛇,便是将心掏给他,他也不为所动。情世故,着实伤心。”顿了一顿,说出了让他极是不快的那件事,“那本诗集,他看过,看了足足半日,却不曾道出其中弊端。再加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这是什么品行!”
叶昔昭宽慰道:“谁都是一样,难免有看错的时候。”说完微微一愣,这分明是虞绍衡对她说过的话。
“明白,只是气闷罢了。”叶舒玄苦笑道,“只管放心,日后会处处留神,至于大哥,也会耳提面命地警醒。只是男,尤其文官之间,不会将心思流露于表面,平日里还是少不得假意逢迎,明白吧?”
叶昔昭点头一笑,“明白。”
继而,叶舒玄又谈及叶昔锦的事,“去与娘说说此事,让她做主便是,这本就是她的分内事。先前是糊涂,竟干涉这等事。”
“嗯。”叶昔昭道辞之前宽慰道,“不要为不相干的怄火憋闷。”
叶舒玄颔首一笑,“去吧,别急着走,午间回正房用饭。”
回到正房,叶昔昭把叶舒玄的话复述一遍。
孟氏啧啧称奇:“是怎么说动的他?”
“有的法子。”叶昔昭坐到孟氏身侧,摇着孟氏的手,“娘,不生的气了吧?”
“怎么会,说的理,明白。只是若要改,也要慢慢来。”孟氏拍拍叶昔昭的手,思忖片刻,“要给七妹找的那种家,还真有。那是个秀才,家境困窘,呢,迂腐呆板。机缘巧合之下,大哥曾帮过他,他却是不知好歹,后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上门来与大哥理论,将大哥气得跳脚不已。”
叶昔昭听着就笑起来。
“就将七妹给他说合了去——也老大不小的了,便是他又犯了倔脾气,他双亲也会替他做主答应下来。”
叶昔昭双手赞成,“好!”
孟氏唤来尧妈妈,吩咐了几句,之后命将三姨娘与叶昔锦唤到正房。
三姨娘与叶昔锦进门的时候,多看了端坐一旁的叶昔昭几眼,之后才毕恭毕敬地行礼。
孟氏让两落座,笑道:“昔锦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